卷一 第一章 笑裏藏刀(3 / 3)

“柳如煙,本王可有虧待你?”李睿嗜血的黑眸牢牢的盯著她,厲聲問道。

“王爺對如煙很好,並未虧待賤妾,隻能怪您不該與我家主子作對。”

李睿看著她冷笑不已。

放眼朝中,除了他的大哥誰又敢痛下殺機?

“原來你是大哥的手下,我還真小看了他。”想不到她是大哥的人,真是太不小心了。

秉青皺著眉冷喝道。“跟他廢話做什麼?你忘了主子的吩咐。”女人真是多事,秉青把手中長劍遞給柳如煙,示意要她動手殺了他。

柳如煙接過長劍,本欲上前給李睿一個痛快,誰知他竟一躍跳下了這深不見底的懸崖。

這一幕讓柳如煙和秉青都鐵青著臉,懸崖之下乃是萬丈深淵,生還的可能絕不存在;但若他命不該絕老天偏不讓他死,那他們就必命喪黃泉。

“來人,馬上到懸崖底給我搜,不準有任何遺漏。”秉青大喝一聲,吩咐手下全力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砍其首級,回府複命。

“這就是你的婦人之見。”冷眼看著柳如煙,心中悠然升起一股怒氣。

“我自會向主子請罪。”

說完,柳如煙疾步離開此地,眼淚瞬間滑下了她的臉頰。

他死,她的心也跟著死。

……

大皇子寢宮之內,房內氣氛凝重。

“秉青,還沒有李睿的消息?”淩厲的眼神掃在他的臉上,令他不寒而栗。

“回主子,屬下派人搜了幾天並未找到靖南王的屍首。”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在主子身邊多年的他深知主子殘暴嗜血的個性,任務失敗未加以重罰已是大幸,現在哪敢有什麼怨言。

“明日如若還是搜尋不到,就下令就此作罷,料他也活不了。”他冷聲命令。

李宣眼神冰冷,自那日李睿跳下懸崖沒多久,他的部下便發現他的失蹤,於是連夜進宮稟報父皇。

痛失愛兒的皇帝即刻下令全麵搜索,務必要救回李睿;大批人馬便在皇城,西郊樹林大張旗鼓的進行緊密的搜索。

李宣見父皇對他的擔憂,讓他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是對的;至今為止沒有人知道李睿跳崖,隻是單純的認為他是被人所擄,孰不知他們所敬畏的靖南王早已墜崖。

“是,主子。”

“還有明日就將柳如煙送回翠雲閣,繼續打聽情報。”李宣冷冷的下命令。

“屬下明白。”

“你退下。”他麵無表情的下命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眸光。

藏在窗外的柳如煙早已料到自己有此下場,從她回來複命就被主子招回寢宮侍寢。

他用幾乎變態的手法蹂躪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塊塊的紫色的淤青,隨處可見。

前兩日她根本無法下床,今日稍稍可以下床行走,麵對他的索求無度,她也隻能默然承受,這就是她的命。

有時候她卻懷念起昔日在靖南王府之內的安逸生活,想著想著淚珠早已滑下臉龐。

隨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寢宮,以免被人發現。

……

此時李睿滿身是傷的躺在一張竹床上。

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屋子,除了這張竹床以外,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小木椅。

床畔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的清秀女子,神色凝重的看著他。

“爹,他的傷好像很嚴重。”女子柔聲的說道。

“你放心他身上的隻不過是皮外傷不礙的,身上有多處刀傷和箭傷,久久未醒隻是失血過多所致,無須擔憂。”說話的是一位白須老翁。

“那要多久他才能蘇醒?”白衣少女將藥碗放在桌上,轉過身看著七旬老翁。

“以他目前的麵色以及失血情況來看,可能需要半月有餘的時日。”老翁笑了笑。

“爹,他會不會有事?”少女雙眉一擰,神色焦急。

“婉兒,你對他好像特別關心。”老翁沉思了一會兒,忽而詢問她。

“爹,我……”張婉兒低頭不語,半晌也沒說清楚原因,因此更加讓他疑慮。

“婉兒,在爹麵前有什麼不能說的?”老者擔憂的詢問道。

張婉兒從小喪母,自小便在身兼母職的張唯悉心照料下長大。

他本是二十年前震驚江湖的神醫,不管什麼樣的病患隻要經他的手,皆能痊愈。

正因如此,惹來歹人嫉恨欲於加害,幸得好心人相告,於是他連夜帶著妻兒逃亡,誰知妻子在渡頭臨上船之際身中一箭,失血過多而亡。

此後便帶著尚還年幼的女兒隱居山野,得以逃過災劫,在這山野農舍除了自己的女兒無人知曉他昔日的身份。

“爹,他、他身上有娘給我的玉佩。”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他黝黑的頸項。

張唯聽完女兒的話,伸出蒼老的雙手拉開李睿的衣襟,翠玉色的方形玉佩的確掛在他的頸項之間。

“婉兒,這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想向愛女問清楚事情的始末。

“爹是否還記得女兒五歲時,娘帶女兒在皇城外拜神還願嗎?”婉兒訥訥的開了口。

“嗯,記得。”

“爹,那日女兒跟著娘去了廟裏,誰知瞧見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女兒見它甚是可愛,便追逐著它一直跑,誤入了西郊的小樹林,掉進了翠湖;幸好有一位小哥哥在那狩獵,才救了女兒一命,而後女兒便將娘給女兒的玉佩轉贈於他。”張婉兒將往事徐徐道來,神情極為溫柔,看向床榻上的男人,粉嫩的臉頰上出現一抹紅潮,讓她全身發燙。

“我明白了。爹保證此人定能醒來。”他看著女兒嬌羞的模樣,允諾她。

他看著此人雖已是昏迷,但棱俊的五官卻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絕非泛泛之輩,隻怕是神女有心,襄王未必有意。

“謝謝爹。”婉兒輕聲說道。

“說什麼謝?當年若不是他救了你,爹現在豈不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張唯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爹,您也忙了好幾天了還沒有進食,女兒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婉兒看著老父憔悴的麵容,便想去弄點吃的給他進食。

“婉兒,你在這裏照顧他,如若他有任何不適反應馬上來告訴我。”他拉著女兒纖細的手臂,悠然說道。

“爹你還沒有吃過東西。”

“我自己熱熱就好,你要記住千萬別讓他亂動以免傷口再次裂開。”張唯看著床上滿身傷口的男人,不禁歎息道。

他的傷口又深又長,傷他的人定是想要他的命,若不是他獨門密製的金瘡藥。

恐怕這血是止不住的,若傷口再次裂開以他失血的狀況來看,必定難以愈合。

“婉兒知道了,爹吃完飯就早點歇息吧。”她點點頭。

她擔憂的看父親,為了救他爹已經幾天沒有合過眼,一直為他止血上藥,弄得自己麵容蒼白,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