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聞言皺眉,把想要說的話在腦子裏麵過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這些我都明白。梁武等人就是馮賢成安排來刺探我們的人,甚至連梁武都隻是一個安撫我們的幌子。”
她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又緩緩搖頭:“隻怕在梁武和我們下船後,小玉找上門的時候船上那些錦衣衛就給馮賢成去信兒了。咱們此時不管是不是留下小玉,都會被馮賢成所疑慮。所以我想著,既然如此倒不如帶著她一同上路,說不定反而會是一招好棋。”
左容緩緩點頭,露出一絲笑容道:“隻怕此時,馮賢成就算得了信兒,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巧遇,還是咱們之前的安排了。這些我都有想到,你不用特意對我解釋的。”
然而林小碗還是輕輕歎息了一聲抬頭看向左容,神色間帶上了說不上來的無奈。
“若不是我病了,咱們也不會惹上這樣一個燙手山芋。”
左容緩緩搖頭,反過來安慰她,低聲道:“無妨。實際上,不管怎麼樣,隻怕馬城和馮賢成他們都會懷疑到我的,這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他從未小看過馬城或者是馮賢成,也許在張鐵的案子中他和林小碗都做到了天衣無縫,讓人短時間內無從懷疑他們。然而,從結果反向推論的話,拋除一切不可能背叛他們的人之後,所剩下可疑人選隻怕也就是來自京城的他。
更何況,他們還又在這個微妙的時候離開。
想到這裏,左容對著欲言又止的林小碗微微擺手低聲道:“不要自責,仔細說起來,這次反而是我拖累了你。”以當時林小碗所做的安排,隻怕就算他不插手馮賢成那波人頂多也就是查到“張公子”而已。
甚至速度還要比他慢上不少,而等到他們放手抓人的時候,應該再晚上幾日。這樣推算下來,隻怕馬城和馮賢成根本就不可能懷疑到鵲仙橋旁開著林氏食肆的林小碗。
說不得,除了劉功那邊之外,林小碗與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交集,更不會被馮賢成這樣的人注意到。這麼想著左容心中難免有幾分懊惱,卻又並不後悔從京城來戎州的舉動。若是他不主動過來,隻怕真的是要與林小碗錯過了。
林小碗聞言卻笑了笑道:“這對於我來說倒是無妨,隻是你……”她遲疑地看過去,“若是馬城讓人查你的底的話,你可有安排?”
“衛霖是我的堂弟,我卻姓左,難道這點你還沒想到?”左容對於自身的安危卻並不很是在意,“能入錦衣衛,很多地方自然是要做足了安排才行的。”
林小碗這才放下心來,對於左容的能力也很是相信的。更何況,京城之中還有衛霖在呢。
而同一時間,梁武被兄弟們拖到了一個小房間裏,裏頭幾個大男人湊到一起討論起小玉的到來。
“頭兒,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事兒給戎州那邊去個信兒?”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矮個子男人被推了出來,試探著問:“當時馮大人讓咱們跟著就是怕有人混入左大人一行人中。一開始咱們還當是個輕鬆的差事呢,這一路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也賣這左大人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