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尾聲(3 / 3)

樂天一聽,氣急的從兜裏掏出一疊照片拍在茶幾上,“就是這些吧,無恥的女人,把照片寄給我們也就算了,還找上門來理論,你什麼意思?”他決定燒掉照片之前,還是想親口問問哥哥,所以裝著它們來到這邊。

亦凡心中一動,上前掃了茶幾上的照片幾眼,心中有數了。“妮娜,你做的太過份了,你明知道我那夜喝醉了酒,什麼也沒做,還拍出這些照片來,是想挑撥我跟秋水之間的關係吧!”他冷言道。一聽大哥這般說,樂天相信了幾分,立時對妮娜徒生厭惡感。

“亦凡,你敢說你什麼也沒做?”妮娜怒極,唰地站起身。飛快的撿起茶幾上的化驗單丟給他,“你做的事,自己看清楚!”

亦凡展開一看,少頃,唇角流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憑這個想讓我相信什麼?如果你真肯定孩子是我的,那麼等你生下的那一天再做定論吧,相信驗血之下,什麼都會真相大白的。”

妮娜麵色發白,心道:真是小瞧了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不吃這一套。她怒極反笑,“好好好,好你個耿亦凡,遇到新歡就把我踢到一邊去,也把你父親的承諾當成耳旁風了!我算看透你了!”

“客氣。”他冷道。

樂天見他們之間已無半點情誼,一前一把揪住她衣領,恨道:“臭女人,真是心如蛇蠍,看我怎麼教訓你!”揚起拳頭就要揮過去,亦凡忙製止他,“樂天!別胡鬧!放開她!”

樂天狠狠的鬆開手,恨道:“滾!我們耿家不歡迎你!”

妮娜看了一眼亦凡,心在流血,氣衝衝地拿起手包又象來時一樣,疾風般的衝到門口,拍門而去。“真是胡鬧,若不是我阻止,你那一拳就打上她臉了!怎麼說,她跟我們也是世交,怎麼能這麼做?”亦凡靜下心後,責怪樂天道。

樂天不樂意的說:“打她是輕的。”

“算了,不跟你說了,趕緊去接秋水,萬一她胡思亂想,不定生出什麼事。”他腳步匆匆的欲走,到了門邊,他想起什麼,轉身對樂天感激地一笑:“謝謝你沒把照片交給媽。”

樂天露齒笑道:“當初我都快被氣瘋了,不過後來想想,相信你不會這麼沒分寸的。”

“秋水看過嗎?”

樂天聳聳肩,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下解釋起來可要費些心思了,他歎了口氣,衝樂天招了下手,離去。

他先去了季家,趕上季秋水的父母出門了,門衛告訴他,秋水沒有回來過。沒回娘家,會去哪裏?他想了想,想到另一個地方,馬上驅車開向青青的住所。汽車停在樓下,他上樓來到青青的房門前,手還沒敲門,就聽見裏麵青青憤怒激昂的聲音在說:“這還了得,這種人絕對不能容忍!平日看他對你百般嗬護,原來都是假的!真是沒天理了!”

“青青,你相信他會做這種事嗎?”秋水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問。

“有照片為憑,為什麼不信?無論什麼原因,他背著你跟妮娜那個臭女人上床,就是對你的不忠誠,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雖然看不見青青的表情,但從她的聲音聽得出,她比秋水還激動。“秋水,還好你跟他還沒有結婚,就是結了婚,再出這檔子事,那麻煩不更多嗎?幸好,幸好。”

亦凡在外麵聽著,心頭一陣好笑,再不進去,憑青青的誇誇其談,必定將已經心神不定的秋水說服了。即便結了婚也會被她勸道立刻離婚。他旋門進入,恰好趕上青青在發牢騷:“老天真是不長眼,難道天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

“好男人沒死絕,也會被你們女人的誤會氣死。”亦凡背靠著門框,手扶著門把說道。

冷不忍進來一個男人,把青青和秋水嚇了一跳,看清是亦凡後,秋水悶悶不樂地把頭調轉開,青青手指著他的鼻子,叫道:“好哇,你還好意思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行了,收收你的嘴吧,有什麼牢騷去跟樂天發。”他硬推著青青,將她推出門外,將門鎖上。青青氣得狠狠拍門:“幹什麼,這是我的家!真是沒天理了!”

把青青趕出去後,他走近秋水,她緊閉著嘴一言不發,臉上寫滿了對他的不滿。“對不起,有些事件沒有跟你解釋,才造成今天的誤會。”他坐到她近前,伸手去握她的手,被她縮手躲開了。

“誤會?你把它們當成誤會?”她忍不住冷道。“照片是假的嗎?”

“不是。”

“那不是結了,什麼也別說了。我不聽。”她賭氣地捂住耳朵。

他拉開她的手,握在手中不放,解釋說:“秋水,你相信妮娜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你不能被她一麵之詞說服。的確,照片是真的,但是我們也沒做。那天晚上她騙我喝了很多酒,因為頭暈沉沉的,我沒敢開車回家,就直接住在酒店休息了。哪知妮娜沒走,又折身回來了,照片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趁我睡覺製造的一係列的假象。”

“真的?”她不相信。

“相信我的為人,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那天你不跟我說?事到如今才跟我解釋?”她介意地說。現在想來,他喝醉酒的那天就是她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的那次,難怪等他到很晚才回來,果真有事情發生。

“我這不是擔心你胡思亂想,徒生事非嘛。”他攬過她身子,摟在懷裏。她終於不在拒絕他了,麵色稍有緩和地問:“那妮娜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子虛烏有的事,也許是你假造的一張,也許是她跟別人的孩子,總之,我是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的。”他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真如他所說,那麼妮娜的作做作為實在令人心寒,為了挽回愛人,不惜自毀形象和名節,換作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見她不再發問,他試探的扳過她臉,蜻蜓點水的輕輕吻了她唇一下。“還有什麼問題盡管開口問,今天是你的審夫日。”

她被逗笑了,唇邊溢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油嘴滑舌,暫且信你一次,不過,再沒有下次了。”

“沒問題,妮娜這一次已經警醒我了,絕對沒有下一次了。”話一說完,唇突然罩下,封住了她的唇。真是的,總是搞突然襲擊,她想推開他,但稍作掙紮後漸漸放棄了,手臂摟上他的脖子。

一通深吻過後,他意猶未盡地輕啄道:“還是有你在身邊的感覺最好,親親。”

她白了他一眼,“肉麻死了!”

“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你們年輕人不常這麼稱呼對方?這還是樂天說的。”他納悶地問。

“樂天說倒沒覺怎麼,從你口中說出來,我會掉一層雞皮疙瘩。”她偷笑。忽然,她想起青青還在外麵:“哎呀,快去給青青開門,她還在外門凍著呢!”

打開門,哪裏還有青青的影子,他笑道:“不用你擔心了,青青這丫頭機靈著呢,說不定去找樂天了。”

沒過幾天,耿亦凡接到來自妮娜家一個不好的消息,妮娜的父親過逝了!雖然她做過種種對不起他們的事,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耿氏一家人還是齊齊出動,前去參加祭奠活動。

妮娜穿著孝服跪在靈堂一側,臉上麵無表情,對前來祭奠的親友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味的俯身下拜。

耿夫人上前安慰了幾句,她什麼話也沒說,再次下拜。連堅強耿夫人都不禁為她動容。

從靈堂返回家,耿夫人從中似乎有所感悟,臨分手時拉著秋水的手,慚愧地說:“從前對你可能冷淡了些,希望你別介意,明天我會在酒樓訂一雅間,宴請你父母一家人,到時你和亦凡別忘了來。”

秋水抱了抱她,柔聲說:“謝謝媽媽。”

耿夫人笑了,臉上多了幾分柔和的色彩。現在的她跟從前仿佛換了一個人。

在宴席上,耿季雙方談起小兩口的婚事,他們計劃熱熱鬧鬧的大辦一場。婚事的兩位主角麵麵相覷,不約而同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看長輩熱烈的談論著有關事宜,無形間他們成了被人擺布的玩偶。

婚後不久,耿母三天兩頭宴請小兩口,時常抱怨樂天整天往外跑,留她一個人獨守空屋。她十分希望秋水兩人能經常回家住幾天。亦凡答應了。

時值冬季,天空零星地下著小雪參,待地上積起白白一層雪色時,雪明顯得大了許多,其中加雜著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聽得到沙沙的雪聲。從耿家出來,秋水站在大門口,看到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驚奇地說:“不過是吃飯的功夫,外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亦凡拉起她的小手,溫柔細膩的觸感令他心念一動。不禁想起青澀的少年時代也曾這樣牽過女孩的手,但是距離現在已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握著她的小手,似乎捕捉到了年輕時代的的感覺。他低頭衝她輕輕一笑:“我們走走?”

“好哇,我們好象還沒有散過步呢。”她意外地說。

“那就當成我們第一次約會好了。”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她側頭想了一想,“如果你願意,不如陪我一直走下去,到一個沒有雪的地方。”他靜靜看了她一眼,握緊她的手,二話不說率先踏入雪中。漫天的雪花依然無止無休的下著,輕飄飄地掃過兩人,落到地上。

被他的一雙溫曖的大手包裹著,沒有感到絲毫冷意,相反心裏熱哄哄的不斷衝擊著她的心房。她跟在他身旁,同樣大小的步子,保持一致的前行著,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感受著夜晚的雪給他們帶來的不言而喻的默契感覺。

他感到手中的小手有些涼意,低頭問:“你冷嗎?”

她笑著搖搖頭,見他打開風衣,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手臂環上他的腰,一股濃濃的曖意刹那間包圍了她,讓她體會到久違了的安全感。他年紀說大不大,正處於而立之年,說小也不小,因為過了年少輕狂的年齡。現在的他,沒有年輕人一貫的活潑朝氣,卻比其他人多一些體貼與包容,更有成熟的男人味。這樣的他,她喜歡。聽著腳下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如同伴奏般,心也隨之飛揚。

“我們這樣,走到天亮都不覺得累。”她笑吟吟地說。“有沒有感到戀愛的滋味!”

真是孩子氣,結婚這麼久了,現在還這麼浪漫!充滿了無拘無束的自在元素,不自覺得將她護得更緊了。他們不知疲倦的沿著馬路向前走,似乎真的準備一直走下去。

“亦凡?”她出聲叫道。

嗯?他應了一聲,側頭看向她。她睜著清亮的眼眸望著他,“近來沒有妮娜的消息?”

“聽說她去了加拿大,這是前一陣子的事了。”

“哦,但願她過得幸福。”她由衷地期盼。

“咦,你看前麵?”他扯了扯她的手,順著他的視線,她看到青青和樂天兩個人正一前一後相互追趕著,笑聲,叫聲,交織在一起,顯得那樣開心,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受到他們的感染,變得不那麼冷了。

“時間過得真快!”秋水深有感概地說。

“是啊,相信不久,他們的事也該有結果了。”他笑道。

看青青他們奔跑打鬧的開心樣子,她好生羨慕,輕輕的籲了口氣,遺憾地說:“我們都沒有正式的談過戀愛呢?”

“我們現在不是在體會其中的滋味。”他笑道,繼續往前走,步子不知不覺加快少許,她一麵賣力的跟著,一麵低聲嘀咕著,似乎在自言自語。“可是,約會不是這樣的。”她有些失望。

她的聲音雖小卻被他聽得一清二楚,又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情緒?他突然停下腳步,沒留意他動作的她差點滑一跤,被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剛剛站穩,心跳還沒平覆,就聽他低低一聲:“先給你補上一記初吻。”沒等她理解完這句話的意思,他的吻已如泰山壓頂般密密實實的覆蓋上她的。刹那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任何景物了。隻感覺到他的氣息溫濕地充斥於麵龐周圍。下意識得,她手環上他的腰,緊緊扣著。

他一手摟著她腰,一手扣著她後腦,給了她一個真正的完美的深吻。

“親愛的,結婚這麼久了,技術還這麼生疏。”他取笑她。

她麵色一紅,故意氣道:“什麼技巧都是實踐中不斷進步的,改天我找人多練習練習。”說著正要逃開,不料他動作更快,一把拎住她衣領,將她帶回懷裏,牢牢鎖住。

“想給你老公戴綠帽子,沒那麼容易!隻許找我練習!”他再次捕捉上她的唇,將她止不住溢出的清亮笑聲盡數封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