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在心裏沒有任何期望的時候,任何所得都會變成意外收獲。
擦灰灑掃,鋪床掛窗簾,疊衣服擺放雜物,這些工作在幾個大男孩的手裏,沒用上兩個小時就全部做完了。現在的房間看上去,送它個“舒適”的評語,也不會讓它有臉紅的危險了。出於需要的本能,人類對生活永遠充滿創造力。
伍哲請大家在樓下的小飯店裏吃了午飯,結賬的時候跟陶江好一頓爭搶撕扯,最終還是因為伍哲這方麵人多勢眾,消滅了陶江十分頑強的抵抗。飯後幾個人在小鎮裏四處看了看,也就算幫這兩位新居民了解一下周邊環境,隻是並沒有一處令人值得駐足賞玩的地方。
“行了,小伍,你這也沒啥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下午你倆歇歇吧,明天就上班了。”大李說。
“對,我們就都回去了,你倆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上班的事吧。”王東升說。
“這就走啊?”伍哲問。
“我們也沒打算住啊,”趙遠航說:“我連牙刷都沒帶。”大夥被他逗樂了。
“行啊,走吧。”陶江說。
“我們今天知道地方了,以後再來看你們。”猴子伸出一根手指,笑著說:“在你們發工資那天。”
“再通電話吧,反正你還得去學校呢。”王東升笑著說。
“那就走吧,”伍哲說,“等休息日的時候我回學校去。”
“對哈,你還有休息日呢。”猴子說,“我還以為就此別過了呢,看來甩掉你還得費點功夫啊!”
伍哲和陶江送他們走到那個鏽跡斑斑的長途車站牌下,陪著他們直等到車來了,幾個人簡單地說了聲“再見”,便都上車走了,伍哲和陶江看著車遠去,轉身慢慢地走回了他們的新家。
離別是個驛站,它讓人駐足,回味走過的路,也讓人期待未來的路。
“你們部門有幾個人?”伍哲從水房打回來一壺水,把加熱棒插進壺裏,通上電。他問靠在床上玩手機遊戲的陶江。
“加上我和劉新宇有6個吧,我那天在辦公室就看見2個人。”陶江沒抬頭回答他。
“業務辦公室在哪啊?”伍哲問。
“就一樓啊。”陶江雖然沒抬頭,但語氣中對伍哲的智商充滿懷疑。
“一樓不都是做業務的吧?”伍哲問:“挺多人呢。”
“除了設計部,所有人都在一樓啊。”陶江百忙之中看了一眼伍哲,看來他確實擔心起這位新室友來。
“二樓幹嘛的?”伍哲問。
“總經理辦公室,副總經理辦公室,還有給董事長留了一間辦公室,還有那個休息廳,咱麵試那天呆的地方,再就沒了。”陶江說。
“董事長?他常來麼?他在咱公司裏也有辦公室啊?”伍哲問。
“一個月能來一次吧,他們說他每次來都有挺多事,應該是需要間辦公室的吧。”陶江毫不關心地說。
“還有副總哪?資料上沒提啊?”伍哲問。
陶江很善良的放下了手機,他有點同情這位室友了,於是他說:“副總其實不管咱東北分公司的業務的,跟咱們員工理論上也沒什麼關係。他主要負責武漢、SD和SH的業務內容。因為產品生產在東北,他才駐紮在東北的。”
“怎麼能沒關係呢?”伍哲有點糊塗。“既然要依賴咱這的車間生產,就得跟總經理做好協調吧?”
“我其實是指負責的市場區域,工作上肯定需要互相合作才行啊。”陶江繼續玩遊戲,“哎呀,反正你一上班就啥都知道了,我也就知道個大概。”
“也是,統共也沒有幾個人哪。”伍哲開始收拾明天上班要帶的東西。其實他很想問問那個紅臉的姑娘在公司是管幹嘛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吧,以後會知道的。
他希望以後能夠跟設計室的人好好相處,友好合作。然而事實上他將會發現,他需要密切合作人太多了,除了本公司銷售部門的人,還包括外省市的銷售人員,還有車間生產部門的人,當然也要算上客戶。跟那些人相比,設計室的人隻能算得是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