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立剛表白後,李萱不那麼遲鈍了,她發覺到,園園說得對,周立剛待人的確是很好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又跑到女生宿舍裏來,還給李萱帶了早點。
“你又來幹嘛?”李萱問他。
“送你上車啊!”
“你這人怎麼自說自話,不管別人的立場呢?”李萱有點兒嫌他煩了。
“我自己不臉皮厚著點兒,問你你能讓我來麼?”周立剛邊說邊幫著李萱收拾東西。
“放那兒,別動,你來了我也不用你送!”李萱生氣地說,她是很少壞脾氣的。
“你這是怕我!”周立剛笑著說。
“是,我怕我忍不住罵你一頓!”李萱瞪他一眼,把他推開,自己收拾。
“我弄,你去吃飯去!”周立剛也推開她,接著又趕緊雙手攔住反攻上來的李萱笑著說:“你放心,我就這一次,也最後一次不是麼?同學一場,以後還是朋友啊,送送你也是情理之中!”
“嗯,你這是情多理少,我受不起!”李萱不理他了,另外收拾別的東西。
“受起受不起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見了!”周立剛像是自言自語輕聲地說。
然而李萱聽見了,她沒說話,賭氣似的扔下手裏的東西,坐下來吃飯。
宿舍裏都收拾停當之後,兩個人也該走了,李萱站在門口往室內環顧了一圈,深覺確實再無可留戀的了,便就關了門,隻得走了。
周立剛幫她拿著東西,兩個人一起來到長途汽車站。在候車室裏,周立剛堅持讓李萱坐那等著,自己跑去買了車票和路上吃的東西回來,又替李萱都裝好了,然後坐在她旁邊陪她等車,很像是一個真正的男朋友,隻是連一個吻的回報都得不到。
“我很高興!”周立剛說:“我終於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照顧你了,我很高興!”。
“等會兒,”李萱說:“你不會是覺得咱倆這是在交往吧?”
“我沒那麼傻,你昨天不是說清楚了麼!”周立剛笑著說:“隻是我一直都想照顧你,不怕你笑話我,我經常幻想著替你做這做那的照顧你!”
“嗬嗬,那你這成啥了?”李萱笑著說:“得病了吧?”
“差不多吧!”周立剛沒看她,但挺認真地說,也有點無奈。
李萱看著那張真誠的臉,心裏為他有點感到憂傷,她同情地說:“你挺傻的!”
“我樂意!你管不著!”周立剛揚臉看著候車室裏的廣告牌,還挺得意地說。
“你這人死心眼麼?”李萱認真地問。
“我覺得還行,不死心眼吧?”周立剛說:“為啥這麼問?”
“你要是死心眼,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了,那我得多有罪惡感哪!”李萱說。
“哎,我說你能說點好聽的不?”周立剛立著眼睛跟李萱說:“你就不能留點希望給我麼?你就不怕我回頭就殉情去啊?”
“怎麼個死法?”李萱笑著問:“那塊豆腐撞死啊,還是打盆水淹死?”
“我跳河!”周立剛瞪著李萱說:“留遺書,就說是你害的!”
“能有點出息不?”李萱笑著說。
“死的心都有,還要啥出息啊!”周立剛沒好氣地說。
“那您別著急,等我走了您再想法兒死!”李萱說:“讓我徹底擺脫嫌疑啊!”
“你真冷漠!”周立剛傷心地說:“我這心太涼了!”
“別不知道好歹,我能怎麼辦?”李萱瞪了他一眼說。
“我打電話你別不接就行!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就是怕有時候想你想得受不了了,忍不住會給你打電話的。”周立剛可憐地說:“我保證不再提及感情問題,我們隻隨便聊聊就行!”
一個如此優秀的男孩,對自己如此的真情,一點兒都不心動對於李萱來說是不可能的。然而為他著想,李萱也隻能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