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都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意多等幾天。”男人說,像是在安撫女人的暴躁也像是在自語。
海棠夫人冷笑,你對巫醫聖的態度,任何一個大腦的女人都會有危機感。
“好,就像你說的,現在不急著殺她,但至少讓我虐待下出口惡氣。”女人紅唇輕挽,繞過書桌,香臂纏上男人的肩頸,傾身將自己香腹柔軟的上半身若有似無的磨磳男人厚實的背,嫵媚的嗓音,說,“你也知道,奴家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如果不先出口惡氣,奴家心有不甘啊。”
男人冰涼的掌覆上女人的手腕,然後一扯,女人一聲驚呼便被帶進懷裏,抬眸嫵媚的迎上男人落下的唇。
一室春色無邊,連月亮也害羞的躲進烏雲裏不敢窺視房裏的激情。
隔日,巫醫聖被丟到海棠居,說是從今天開始由她服侍海棠夫人。
猶記得那天,海棠夫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勝利以及挑釁,巫醫聖莫名其妙,她哪裏得罪她了,那勝利挑釁從何而來?不過,從此她那悠閑當米蟲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倒是很清楚。
“旺財,去幫我打盆溫水。”梳妝台前梳妝打扮的海棠夫人道。
“是。”應的有氣無力,換做你被喚名旺財,你也會這樣。旺財咧,以為是隔壁家大黃狗啊。
“還不去。”一個茶杯砸過來,正中巫醫聖的肚腹,痛得她呲牙咧嘴,茶桌離梳妝台那麼遠,這個女人是怎麼把茶杯拿到手的?海棠夫人鳳眸一瞥,見她還在,上前就是一耳光,怒喝,“賤人,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癢是不是?”
“奴,奴婢不敢。”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巫醫聖忙跑出去,盡管腳步踉蹌。
“還望夫人手下留情,她還有利用價值。”侍候一旁的侍雪淡然的嗓音說。
“哼,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本夫人絕情起來可不是這樣子哦。”冷哼,海棠夫人儀態萬千,回到梳妝台前繼續打扮。
侍雪隻是靜靜看著,沒有再說話。
水井旁,巫醫聖好不容易打上三分之一的水,要一個使不上力氣的人打水還不容直接推她進井裏來得幹脆。
放妥水桶,巫醫聖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她抬手胡亂擦去臉上的汗水,終於是體力不支癱坐地上。
雖然我心眼有點小,但不缺,雖然我脾氣很好,但不是沒有,你別TMD惹惱了我;小心老娘一針捅你死穴。
“讓我來,藍夫人歇息一下。”淡然的語音,淡定的表情,除了侍雪這府裏哪還找得出第二個。
隻見她三兩下打水裝滿了水盆二分之一,動作熟練利落。
“我都被貶成旺財了,你幹嘛還幫我?不會又是你主子的命令吧。”怔怔看著侍雪的舉動,巫醫聖不解。
“不是,看不過去夫人動作慢而已。”侍雪回身,看她,說。
這年頭的怪人真多。
“不怕被那什麼海棠夫人發現像上次那樣懲罰你啊?”想起上次連累侍雪的事情,巫醫聖向來缺心少肺難得地出現些些歉意。
“趁熱吃吧。”沒有回應她的問題,侍雪塞給她幾個肉包子,而且是熱騰騰的哦。
“謝了。”巫醫聖倒也不客氣,抓起就吃。嗚嗚,好想念山上的美味啊,哪像現在,天天吃不飽睡不好穿不好住不好不說還動不動就挨打。
看巫醫聖吃得狼吞虎咽,侍雪猶豫了下,道——
“巫姑娘的師傅可是歐陽楓?”
“對啊,你認識?”吃著,巫醫聖毫無心機。
“嗯。”
“真倒黴。”這就是巫醫聖對認識歐陽楓或是被歐陽楓認識的人所下的結論。
“她,過得好嗎?”
巫醫聖總算察覺到侍雪話裏的小心似乎壓抑著什麼,怕會忽然洶湧而出。但沒有看侍雪,仍努力著手裏的包子——
“她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她是不是燒了你家的房子或是拐賣了你的親人又或是騙了你的糖葫蘆?”巫醫聖疑惑,向來會這麼問的人不是找歐陽楓算賬的就是找歐陽楓算賬的。
“那就好。”似乎鬆了口氣,侍雪臉上淡淡的笑了,說,“藍夫人還是快打水回去吧,待會兒海棠夫人又要生氣了。”
望著侍雪離去的身影,巫醫聖撇撇嘴,吃力的端著水慢慢往回走,一步歇三回,反正那女人無論做對與否都會暴力傾向,也不在意遲那麼一時半會兒。
“夫人,水打回來……了。”剛進門,一隻茶杯迎麵就砸來,巫醫聖端著水險險躲過,正慶幸自己免去了額頭流血的厄運,不料才回神就啪——的被一耳光甩得摔向一邊,水盆裏的水也灑了出去。
“好你個賤人,叫你去打水打到日落,不認錯就算了還敢灑了本夫人一身濕。來人,拖這賤人下去大打五十大板。”女人一聲令下,在那耳光裏還星光燦爛的巫醫聖就莫名其妙地被幾個壯丁拖了下去。
“夫人……啊……”
聽著隱隱傳來的痛苦聲,海棠夫人笑的猙獰。
丫鬟房裏,巫醫聖很是狼狽地趴在床上唉聲歎氣,動也不敢動,好你個毒蠍女人,看老娘日後怎麼回報。
“一定很痛吧?”丫鬟甲同情道。
廢話,不痛你來試試。可惜巫醫聖痛得咬牙切齒已經沒有力氣說話。
“呐,這是藥粉,塗上去會好點。”丫鬟乙遞給她一小瓶藥。
嗚嗚,總算有一個明事理的出現,知道老娘她此刻要的不是同情而是藥。巫醫聖感動的接過,本想要說幾句什麼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隻能來世當你女兒再報答之類的,可惜她連抬手就已經很吃力。
“好了,我們快去忙吧。待會兒被夫人看到又要吃苦頭了。”不知道哪個丫鬟如此有見地,此話一出,然後一屋子的丫鬟跑得幹幹淨淨。
唉,世態炎涼啊。
本想要自己上藥的,想到自己此刻的虛弱無力,巫醫聖隻好忍痛作罷。先睡會兒吧,元氣回來了再上藥。
這樣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發現床邊坐著侍雪。
這位侍雪大丫鬟,沒事來我們這種下人房間幹嘛?又沒有風花雪月可賞。
“醒了?奴婢帶了上好的藥膏,奴婢幫你塗上。”於是,巫醫聖隻好任侍雪上藥,反正她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