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牆頭草真難當(1 / 3)

“喂,有空跟你那位主子提一下,再這樣下去,藍夫人我很快就哽屁了。”巫醫聖有氣無力,嗯,這丫鬟上藥的動作很熟練,而且這藥膏涼涼的塗上去很舒服。

“主子不會讓夫人死的。”侍雪倒是肯定。

“你們綁架我其實是為了我師父歐陽楓,對吧?”巫醫聖說,如果還不知道那她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藍夫人很聰明。”侍雪並不否認。

賓果,滿分。

“我看你們啊,還是死心吧。都好幾個月了歐陽楓都沒有出現就足以證明她老人家根本不在意我這個徒弟的生死。她老人家可是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的忠實粉絲。”巫醫聖不得不捅破她們的妄想。那家夥此刻還不定在哪裏逍遙快活呢。

“這得問主子。”侍雪淡道。

“喂,你們綁架我要挾歐陽楓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巫醫聖好奇,看他們也不像是要債的。

“藍夫人好生休息,奴婢就告退了。”微福身,侍雪翩然離去。

莫名其妙,就算你們要毀天滅地甚至五馬分屍歐陽楓,至少也要讓作為肉票的當事人她知道目的吧?在這兒受苦受累的可是她耶。

自從她被打了板子之後,海棠夫人那女人竟然沒有出現落井下石反而讓她很平靜的過了好些天,想著山雨欲來風滿樓,於是她早早做好準備。不料,一直到她傷勢好了,那女人也沒有出現。本著求知的心態邁出房間到處逛逛,一打聽,真是驚人啊。

海棠夫人得了怪病,一種可以讓人皮膚瘙癢難忍進而潰爛穿孔的怪病。

於是乎,巫醫聖徹底擺脫了那火雞般風騷的海棠夫人的不人道折磨。

於是乎,巫醫聖再次過上了貴賓待遇,隻因為,她是巫醫聖,妙手回春醫術超凡起死回生的巫醫聖。

哦嗬嗬,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而且這報應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巫醫聖很爽,就算是睡夢裏也常常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怪笑。

“巫醫聖,海棠夫人請您過去把脈。”侍女進來說。

躺椅上閑嗑瓜子的巫醫聖懶懶的瞥門外的侍女一眼,睜眼說瞎話——

“告訴你家夫人,就說本醫聖傷勢未愈無法替夫人看診。”

門外的侍女抬眼看正翹著二郎腿,哼著曲兒,很是愉悅逍遙的巫醫聖,嘴角微微抽搐,而後求救般的望向侍候旁邊的侍雪。

“照藍夫人說的去做吧。”侍雪溫婉的語音說。

“可是……是。”說的輕鬆,請不到巫醫聖,她們這些丫鬟是要遭殃的。雖然憤恨,但是看侍雪沒有多言的打算而巫醫聖更是把她當透明的樣子,也知道再囉嗦下去,不但請不到巫醫聖還可能被這個喜怒不定的巫醫聖整死。這可是有前車之鑒的。於是,侍女很不甘願的離去。

侍雪看著躺椅上自娛自樂的巫醫聖,向來溫婉的眼角微微的抽搐,什麼時候才能停止這折磨人的歌聲?

海棠夫人很癢很痛很潰瘍,終日蒙麵從頭到腳都包的嚴嚴實實甚至不出海棠居一步更不去找宮顏凡,隻是每日每日發脾氣淩虐侍女讓人催促巫醫聖看診。

巫醫聖吊夠了海棠夫人後,才姍姍來遲慢悠悠悠悠慢的到海棠居看診。

海棠夫人看到巫醫聖就像看到了救世主根本忘了架子忘了仇恨,變得恭謹起來。

巫醫聖很滿意效果,惡人果然是要折磨一下讓她嚐到苦頭才會學乖的。哈哈,不錯,她就是故意遲遲不來看診讓海棠夫人飽受瘙癢疼痛潰瘍之苦以及恐懼挫挫銳氣讓她再也威不起來。

“巫醫聖,我這是什麼病?”海棠夫人焦急問。

“唔嗯……”鬆開把脈的手,巫醫聖托腮沉吟,似乎很棘手的樣子。

“巫醫聖,你倒是說啊?”海棠夫人有些恐懼地追問。

“這病醫治起來不容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根治的,需要長時間的修養排毒……不過。”巫醫聖看海棠夫人露出鬆口氣的神態,眸底閃過抹頑皮,不再說下去。

“不過什麼?”果然,海棠夫人很上道的追問。

“我需要天上上的萬年冰塊作為藥引。”巫醫聖緩慢的下餌。

“好,我立刻讓人去取。”正所謂,願者上鉤。

“現在是夏天,不等回到中原境界冰塊就已經融化了。”真是沒長腦,以為是你家後花園的花啊,想摘就摘。

“那……”海棠夫人沒主意了。

“奴婢倒有個主意,不知該說不說。”一直不出聲的侍雪忽然道。

“說。”海棠夫人命令。

“不如帶上巫醫聖一起去天山,待治好夫人的病之後再一起回來。這樣不是解決了冰塊溶解的問題了?”侍雪此話一出,引來巫醫聖暗暗驚訝,這樣冒險的決定不像是侍雪的性格。

而侍雪隻是溫婉的低眉斂目。

海棠夫人沉吟了,在去與不去之間掙紮。

“如果不及時醫治夫人的病,夫人過不了這個月。”巫醫聖再下猛藥。

“好,即刻出發。”

終於是上鉤了,巫醫聖笑。

隊伍浩浩蕩蕩,出了中原,漫步荒野上。

傍晚,隊伍停下暫時夜宿。

海棠夫人很有信心相信她不會逃跑,因為在出發之前她又被灌了一碗藥汁,全身虛軟無力,就算她想逃跑也跑不遠。不過,總算是離開了那個戒備森嚴的府邸。

月上中天的時候,除了幾個巡邏的侍衛之外,其他的都熟睡著。巫醫聖撩起車簾,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觀察了一下周遭環境,慢慢往馬車後麵移動——那兒有一匹馬。

站在馬麵前,巫醫聖撫摸了下馬脖子,然後吃力的攀爬,摔了幾次仍是到不了終點,唉,那該死的藥汁,無論她怎麼研究都無解。然後,腳下一輕,安穩坐上了馬背,發覺不對勁,往下看,赫然是——侍雪?!

“藍夫人好雅的興致啊,遛馬嗎?”

“嗬嗬,是啊,遛馬。”巫醫聖幹笑,沒有發覺侍雪話裏的揄揶。

“藍夫人不如帶上奴婢吧。”身影一閃,侍雪已經穩穩地坐上馬背,並且雙臂由後抱住她。

“嚇……”巫醫聖突然找不到東西南北暈頭轉向了,這聲音……

“娘子這麼快就認不出為夫了嗎?”這聲音,除了那個被她咒罵了千百次的藍載仁之外還會有誰?

在她發作之前,藍載仁更快的製止——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現在先離開。”

“哦。”

巫醫聖沒有反對,但也來不及反對,因為——四周忽然大亮,就像忽然天亮那樣,光亮照的他們無所遁形。

“被發現了呢。”身後的藍載仁有些惋惜的說。

“那我們先算賬吧。”巫醫聖倒也大方。

“是,娘子。”

“你什麼時候易容成侍雪混在隊伍裏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

“從娘子被捉那天起就一直到現在。”藍載仁沒有隱瞞。

“為什麼不告訴我?”害她胡思亂想那麼些日子。

“如果告訴了你,我們會陷進更深的危險裏。好了,現在先對敵吧。”藍載仁撕去人造麵皮,露出了原來的俊逸。

“哼,以後再找你算賬。”巫醫聖冷哼,難怪侍雪乖乖的原來是冒牌貨。

“恭喜巫姑娘夫妻團聚啊。”人群裏,緩緩出來一笑輕城傾國的宮顏凡,身邊跟著另一個侍雪。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笑得很難看。”巫醫聖說,就是要激他。

“嘖,她們都很喜歡的呢。”說著,宮顏凡輕吻了下身邊的侍雪,笑得禍害。

侍雪看著宮顏凡的眼有著迷念癡狂,似乎身邊的一切都入不了的她的眼,她的世界隻有眼前的男人而已。這樣的侍雪跟巫醫聖認識的侍雪完全不同,氣質不變但是不同就是不同。(當然不同,你認識的侍雪是藍載仁易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