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斌沐完浴,裹著浴巾,抽著煙從浴室內中走出。丁天皓與方正他們仍在他的房間裏喝酒,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蔡斌自顧自地繞過他們,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這樣的夜,尤其在異鄉,很容易讓人思念起親人,蔡斌沒有親人,卻有思念,他在思念秋黑。

想著第一次見她時,她恬靜、溫柔地坐在葉輝家的大客廳裏,嘈雜的環境絲毫沒影響她的安寧。她的眼睛那麼清澈,當她注視他時,他竟聽到了心的震動聲。從那一刻起,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秋黑!他生命中惟一的愛。

他無法克製地一次一次深陷。

愛得深!愛得切!

她站在風中長發飄舞,那樣的她美麗得讓他心醉,她眉宇間時不時的淡淡輕愁,讓他心如刀絞,她燦爛、單純的笑容——他願意用生命去換!

她在幹什麼?看書?吃東西?還是在想他?一定在想他!她答應的!

手指傳來灼痛,一支煙已燃到了盡頭,他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丁天皓走了過來,揶揄地笑著:“三哥!想女人吧?”

“滾出去!”蔡斌冷冷地道。他從不給人好臉色看,連死神也不例外。當然——除了她!

“嘩!我是你的兄弟,何必如此凶,走了,你不想,我可想。”他揮揮手,方正與杜立笙識趣地站起身,看了看蔡斌道:“三哥!我們出去了!”

目送他們離去,丁天皓納悶地道:“搞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怕你?你是怎麼辦到的?老實說,三哥,這幾次行動要不是你在我身邊,我想他們也不會那麼給我麵子。”

“你可以出去了!在這廢話的時間還不如出去見識見識!”

“好!好!走了,不打擾你了。”他瞟了瞟門口,那裏有個女人走來,是白天的那個美麗女人。他笑著往門口走去,曖昧地道:“祝你盡興!”

蔡斌看了看走進來的女人,沒有理會她挑逗的笑意,閉上眼睛,繼續想著秋黑。

早上他食言了,他沒有叫醒秋黑,看著她溫柔可人的睡臉,他怎麼也狠不下心。她醒後看枕邊沒有他會不會失望,會不會皺眉,會不會歎氣。

哦!秋黑——

她那麼美麗、溫柔得似一江春水。

她那可愛的俏臉因他的激情而變得酡紅,她白皙、滑膩的肌膚在他的撫摸下散發著耀眼的誘惑。讓他迷醉。

有雙手在他身上遊移,他閉著眼,不想睜開,因為他知道那不是秋黑。他寧願幻想那是秋黑。

“三哥——”

一副女性赤裸的身軀壓住了他,伴隨著撩人的呼喚、磨蹭著他的身體……蔡斌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那是一副很美麗、迷人的身軀。隻是——蔡斌厭惡地掃視她,濃鬱的香水、刺耳的浪叫、大膽的扭動,讓他隻感到惡心。

“滾下去!”他冷著聲音。

那女人一震,停止了動作,吃驚地掃了一眼冷酷的男人,慍怒在她眼底燃起。從未被拒絕過的她,第一次嚐到了難堪。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蔡斌的聲音更冷。

她飛快地爬了下來,穿上衣服,惱怒地吼:“你會後悔的!黑豹!”砰!門在她身後大力關上。

蔡斌拉過床單,蓋住自己,閉上眼繼續他的思緒。

後悔!他的字典裏可沒有!

確實沒有!

丁天皓披著風衣,離開蔡斌的房間,拿出移動電話,三哥今晚有女人,他自然也不能少,一個男人晚上沒女人怎麼行?

他撥了個號給總台,正想說話,電梯裏走出一個年輕的少女,非常的亮麗清秀。丁天皓關了手機,看著她。她手裏拿了張紙條,看著一間間的門牌。顯然是找人,她在1308號房停了下來,猶豫著按響門鈴。

丁天皓忍不住想大笑,他掏出磁卡,那是他的房間。她竟找人找到他房間來了!

他伸長手,隔著那女孩把磁卡塞入讀卡器中,門“啪”地開了,那女孩驚愕地迅速抬起頭,一見他,眼裏湧出失望。

“這是你的房間?”

“是啊!沒錯!要不要進去坐一下?”丁天皓笑著,大方地說。

“哦!不!我找人,我想是按錯了門鈴!”她說完便歉然地轉身欲走。

“唉——你不找人嗎?我就是!”丁天皓一把拉住她,到手的肥羊,豈有讓她溜走的道理?

“不是——你不是!我不是找你!你放手!”她用力掙紮,可無奈,女人的力氣永遠也無法與男人抗衡,何況又是丁天皓那種男人。她被輕易地拉進房間,砰!房門在他們身後發出一聲巨響。

“我知道你在找男人,我應該不錯,等一下你就會很具體地知道。”丁天皓一把把她扔到床上,拿掉肩上的風衣,扯掉領帶,扔了出去。

看著他一件件把脫下的衣服扔到遠處的掛衣架上,似在表演他的投射技能。那女孩咽了口口水,緊張心慌地大叫:“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在找人——”

她翻身下床,抓著領口瞪著眼睛,這次的美國之行她是來找情人的,如果在此被另一個男人玷汙,豈非與他永遠無緣了?淚水逼了出來,丁天皓已走了過來,長手一伸,把她按在床上。

“不要——你別亂來——我要叫了——”

“叫吧!叫吧!盡管叫!這裏是五星級賓館,隔音設備世界一流,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聽見,隻會讓一個男人更興奮——”丁天皓低下頭,吻住她的後頸,輕輕地咬住她耳垂,戲謔著,滿意地感覺到她全身為之一震。他輕笑,用手去扯她的衣服,當她隻著貼身衣物麵對他時,他的眼神為之一黯,嘴角的邪笑收了回去。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喘息著。

“不要,你走開——不要碰我!”女孩仍在掙紮嘶叫。

丁天皓用身體抵住她,笑道:“感覺到了嗎?快說,要不然——”他一用力,以示警告。

女孩一驚,馬上大聲叫道:“不要!我叫——史思文,你放開我——”

“好!思文,很好的名字!”丁天皓一把扯下她的防備,吻上她——很快就滿意地聽到她喉嚨深處的低喘。

哼!

女人,口上說不要,身體可是老實多了。解開她粉色的最後防線,他輕易地占有了她。

“啊!”思文在第一時間發出一聲尖叫,痛楚在她體內擴散,原來被一個男人占有是如此沉重的痛,仿佛是在她身上烙下印記,烙下他的名字。一個不屬於方正的另一個名字。

方正!

想到此她哭得更凶,經過了這次,她如何再去麵對方正。

體內的痛越來越尖銳,尖銳得讓她暫時把方正趕出了腦海。此時她的心中、腦中隻有痛。

刻骨銘心的痛!難以想象一個從未謀過麵的男人竟可以讓一個女人如此深刻地感覺到。

思文咬著唇,淚一流再流。這一次恐怕是她一生的夢魘!

可怕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