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劄這一天沒有回去,他要守著哲師狩,以免他腦洞又開,開始為柳嚴的拒絕,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他一直陪著哲師狩,沒有繼續試圖說服哲師狩,隻是抱著他,聽他講自己小時候的事,講他們三人少年時的歡樂時光,講時劄離開後,他和柳嚴之間發生的事。

時劄靜靜地聽著,偶爾給他一棒,讓他知道他和柳嚴之間是沒可能的。

直到哲師狩累了,聲音漸漸小下去,整個大殿隻有他輕微的鼾聲。

時劄看著他熟睡的臉龐,白皙的臉頰似乎還殘留著已經幹涸的淚痕,長而密的睫毛微顫,紅豔的嘴唇微微嘟起,仿佛在引誘時劄品嚐。 時劄卻沒有半點被誘惑了的感覺,隻覺得苦逼:這樣的人,真的可以改造嗎?斷了他對柳嚴的想法又怎麼樣呢,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會把國家放在第一位,沒了柳嚴,他還會喜歡上別人。

時劄扶額,苦惱地歎口氣:“唉,師狩,我要拿你怎麼辦?”難道真要大經周折換皇帝嗎?那他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物色人選了?

搖搖頭,時劄把睡在他懷裏的哲師狩抱到禦書房內裏用來休息的床榻上,正想抽手離去,卻發現自己的袖子一直被哲師狩攥在手裏,根本無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拿出來,又擔心他醒了以後又哭,隻好放棄離開的念頭,一並躺下,攬著哲師狩,閉眼睡覺——雖然時劄不滿哲師狩的性格,但是不得不承認,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哲師狩抱在懷裏,手感極好。

時劄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而在他睡著之後,懷裏本應該早就睡下的哲師狩睜開眼,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他在為他而苦惱嗎?哲師狩,你又讓關心你的人傷心了嗎?

哲師狩小心地蹭蹭溫暖的懷抱,這是他第一次,被如此充滿保護性意味地擁住,他活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能這麼耐心地安慰他,照顧他,理解他,聽他說那些沒有意義的事,因為害怕吵醒他而不敢離開,為了他而妥協。時劄,你放心,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好好地,治理江山,為百姓謀福。

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這是哲師狩腦洞又開大了的分界線————————————

在這之後的一個月裏,哲師狩再也沒有去找過柳嚴,上朝時也沒有對柳嚴表現出異樣的反應,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一樣。

時劄真心覺得很疑惑,即使哲師狩真的被他說中了,這時候他對柳嚴隻是普通的依賴而已,但是,怎麼也不會變得那麼快啊,明明一開始還在為柳嚴的拒絕而頹廢失落,現在忽然變得那麼勤政時劄真的很受寵若驚啊!

時劄摸摸自己的小心髒,唔,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是這樣的結果,時劄真的很滿意。既然哲師狩那麼識相了,那麼他也不用造反了,隻要讓哲師狩找老婆生孩子,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時劄最喜歡的植物是竹子,所以他的私人院子裏栽種的基本都是竹子。大片大片的竹子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即使不附庸文雅,單說那勃勃的生機也能讓時劄的心情瞬間好起來。

而在那原本靜謐的竹林之中,如今卻出現了清朗的笑語。

柳嚴笑著搖搖頭,將手上拈著的一粒白子扔進手邊的棋盒,一貫清和溫潤的嗓子現在夾雜著笑意,即使是見慣了美人的時劄,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笑意著實惹人眼球,無關容貌,隻是那一種氣場,就讓人為之折服。

“我又輸了,時劄,我以為這些年你在邊疆棋藝會有所退步,卻不料更加精進了,如今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那是當然的,我活了那麼久,除了完成任務,總要找點事做,圍棋就是一樣興趣啊。說到底,我這是作弊了。

時劄擺手,連忙反駁道:“這可不能這麼說,我在邊疆,盡管辛苦,但是經曆的都是陽謀,一刀下去,要麼見血,要麼被人砍中,而你在朝堂,經曆的是陰謀,永遠不知道自己所在經曆的事究竟是不是陰謀,自己無意中說得話會不會被拿出來做文章。我步步坦蕩,而你必須時時謹慎,我可以在閑暇時抽出時間來下棋,你卻毫無閑暇時間,每時每刻生活在不安全中,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此消彼長,你會輸,也在我意料之中。”

柳嚴根本沒想到時劄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也有些愣住。

時劄看見柳嚴那難得的驚愕的神情,不禁笑出聲來:“嗬嗬,柳嚴,你平時總那麼嚴肅,如今這傻愣的表情倒是很可愛嘛!”

話一出口,時劄就有些後悔,他平時習慣了完成係統發出的各種勾搭的支線任務,如今口花花的曖昧口氣一不注意就跑了出來。

係統:叮,開啟強製性支線任務“放開那隻丞相,讓我來”

任務描述:皇帝怎能愛上丞相?不如就把丞相交給我吧!

完成任務:壓倒柳嚴,好感度為負值。

任務獎勵:無

時劄:……

(╯‵□′)╯︵┻━┻好感度為負值是幾個意思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