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這話殷梨亭又是氣憤又是傷心,不知道這兩年間漢人死了多少,此刻他再也顧不得殺傷過多是否有傷天合,憤怒執劍殺將過去,頭一劍就將兩個軍官的命奪了去,那漢人為韃子賣命,不知道害了多少漢人,此刻他也不想饒了此人,一樣一劍刺穿此人的心口。
韃子官兵見軍官斃命,登時慌亂起來,除了死忠兩人的十幾個人,剩下的都四散而逃,這十幾人誰又是武當六俠的對手,不過片刻就殺了這些人,飄灑的白衫上連一絲鮮血都不曾滴下。殷梨亭殺了這些人絲毫不覺得痛快,麵色暗淡,眼中都是悲哀。
他自袖口掏出手帕,將劍上鮮血擦拭幹淨,血紅的手帕手帕丟在地上,口中打了個呼哨,那匹跟他自武當下山來的馬自遠處跑到近前,殷梨亭將劍插入劍鞘,飛身上馬,騎馬向小路跑去,尋找蝴蝶穀。
經過此事後殷梨亭的心更加鬱悶不樂,心事重重,即使找到了正確的小路,那沉重的心思也不能稍減,他卻不知道兩年前常遇春,張無忌二人經過此處時,也碰到了此事,常遇春更被逼迫著下跪,才逃過性命之危,要說起來殷六俠幸運的多。
殷梨亭心思單純,隻知道好人壞人之分,以前他隻以為魔教之人是壞人,今日他的名單上又增加了一個蒙古韃子,如果明教中人知道殷梨亭把蒙古韃子跟他們相提並論,不知道會不會氣死,要知道明教可是以反韃子為己任。
不得不說心思單純之人有單純的好處,找到路後殷梨亭就將剛才的事情放下,思量起等會要怎麼應對之事。他這一路上雖然在趕路,卻也尋思著常遇春所說醫仙脾氣怪異是怎麼個怪法,等見了麵要怎麼應對,他雖然經師傅教導,待人接物無有任何問題,但是人生頭一遭與魔教人相處,還不能惡顏相對,得罪人家,萬一人家不盡心為無忌治病就壞了。
卻也不能低頭,丟了武當的臉,讓武當受魔教之人嘲笑。這一路上他胡思亂想著,眼看到了蝴蝶穀穀口,也沒有了退路,隻好在穀口下馬,將馬匹栓在穀口旁的樹上,準備步行進穀,以示敬重之意。不得不說張三豐的教育是成功的,七位弟子都是謙謙君子,未曾辜負師尊的教誨。
殷梨亭進了穀口,知道醫仙胡青牛就隱居在蝴蝶穀深處左近,也不著急,隻是漫步而行緩緩尋找,這山穀中一路上嫣紅姹紫,遍山遍野開滿了鮮花,蝴蝶,蜜蜂在花間飛舞,美倫美幻至及,如果按照殷梨亭的性子一定會好好欣賞一番,可是想起路上那場血腥,哪還有心欣賞。
走過花草叢林,眼前是一條小路,殷梨亭走了一會,但見周圍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怕人,飛近時便在頭上、肩上、手上停留,殷梨亭這才知道蝴蝶穀的由來,見了如此美倫美幻之景不由放慢了腳步,慢慢行走。
過來片刻,前麵又是一條岔路,正不知道該向哪條路行走,殷梨亭忽然聽到右邊路上遠處隱隱傳來陣陣騾馬悲鳴之聲,殷梨亭想到常遇春說過蝴蝶穀內隻有醫仙和無忌居住在此,難道出事了不成,想到這裏,殷梨亭顧不得欣賞美景,運起輕功向聲音之處飛躍而去。
待殷梨亭隨著聲音到了那處山穀,一路行來四周山石陡峭,樹木林立,岩石高低不平,一片淩厲景色,與剛才穀口隻有半裏路程,沒有那裏半分柔美,殷梨亭顧不得去分辨這些,到了附近忙停下腳步,隱住呼吸向悲鳴處望去。
隻見那一輛騾車摔得破爛不堪,一頭騾子傷倒在一邊的溪水之中,兩個中年男女驚恐的跌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黑衣少女攙扶著一位弓腰曲背的老婆婆,那老婆婆脖戴金花拄著拐杖,麵目慈和,就向是平常人家的老太太一般。
殷梨亭卻是深提了一口氣,常年行走江湖的他在看到這老太婆之時就知道她是江湖中來曆神秘,武功高強,出手狠辣,決不留情的東海靈蛇島主人金花婆婆,隻是江湖傳聞金花婆婆,銀葉先生曆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今日怎麼會一人在此處與這兩個武藝平常之人為難,攙扶著她的那與芷若一般大小的姑娘又是誰?
眼前這一幕看的殷梨亭吃了一驚,知道金花婆婆武藝高強,忙提起全身功力戒備,想先看看那兩雖然恐懼,卻不求饒的中年男女是善是惡在做計較,萬一救了惡人,不但白白為武當惹來強敵,還放縱惡人行惡就得不償失了。
這也是殷梨亭常常行走江湖得來經驗,知道有時候行凶的不一定是壞人,有時候也是苦主。卻說那兩人正是出穀避難的胡青牛與王難姑。話說十多日前金花婆婆前來尋仇,當時被兩人服毒給蒙騙過去,整衣改裝逃出蝴蝶穀。
胡青牛醉心醫術,不通俗物,那王難姑卻精通毒術,性情狡詐,知道方才之事也隻能蒙騙一時,過的片刻等金花婆婆覺察不對之時,定會回穀查看,此刻出穀定然與她碰個正著,與是和胡青牛商議之後,決定先暫時躲避一番,等金花婆婆在進穀查探之後在走。
江湖中隻知道胡青牛隱居在蝴蝶穀,卻不知道蝴蝶穀有內外之分,方才殷梨亭找了半天也一直在外穀打轉呢,如果蝴蝶穀如此好走,早就被江湖人擾亂不寧,如何還能隱居。王難姑與胡青牛對蝴蝶穀了如指掌,知道外穀右側有一陡峭石穀。
裏麵石洞頗多,又生有許多野獸,就趕著騾馬躲避在山洞之內,每日在蝴蝶外穀旁邊一側隱藏等候,如此過了十多天,金花婆婆才發覺不對回轉過來,兩人目睹金花婆婆入穀,知道其檢查墳墓真假需要些時辰,在加上要套問蝴蝶穀中那些人,不會那麼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