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艱難的一步(1 / 2)

呂布有些陶醉著,騎馬回到府上,家丁報說夫人回來了,又說後來張大夫也來了。張援由於是呂布的義兄,所以董卓也封他中郎將。不過他更多的卻是在軍中行醫,而不是帶兵,所以溫侯府上多稱他為張大夫。

“秉義兄長又來作甚?”呂布想,心裏有些煩,因為他可以想象得出,張援此來,定又是來勸諫的。

而且又是嚴氏在身邊的時候,說這樣的話,讓她多聽了也不好。

雖說在漢代,官宦人家,納妾之事本也尋常。可是也不是沒有一夫一妻一貫始終的。所以嚴氏要是知道貂蟬之事,心裏哪能高興得起來呢?呂布平日裏,對她也都是瞞著的。

“兄長!”呂布一拱手進了廳堂,果然看見張援坐地,嚴氏隔著幾步遠坐著作陪。

“賢弟回來了!”張援起而作揖還禮。

“兄長,不如咱們到書房去敘話!”說著,呂布又吩咐嚴氏,讓她去招呼一下膳廳廚子,準備些酒菜。

張援自然已會其意,連忙點頭。

一到書房,見身邊沒人,呂布趕快就將今日董卓請酒賠罪,願重修好,其心意,其言語,其做法,都和盤托出。尤其強調了自己說了要求還貂蟬以自由時,董卓欣然接受,隻是人在郿塢,一時不便,將待日後實行。

張援搖了搖頭說:“奉先賢弟,董卓老奸巨滑,居心叵測。他這顯然是緩兵之計,心裏其實還是想占貂蟬為己有。所以他早作安排,讓貂蟬住進郿塢的宮室。這先就切斷了賢弟與貂蟬的聯係。所以貂蟬現在不是離自由近了,而是離水深火熱近了!不,她現在就在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度日如年哪!”

張援的話,就像潑向他身上的一桶涼水,從頭涼到腳,最後是心都涼了半截。剛才先前的那種興奮和暖意全沒了。

“兄長,要是事情真的像你所說的這樣,那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張援聽此話,察其神情,知道他與貂蟬確有真情。於是說道:“奉先兄弟,愚兄的勸諫,是兄弟之諫也,而非世俗名利之諫。聽大哥一句話,你能夠走的,隻有一條路,能夠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反董!”

“大哥,你不要迫我!難道說我隻有這一條路了?”

“對!說真的,就這一條路了!你遲也好,早也好,必定也隻能走這條路。既然如此,所以我希望你盡早做出明智的選擇。”

見張援說得那麼肯定,目光堅定,語氣斬釘截鐵,呂布愈是惶惑不已。他無法理解張援怎麼就做出這般結論來。不過自從與義兄交往,就特別覺得義兄總有那麼幾分神秘的味道,好像他說的事,後來就會應驗似的。

這時他就特別想跟張援說說自己做的那個白日夢。但是幾次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忍住了。

呂布現在有了一些轉變,就是沒有明顯表現出強烈的對抗,隻是苦笑著,不說話,或者就算說話,卻把話題岔開了,反而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張援對此也頗無奈。不過他卻明顯感覺到,再這麼對呂布輪番幾次轟炸,恐怕就差不多大功將要告成了。他現在是很有信心了。他現在不能太迫近呂布,他要讓呂布放鬆點。

於是他倆接下來,就較為放鬆地飲酒敘話。張援也不太提起那檔事,兩人好像都把這事給忘了。

這天晚上,董卓以為自己已經穩住了呂布,甚至都差不多征服了呂布,得意之餘,酣暢地就美美睡著了。於是也就美美地做了個夠勁的夢。

他夢見半空裏飛起一條龍,那龍甚是威風,向他奔來,想用身子將他罩住。可是他卻一下子騰身離地,輕輕鬆鬆就落在龍的背上。他在龍背上出盡了風頭,突然發現那龍也長出精神來了,自己也就更來勁了。然而,一道眩目的光疾奔而來,他看不到自己了,隻見到那龍騰。心裏想自己上哪兒了呢?再一想,會不會自己已經變成了那條龍呢。

這時他的心裏,就有點又開始萌動了野心,心想,這會不會就是稱帝的預兆呢。

是啊,那獻帝完全是孩童一個,像什麼皇帝。扶植這樣的乳臭未幹的小子做皇帝,不如一腳踢開他,皇帝自家做。

董卓得意起來,就想到發泄,想到刺激快意。可是貂蟬卻在郿塢,離得遠了。看來隻能另尋快樂,那就是殺人了。於是率一支軍出去,由李傕帶隊。董卓知道李傕是玩此遊戲的高手,所以這樣的場合,他是從不叫呂布去,而往往隻派出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