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被他養了大批的眼線和心腹,縱然自己身在福建,家裏的一舉一動亦是如在眼前,特別是蘇洌兒的舉動,他更是了如指掌,當得知她和楊浩宇竟然有了私情後,他又嫉又恨,隻恨不得殺了楊浩宇。
在他的眼裏,他早已經將蘇洌兒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原本,這個美麗的五娘於她不過是個獵物而已,可是在此時,在聽到她的聲聲泣控,他的心裏竟然會覺得疼,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那麼的楚楚可憐,是那麼的,需要人去保護。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被蘇洌兒一把甩開,淚水和著憤怒紛飛:“走,你走……”
麵對蘇洌兒的憤怒和屈辱,楊浩誠此時再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和得意,在他的眼裏,女人都是一樣的,那個四姨娘趙芷君隻得了他兩串南珠,就被他擄獲了,隻是一晚,從此念念不忘,倒是他就厭了,從此竭力回避著近她的身。
可是這個蘇洌兒的表情裏,除了憤怒和屈辱外,更有無盡的委屈和傷痛,他突然就對自己今天的冒失感到後悔,或許,自己應該先耐心的獲了她的芳心才是。
屋子裏的動靜到底引起了外麵人的主意,就有腳步聲向這邊過來,到門口時輕聲道:“五夫人,可要奴婢進來伺候的了麼?”
蘇洌兒這一驚非同小可,隨即想起自己洗浴時為了好好的安靜放鬆一下自己,吩咐了琥珀等人不聽叫她們不許進來的,當下心裏又是一鬆,顧不得再跟楊浩誠生氣發怒,她突然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你怎麼進來的?”
這可是鳳棲苑的內室,他一個男子如何能夠穿過外麵那麼多人的眼線,進了自己的浴房?
就算他在自己的身邊放了人,可是,還能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不成,若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就見楊浩誠半點不慌的,吻一吻她的臉:“你隻叫外麵的人不許進來就好,別的地方不敢說,這裏我還是可以來去自如的。”
“什麼?”蘇洌兒更驚:“我的屋子裏,你竟然能夠來去自如?”
這時,外麵的琥珀不見蘇洌兒答話,她又叫了一聲,就推了門要進來,蘇洌兒渾身刷的全是冷汗,急呼道:“琥珀,出去。”
“啊。”琥珀想是從來沒有聽過蘇洌兒這樣急促嚴厲的語氣,她不但不出去,反而不由自主的往裏又走了幾步,蘇洌兒驚急之下不由生怒,喝道:“大膽琥珀,再往前一步我要你的命。”
許是太急了,她的聲音已經變了調,琥珀被嚇住了,她一下停住,卻遲疑著不肯去:“五夫人,您,您怎麼了?”
蘇洌兒的語氣緩了些:“我要想些事情,你隻叫燒地炕的人保持火候就好,不許任何人進來吵我。”聽著琥珀答應了一聲出去,蘇洌兒想想又加了一句:“老爺來也不行。”
琥珀分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一聲,關好門出去了。
蘇洌兒這才回過頭來,此時的她驚怒之後就是冷靜,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她再爭再恨亦沒有意義,該抓點兒實際的才是重要的,這樣想時,她臉色一冷:“說吧,你到底怎麼進來的,你若不說,我拚了死,也要告訴你父親。”
楊浩誠的臉色沉了一沉,蘇洌兒的這般疏離冷漠的語氣分明讓他很受傷,他無法想象她和楊浩宇在一起時,是不是也是如對自己這般的神情,但是他知道,她經常半夜去後花園裏和楊浩宇私會,無論楊浩宇是不是強迫的她,但是最少,她肯去見他,不是嗎?
他從浴桶裏起身,身子帶起水聲一片,蘇洌兒看著眼前的景象一下子紅了臉,不自然的轉過頭去,楊浩誠卻將她的臉又扳轉過來,道:“你看著。”說著來到浴房最裏麵的牆邊,那裏有一個多寶格架子,以供放置洗浴用的各色用具,隻見他伸手到多寶格架的後麵摸索著,不知道在哪裏一按,那個多寶格架悄無聲息的移開,後麵,竟赫然是一個夾道,他轉過身來,指著夾道對蘇洌兒道:“這個夾道一直通往一間偏屋裏,那個偏屋,我用來做了小書房。”
“啊。”蘇洌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夾道,愣了許久才突然想到,鳳棲苑位處後苑的最西北邊兒,在方位上,和楊浩誠所住的西後苑恰是正相鄰的。
楊浩誠轉過身來,臉上的神色看不出是淡然還是凝重,無表情的道:“在你進府前,這個屋子一直都沒有人住,我娘很喜歡這個屋子,數次的向那老家夥要它,老頭子卻都不肯,我娘很生氣也很傷心,在我麵前哭了好幾次,後來府裏大修繕,楊浩宇已經去了京城掌管北邊的生意,楊浩天在書院裏讀書,老家夥還沒有將南方的生意交給我,所以那時,我是最閑的,於是這個修繕屋子的事兒,就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