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在哪裏?我想見你。”唯一離開之後,孟礬一直跟鍾點工合力做年底的大掃除,誰知道剛把臥室裏的床抬出去,就接到了吳穎的電話,留下讓鍾點工再找兩個人幫忙的話之後,孟礬換了身衣服,離開了家。
“你又搬回去了。”吳穎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麼寧可去當在別人眼裏吃軟飯的小白臉,也不肯接受她,是不是因為她不夠漂亮?不夠有錢?還是因為她表現得不夠明顯?
“是的,你母親的病怎麼樣了?”
“她回家了。”
“什麼?”
“手術費太貴了,付不起,所以回家養著了。”
“你需要錢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找你不是相當於找林唯一嗎?我不想向她低頭。”
“你就這麼不相信老師?”
“我……對不起。”
“把你媽接回來吧,錢我想辦法。”
“不用了……我……我不想欠你太多……”
“你是我的學生,我有能力幫你自然會幫。”
“老師,你幫我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老師嗎?”吳穎抬頭看他,孟礬對她是真的好,真的寬容真的照顧,可是越是這樣她陷得越深,偏偏他卻總是一副“你隻是我的學生”的樣子,有的時候她是真的恨他。
“那是當然了。”
“老師,你的領子上有東西。”
“嗯?是嗎?”孟礬撣了幾下,“掉下去了嗎?”
“沒有,我替你拿吧。”吳穎將身體探過來,卻沒有去拂那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而是親了一下孟礬的嘴唇。
“啊?”孟礬愣了足足有十秒鍾,等他反應過來,立刻推開了吳穎,“你幹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開這種玩笑嗎?這太過火了,孟礬立刻拿紙巾擦拭自己的嘴唇。
“老師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老師你跟我在一起吧,我雖然沒有林唯一有錢,但是我們隻要努力照樣能過上好日子,你再也不必看林唯一的臉色過日子了……”
“吳穎!”原來……難怪唯一常笑他在感情方麵的遲鈍,“對不起,吳穎,如果我給你造成這方麵的錯覺的話我道歉。”
“不是,不是錯覺,我能感覺得到,你也是喜歡我的。”
“是的,我是喜歡你,不過是對學生對晚輩的喜歡,你知道嗎?你跟我妹一樣大。”
“你……是在拒絕我嘍?”
“是,還有,唯一從來沒給過我臉色看,我們是夫妻。”
“不,不是的,夫妻不是你們那樣的,林唯一太強了,你太弱了……”
“夫妻難道非要女弱男強嗎?而且我也不覺得我弱,術業有專攻,她擅長經商我擅長做學問,僅此而已。”孟礬站起身,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兒待了,“我走了。”
“孟礬!”
“對不起,其實我覺得你隻是一時迷惑而已,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吧。”怎麼會這樣呢?聯想起吳穎之前的態度,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循的,可是他為什麼就這麼遲鈍呢?難怪唯一會對吳穎心存芥蒂,她早看出來了吧……他真是太該死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丈夫親起來怎麼樣?”一隻手搭在了吳穎的肩上,迪奧香水的味道自她的身後飄來,吳穎猛地站起身,隻見穿著一身白色套裝的唯一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在唯一的身後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一位溫文男士,男士看著她的表情滿是同情。
“你全看見了?”
“看見了。”在會麵結束後,她約駱揚帆出來喝咖啡,沒想到竟遇上了這麼精彩的一幕,她發誓,如果孟礬再晚一秒鍾推開吳穎,這間咖啡廳一定會發生血案,如果孟礬再晚兩分鍾走,她也一定按捺不住衝過來了。
“我跟老師彼此相愛,你……”
“相愛?相愛的話你親他他會拚命擦嘴唇?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有這個習慣動作。”她沒把吳穎放在眼內,卻沒想到一時看不住讓她占去了那麼大的便宜,她老公的嘴唇呀,是什麼人都碰得的嗎?那是屬於她的專利!
“哼……”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麵前哼!”
“我就哼了,你能怎麼樣?你對老師根本不是真心的,你不過是在玩弄他而已,總有一天老師會看清你的本來麵目!”
“是嗎?也許吧,不過估計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想怎麼樣?”吳穎被林唯一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冷顫,她怎麼忘了眼前的女人是商場上的冷血女王了呢?傳說為了達到目的她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不想怎麼樣,就是……”唯一向後退了一步,掄起胳膊用力打了吳穎一個耳光,吳穎被打了一個趔趄……
“這一耳光是要你記住,我林唯一的男人不許別人碰!不,不是不許碰,是想都不要去想!”說完了這句話,唯一在眾人驚訝的眼光與竊竊私語中離開了咖啡廳,駱揚帆看著猶自恨恨地盯著唯一背影的吳穎搖了搖頭,遞上一包麵紙。
“母老虎是很厲害的,你不知道這個女人發起狠來,玉皇大帝的門牙都敢掰下來嗎?”所以他一直是很同情跟林唯一作對的人的。
衝進離咖啡廳兩條街的PUB,連喝了三杯冰水,唯一才把渾身上下的火氣降下來,她一直覺得女人吃醋嫉妒很好笑,沒想到自己嫉妒起來是那麼可怕……
手心處傳來一陣陣漲痛,天知道剛才她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量,她現在既氣吳穎無恥,也氣孟礬不懂保護自己,死男人,死男人,天知道他怎麼勾引人家了。
“再來一杯冰水!多加冰塊!”唯一吼道,酒保被她吼得渾身一震,趕緊送上冰水,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唯一把一大杯冰水一口氣喝下去,這個女人是拿冰水去救火還是怎麼著……
“再給她一杯吧。”五內俱焚現在用來形容唯一是最正確不過的了,所以給她冰水就是滅火。
“你來幹什麼?”
“我來問你要不要本城最著名的殺手的電話?”
“不用了,那是你駱大老板的風格,不是我的。”
“你要我也沒得給。”駱揚帆聳聳肩,“我可是守法公民,來一杯可樂。”
“你來這種地方喝可樂?”
“下午還要去辦公室。”駱揚帆一邊說一邊以喝頂級香檳的方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可樂。
“神經病。”林唯一忍不住腹誹他。
“唯一,有人在等你。”唯一一踏進辦公室,林小如便用怪異得可以的語調說道。
“誰?”
“孫公子。”
“上茶了嗎?”唯一一邊說一邊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也難怪林小如有那樣的表情跟語調,這位孫大公子今天太誇張了吧,頂著跟火雞一樣的假發,穿著隻有搖滾明星才會穿的綴滿亮片跟銀絲的緊身西裝,原本穿鼻環的地方掛了個碩大無比的寶石,身上手上能戴東西的地方也都戴得亮晶晶的。
“今天是聖誕節嗎?”因為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棵聖誕樹。
“聖誕節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