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完全聽不懂?熊安靜火大地關上他的電腦,逼迫他正視自己,“紀斐然,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電視上說的那些,現在在計劃的這些都是玩笑,是不是?”
“你覺得呢?”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點玩笑的神情。
他是認真的?
怎麼可能?
“我再問你一遍,你現在真的是認真想娶我?”
“我以為當著全國電視觀眾的麵說出這番話已經足夠彰顯我的誠意了。”
是夠明顯了,可熊安靜還是沒辦法接受十九年同學關係外加兩年多的朋友關係,突然就變成如此曖昧的一個要娶,一個待嫁的情侶關係。
她一直以為他喜歡的隻有兩樣東西,一是賺錢,二是大胸女。什麼時候兔子熊也進入了他喜歡的範圍?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八成是他哪裏搞錯了,或者最近賺錢賺瘋了,腦子一時短路。等他清醒過來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所以她不能跟著他一起發瘋。
熊安靜試著敲醒他的腦袋,“你成天隻想著賺錢,萬一我嫁給你,然後某天人家出五百萬跟你買老婆,你說不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賣掉。”
“不可能。”
“五百萬也不會把我賣掉?”她大喜,他真的這麼愛她嗎?愛到五百萬也不換?哇,突然覺得自己好值錢啊!
“你不可能值五百萬的。”
“紀斐然,你過分了哦!”
“你怎麼可能喜歡我?我胸又不大!”
“我又沒看過,也許看了以後會放棄想娶你的打算。”
“紀斐然——”
他的耳朵都快被她吵聾了,她在這裏,他也沒心思看投資報告。索性走進廚房給兩個人準備晚飯吧!
“要吃什麼?吃飽了,再跟我討論吧!”
他氣定神閑,她哪裏知道,兩年多來他一直等著這一天呢!
含了滿嘴的蛋包飯,坐在他對麵的熊安靜再一次重申立場。
“我們倆沒辦法交往啦!你都沒想過嗎?我們倆太熟了,連小時候幹了什麼糗事都知道。”她掰著手指頭算給他聽,“我知道跟你上床的第一個女人是36D大胸妹,我也知道你初戀對象是我們年級的校花,我還看到你們倆在學校的後山上接吻呢!她是你初吻對象吧!”
靠,他那麼多糗事她都了如指掌啊?
雖然他並不後悔在她之前的那些感情糾葛,可他卻並不希望這些話從她的嘴裏冒出來。如果早知道會愛上她,會認定她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想娶的笨丫頭,他一定會在這之前潔身自好,為她守身如玉。
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太晚了。
他不後悔在愛上她之前的種種經曆,因為正是這些經曆成就了今天的紀斐然,也讓他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是什麼。
以為隻有他一個人幹了蠢事嗎?紀斐然受不了地反唇相譏:“我還不是看到你的衛生棉掉在課桌底下,被男生們撿起來當手球扔來扔去,你氣得趴在課桌上哭。”
“就是啊,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現在他能理解她反對改變關係的理由了吧?
如果這麼簡單就想把他的感情堵回去,他就不會留著手機裏那段錄音近三年了。頭湊到她的耳邊,他小小聲地告訴她:“那我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秘密好了。”
“什麼?”
“你的衛生棉是我丟在地上的。”
“什麼?”她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飯粒噴了他滿臉。
紀斐然不在意地收拾著桌上的殘局,漫不經心地透露起N年前的秘密:“當時才上初一嘛!你書包打開著,我看裏麵有個粉紅色的東西。我那時候不知道那是什麼,一時好奇拿了出來,後來想起來那就是廣告裏看到的衛生棉,我嚇得立刻鬆手,結果那個粉紅一團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我正打算撿起來,那幾個男生突然跑了過來,我怕尷尬裝作什麼也沒發生,誰知道他們會眼尖地看到那東西,還把它當手球扔。”
初中男生那雄壯的好奇心和無與倫比的惹是生非精神可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熊安靜已經沒有心情去研究他當時的心理狀態,滿腦子盤算著她人生的三大糗事——
NO1.初一時衛生棉掉在地上,被班上男生當手球扔,全班矚目,她兀自哭泣。
NO2.送某醉酒男回家,為了找到鑰匙開門,手伸到某男褲袋裏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
NO3.自以為聰明地悄悄潛入某男的臥室,結果看到某男的前女友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她的三大糗事都跟他有關,他們這叫緣分嗎?
分明是孽緣嘛!
想到這些,熊安靜再次強調立場:“紀斐然!總之我們不可能交往的啦!光是我們的屬相就不配,你屬老虎,我屬兔子,跟你在一起,說不定你會把我吃掉的。”
她這個借口,他倒是很喜歡。
“——我現在就很想把你吃掉。”
正在洗碗的紀斐然忽然放下手中濕漉漉的東西,一步步向她逼近。他的目光漸漸沉下來,跟熊安靜熟悉的紀斐然全然不同。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第六感告訴她,安全起見,還是先走為上。
又想要逃跑?
她的腿比他的長嗎?還是她以為她真的是兔子?
大步上前,他一手將她帶入懷中,另一隻手捧住她的臉——他吻了她,他的唇襲來的同時擊潰了她的心。
太突然了,熊安靜壓根沒來得及抵抗。事實上她頭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想起來要推開他。
待她反應過來那熱的嘴已封住她的唇,他扣住她的下巴舌頭放肆地深入她的嘴,霸道地掠奪她的氣息。她怔住了,胃繃得緊緊的,像有團火在靈魂深處燃燒起來。
月盈盈,熊安靜隻覺得膝蓋發軟。紀斐然將她推到門上,抓著她的肩膀,支撐著她的身體熱情地吻著她,來自他身體的溫暖令她昏昏然。
紀斐然貪婪地吻著伊人柔軟的唇,她嚐起來是這麼的美好。他該早些吻她的,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甚至清楚聽見自己激動的心跳,男人結實的身體也因為她而燙著。
他的吻太深,深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仿佛聽見了她的呐喊,紀斐然從她身邊撤開一拳的距離。熊安靜的雙手垂在腿邊,呆在門前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不敢看他,迷蒙的眼失去焦距地飄忽著,到底還是撞見了他的眸。他的表情很陌生,黝黑的雙眸盯著她,深沉的目光帶著她不熟悉的侵犯意味。
他湊身過來,尚未碰到她,她便怯怯地軟靠著門扉,心直往下墜,墮入了無底深淵。
他像遊戲一般,用下巴上剛冒出的青髭輕輕地摩挲她的唇。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身體輕顫,她感覺自己在融化。
那熱的、鋼鐵般強硬的身軀抵著她,他開始另一次纏綿貪婪的親吻。
這一次,她依然沒反抗,也沒抱住他。隻是閉上眼,傻傻地、羞怯地陶醉在他的親吻裏,舌頭怯怯與他纏綿試著響應他的吻。
這已經是對他最好的鼓勵了,他等了三年的契機。
足夠他把這試探的吻繼續下去,直至她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