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被打,我也有還手好不好?”葉可慶不滿意地撇嘴。
“你不要打斷他,嵐誠繼續。”可可捂住哥哥的嘴巴,也不管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然後我就下車幫忙了,誰知道那群人見來了幫手便掏出腰上的水管一陣猛打。”夏嵐誠撩起袖管,果然有一道道的紅印,“其實我和你哥的身手也不差,要不是他們帶了家夥,而且人多勢眾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會落敗。”
可可皺起眉頭,誰要聽他們打架的經過,“結果呢?”
“結果就是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察來了,把我們都帶到了警察局。”
“你們去了警察局?有沒有事?”
葉可慶推開可可捂著他的手,“當然沒事,我們是受害者唉,我走出醫院,他們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上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明明是你醫死了人家的家屬,人家才找人教訓你的。”夏嵐誠不耐地翻翻白眼,這個庸醫!
“我哪有醫死人?那個人明明轉到我們醫院還沒推上手術台就沒救了。”這個小子,真是欠揍,葉可慶揮動著拳頭虎虎生威,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懷疑他的醫術。
“幹嗎,想打你的恩人嗎?來呀來呀,如果你過意得去的話,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就要被推上手術台了。”
“我寧願被他們打死,也不想受你這臭小子的氣。夏嵐誠你看我會不會把可可嫁給你!”哼,跟他襥?他手裏可有最強的王牌呢。
這下換作夏嵐誠急得跳腳了,“你個庸醫,沒人性!”
“你說什麼?”
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地跳上了沙發,更慘的是沒有一個人是脫鞋的,看他們一觸即發的模樣當真像幼兒園為了玩具開打的孩童。
“好,盡管打,沒把腿打折,手打斷,都不要停。”
可可笑盈盈,卻同時鎮住了兩個男人。
“呃……其實也是該謝謝你。”葉可慶跳下沙發。
“我也不該罵你庸醫。”
“是我先不對,說要拆散你和可可。”
“是我不尊重你在先。”
哦,這對活寶。可可收拾完藥箱後對著兩人而坐,“看來你們都想通了,那該輪到我秋後算賬了吧。”
“什麼?”
“剛才為什麼沒人把事實告訴我,害得我拚命發火?”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這不是很明顯嗎?因為他們想看戲啊。
“我限你們半小時之內將客廳收拾幹淨!”可可叉腰吼道。
“我們可是病人啊。”到了一致排外的時刻了。
“外加把沙發弄幹淨。”
“嵐誠,我的手好痛,就麻煩你了。”葉可慶將紗布繞啊繞,將左手掛在頸上,他現在可是傷病員。
“大哥,我的腳也不方便。”夏嵐誠抱起自己的右腳,會不會殘廢呢?
“嗬嗬!”可可一陣冷笑,“哥哥,剛才上藥的是右手。”
呃?葉可慶一愣,他搞錯了嗎?
“嵐誠,你剛才跳上沙發的姿勢很利落,你的腿不會有事。”
那個,其實是他的手有問題。
“你們都給我把這裏打掃幹淨,否則不準吃晚飯!”
兩個男人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勞動,沒辦法,病人也是需要吃飯的。
吃完晚飯,葉可慶識相地自動消失,自從他和夏嵐誠的恩怨解了之後,他早把對方看作自己未來的妹夫了。夏嵐誠則主動擔當起洗碗的工作,還沒把手擦幹,他就聽見可可一陣咳嗽,急忙殺到客廳。
“可可,你怎麼了?是不是哮喘又複發了?別急、別急,你的藥放在哪裏了?”
可可想拉住他的衣角製止他像無頭蒼蠅般亂撞,卻隻能一邊咳嗽著一邊見他翻箱倒櫃。
“我真是笨,居然找不到。”夏嵐誠滿臉大汗,“可可,我送你去醫院吧。”
見他要打橫抱起自己,可可瞪大了眼睛,平複著氣息道:“我……我沒事,隻是……隻是被水嗆到了!”
“嗯?什麼?被水嗆到?”夏嵐誠狐疑地看著可可,直到對方一個勁地點頭後,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嚇死我了。”
可可笑了出來,“你,好像很關心我?”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到了獲得回報的時候了嗎?自她從澳洲回來後他對她的態度便有明顯轉變,隻是她一直不敢確定那是不是愛情。
看到可可眼中的不確定,夏嵐誠拉著她就往外跑。
“唉,你要帶我去哪裏?”
“放心,反正不是去醫院。”他回頭衝她一笑,可可卻朝他翻白眼,這家夥前一刻還讓她感動連連,此時此刻卻讓她氣得牙癢癢。
一路上,夏嵐誠開著車不發一言,後視鏡裏可可也憋著一口氣不開口,他抿著嘴偷笑,期待不久後她的反應。
“到了。”
車子停在一條小巷口,可可透過窗外看到似曾相識的風景。
“這不是我們上次逛街路過的大樹嗎?”
“你還記得它?”夏嵐誠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走進巷子,茂密的大樹看得更加清晰,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係在樹幹上的數十隻塑料瓶子也搖晃敲擊著,發出不小的聲響。
夏嵐誠突然敲起大樹旁住戶的門來,“砰砰、砰砰……”
“喂,你幹什麼?”可可拉著他的手,不解他出乎意料的行為。
夏嵐誠不理他,隻顧敲著門,直到主人循聲而來,打開門端詳著兩人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對不起,我們隻是路過,不過有一個問題要請教。”
屋主皺起眉頭,完全不清楚這個年輕人在說些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這棵樹上係著這麼多的瓶子?”
“哦,你說這個啊。”屋主指著樹道,“這些瓶子裏麵都放了沙子,掛在樹上是為了防止台風天樹被刮倒。”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了。”夏嵐誠頷首道謝。
離開小巷,可可還是一頭霧水,“你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做?”
“聽清楚了嗎?”
“什麼?”他到底有沒有聽她講什麼。
“知道為什麼樹上要掛塑料瓶了?”夏嵐誠對著她微笑。
“剛剛聽主人講過了。”她又不是聾子,“你為什麼平白無故要去問人家?”
怎會平白無故?
“因為我知道你想知道。”
看著他坐回車裏,又探出頭向自己招手的樣子,可可突然感覺鼻間酸酸的,她甩一甩頭,奮力向車子跑去。
“再帶你去個好地方。”
可可點點頭,無論他帶她去什麼地方,她都會點頭。
車子行駛了十分鍾便停了下來。
“濱江大道?”走下車,黃浦江的風吹亂了可可的頭發,此時的濱江大道上已經亮起了霓虹燈,露天的咖啡館漸漸熙熙攘攘起來。
“有沒有想過在這裏騎自行車?”夏嵐誠說著往車尾走去。
“在這裏騎車?”他真的瘋了,這裏是步行街。
走到車尾,可可才發現他在後備箱裏藏了一輛自行車,自行車的後座居然還係著粉紅色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