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雙人的。”夏嵐誠將可折疊的自行車取出,驕傲的神采讓可可笑了出來。
“想不想試試?”他誘惑她。
“我不會騎車。”她坦白。
“我知道。”他將她抱上後座,“而且我還知道你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和心愛的人騎自行車。”
“你怎麼會知道?”可可一驚,隨後了然,“肯定是哥哥告訴你的,是不是?”天哪,到底她還有多少秘密被泄露?
夏嵐誠跨上車子,“坐好了,開始騎了。”
隨著自行車緩緩上路,可可興奮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總想如果有一天戀愛一定要騎一下雙人自行車。”
“為什麼?”迎著風,他大聲吼著。
“因為一個人是無法騎的,和女生一起騎的話就在告訴別人你沒有男朋友,那樣會很糗。”她也大聲說著。
他大笑起來,“你們女生真是奇怪。”
可可張開雙手,任夜風拂過麵龐,快樂地大叫:“再快一點,快一點。”
夏嵐誠把著車頭也滿臉笑意,“我也放開嘍。”
“啊,不要,會摔下來的。”見他將手放開,她嚇得死死抱住他的腰,使他笑開懷。
“好啊,你故意耍我。”她狠狠捶他的背。
突然,有人喝道:“那邊,騎車的,你們幹嗎呢?”
“是巡警,快,我們快逃。”可可邊催促著夏嵐誠邊回頭查看,“再快一點,不能讓他追上。”
“好,抱緊了。”
可可將氣球的繩子解開,鬆開手,氣球飛上了天,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愉悅上了天,幸福滿滿占據,抱住這堅實的後背便抱住了她的一片天。
一晚上的節目結束後,可可坐在車裏便睡著了。將車停在樓下,看著她睡熟的側臉,夏嵐誠伸出手撫摩她茸茸的麵龐,見她隻是睡得深沉,而且不知做了什麼好夢,居然夢裏也在偷笑,不像他每晚心頭盤踞著她睡不安穩,他居然開始嫉妒起她的沒心沒肺來。一用力,他捏住她的鼻頭,淘氣地將她吵醒。
“呃?到家了?”可可伸個大大的懶腰,回過神來才發現夏嵐誠托著腮,將手撐在方向盤上看著自己。
“怎麼了?”她伸手想要摸上他的額頭,卻被他先一步捉住。
“你愛我吧?”
可可傻了眼,這是什麼問題?她是愛上了他沒錯,可是這該怎麼回答?
“我還記得你十五歲那年一天的晚上,突然跑到我家來敲門,我打開門就看到像個僵屍的你。你哥哥緊張地跟在你身後,說你在夢遊,不要叫醒你。不過,我卻不信,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幹嗎要提那件糗事,可可額頭印上三道黑線。
他笑出聲來,“夢遊的人怎麼會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你睡覺怎麼赤膊’?”
“夠了。”可可漲紅了臉,十五歲的她為了能見他不惜舍棄尊嚴,半夜三更扮僵屍去敲他家的門,可是那麼多年的暗戀又換來什麼呢?到現在她都沒有聽他完完整整說一句表白的話。
見她紅了眼眶,夏嵐誠手足無措起來,“是我說錯話,我不是笑話你的意思。”他沒轍地歎氣,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我隻是想說,被你愛著真好。”
可可一僵,忘了呼吸。
“真的不知怎的,我一見你眼眶紅紅,心裏立刻炙痛,便什麼都願意效勞。”
“你的意思是……”她小小聲的。
“還不懂嗎?”他將她拉起,注視著她的眼,“我是在說我愛上了你啊。”
可可眨了眨眼,喃喃道:“一直以為你永遠都會三緘其口,真正聽你說來這三個字,倒也不若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了。”
“哈,你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啊。”夏嵐誠啼笑皆非,“事已至此也隻能任你宰割了。”
她笑了出來,靠在他的肩上,“記得你今晚說的話,千萬不許反悔。”
“小姐,我才是一朝被蛇咬。”
他喊冤,卻使她心驚。
“你,真的忘了她?”她還是計較的。
夏嵐誠輕鬆道:“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早上我的電腦出了問題,我隻是玩了一個遊戲,之後屏幕上的圖案便前後左右換了方向……”
她輕輕歎氣,他在顧左右而言他,是她要求得太多了。
“嗯,然後呢?”
“然後公司裏所有的技術人員都束手無策,最後他們決定要幫我重裝程序。”
“啊。”她應了一聲。
“不過,問題卻被我解決了。”
“不會吧?”他什麼都好,就是電腦方麵十足白癡一個。
“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他含笑問她。
“很簡單,把那個遊戲再玩一遍。”他不該因噎廢食,真正的愛情也不會使人窒息,而是更如魚得水。
看著他認真的雙眸,她有所領悟。
“你把我當作一場遊戲了嗎?”她打趣。
“你哪裏是遊戲,簡直是使人沉溺的毒品。”他接口,將她摟得更緊,“卻也是靈丹,是妙藥,或許你送我的盤長結不止能治外傷,還能治心傷,一貼下去,藥到病除。”
他觸碰懸掛在車上的盤長結,紅色的中國結輕輕振動,靜謐的甜愛路伴著路燈、星光沉沉睡去。愛雖有酸澀苦樂的百味,但相信最後也化作一味——深深的甜,化不開融在心中的甜蜜。
回環延綿,長命百歲。
可可還記得初見他時,他送她紅彤彤的盤長結,對她說著長命百歲的寓意。其實,隻要有他在,有愛陪伴,是不是真的能夠長命百歲便不那麼重要了,愛永遠能回環延綿,永不消逝。
—完—
後 記
又是一個朋友的故事。
不錯,這又是一個朋友的故事,說是朋友,其實是工作夥伴。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男生的時候,是在辦公室,但仍舊有很多女孩子圍著他。正確地說我並沒有見到他,見到的隻是那一群圍著的女生。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除卻他的流言蜚語,在我看來他確實很喜歡窩在脂粉堆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賣相不錯,長得有點像木村,特別是他的眼睛。
正因為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我們的合作算不上愉快。其實我應該檢討,我做事帶入了對人的主觀臆斷。有一次,我和他的一個朋友聊天,談起他的時候,我沒有掩飾自己的看法。那位朋友之後告訴我的事情讓我很震驚,同時也改變了觀點。那個故事就是書裏夏嵐誠和謝玉盈的故事。現實中的“夏嵐誠”至今也沒有找到他的“可可”,所以現在我每次見到他,他仍舊不停為我介紹新的女朋友。不過,我已對他改觀,甚至有些同情,但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結束。
在最後一次工作聚餐上,一大群男生都被灌醉了,我見他枕在桌麵上旁若無人睡著的樣子,突然能夠想象他曾經是一個怎樣的人了。無論如何,祝他早日找到所愛。
或許是為了懲罰我曾經對他的偏見,這篇稿子修改了萬餘字,最初的一稿過於老套和慘烈,過渡又不夠自然,當真慘不忍睹。即便如此初稿我也舍不得扔,雖然它是個畸形的孩子,但我仍不該將它人道毀滅。偶爾拿出來看看,也能時常督促自己下筆要謹慎,就讓這個故事有兩個版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