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他總會突然的看著某點不定焦的出神,他的故事太多讓她總是想要去挖掘,但又不敢貿然的采取行動,“逛了這麼久我累了,你送我回店裏。”
他幾乎是吐了一口氣,“好。”
車裏很安靜,第一次容雅感受到了流淌在他們之間的氣氛是沉悶,她昧下嗓音輕哼唱著一首英文歌,那感性純美柔約的嗓音在車裏流淌,緩解了沉悶的氣氛。
那是一首歌頌生命的歌曲,她的歌聲出奇的清澈奇異的淨化他那沾了塵的靈魂。
這段路程好短,真的好短,直到她下了車他方自嘲的勾起笑開車離開。
“雅。”
容雅僵在門口將手中的手提袋握得死緊,唇被她咬得泛白,她臉上的表情是痛苦,是深的沉的痛苦。
……
當她給他打電話時,聲音壓抑顫抖痛苦帶著哭腔,是那麼的深沉,好像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累積,扯痛了電話另一端的他的心,在那一瞬間他的心飛到了她的身邊,人卻還要忍受過程的煎熬,就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一向是交通模範的他連闖了二次紅綠燈,數次超車。
“我們再喝。”容雅一口灌下加冰的威士忌,“再來一杯。”是誰說燈紅酒綠眉飛色舞的場合最容易麻醉人心來了,為什麼她卻隻覺得吵,震蕩的DJ聲震的她耳膜嗡嗡作響,震得她頭痛欲裂,震得她的心好痛好痛,震得她好難過。
魏雲清靜靜的陪著她,看著她的痛苦一語不發。
又是一杯灌下,辛辣嗆烈的酒嗆得她痛苦的咳嗽,她咳肝腸寸斷,咳得痛苦難當,咳的眼淚直流,“好難過。”
魏雲清替她拍著背將一杯溫水遞到她的唇邊她偏開頭用力拂開,杯碎的聲音完全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嘈雜聲給淹沒,“我要酒。”
魏雲清向侍者要了酒給了她。
“怎麼辦她回來了……”邊喝著酒她痛苦喃語。
“他是誰?”誰能讓她這麼痛苦這麼傷心狼狽?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她呀……嗬嗬……”她的笑聲尖銳刺耳,帶著嘲笑和痛苦。
魏雲清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答案。
“嗬嗬……我們去跳舞好不好。”她起身踉蹌著怎麼也站不穩。
“小心。”魏雲清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容雅整個人軟倒入他的懷中。
“我們去跳舞。”她努力的想自他的懷裏出來,無奈她的腿突然間像軟了骨一樣怎麼也離不開他的溫暖。
魏雲清環著她的腰半扶半抱的將她帶入舞池。
她趴在他的胸口,“好難過。”鼻子酸的嗆的眼睛澀的發疼。
“不是要跳舞嗎?”他拉開她,真是個堅強倔強的女人。
“好。”她離開他緩緩進入狀態,她盡情的搖擺舞動扭動著身體,揮灑著汗水,好像要用盡一切的力氣。
魏雲清的目光跟著她,纏著她,揪著她,看著她狂野妖嬈的身體舞動出絕望的風情。
她怎麼了?是誰將她傷成這樣?多少的傷害和痛苦可以將一個美麗優雅到讓人自慚形穢的女人傷心絕望至斯?“他”是誰?在她的生命裏扮演著什麼角色……他被心中的疑問壓得透不過氣。
容雅跌進他的懷裏,“好吵,吵的腦子都快炸了,好難過,頭好痛。”她像個小孩一樣向他撒嬌。
“我們回家。”魏雲清在她耳邊輕語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容雅醺聲應了一句。
魏雲清扶她欲走卻發現她趴在他的胸口醉了過去。
他輕輕拂著她的發,“他”是誰?
“不要走。”容雅脆弱的嘶聲請求“我,我好難過。”
魏雲清坐在床邊恍然的看著她幾欲落淚的容顏,“我不走,那你告訴我‘他’是誰好嗎?”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問,但是他卻管不住自己的心。
容雅咬著唇泫然欲泣,“她,她……”
魏雲清上了床抬起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他是誰?”
淚順著眼角滑下沒入發鬢徒留淚痕“她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魏雲清靜靜的聆聽她痛苦的心聲。
“她……我寧可沒有她這個母親……”
魏雲清憐惜的為她拭淚,“受了傷就說出來,一個人承受……真的……真的很辛苦……”
“都是我不好,我早就發現她在外麵有男人,可自私的我為了維持這個家幸福的表象一直沒有說出來。”真的好痛好痛。
被外人傷了的心雖然痛但總愈合的一天,若是被親人傷了的心那痛是否就是一輩子?
“他們被我爸他捉奸在床……”她顫得不像話,就像身穿著單薄的衣服處身在冰冷的冰窖一樣,“當時我也在場,我爸他很冷靜沒有一絲的激動,也沒有責罵那個讓他戴綠帽子的女人,他沒有給任何人難堪,他隻是轉身……”她哽咽的說不出話,“嗚嗚嗚嗚……”
魏雲清拉她躺在他的胸口緊緊的抱這她。
“在我爸轉身的那一瞬間他就倒在我的麵前,我……我當時……他他……甚至來不及送醫院搶救……我……嗚嗚嗚嗚……”
為什麼他有種身處絕望之境的痛苦感覺。
哭到哭不出來眼淚,她隻能痛苦的抽咽,像是梗在喉嚨裏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的痛極悲極,“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拋棄了這個家和別的男人出國?”是恨嗎?似乎更多的是失望的痛。
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當一個人無法承受被傷害的痛時,那麼恨就因此產生,愛之深恨之切,恨是愛的延續,“睡吧!”
“我痛的不能成眠。”
“那就想著開心的事。”
“多少開心的事才能抵消心中一點點的痛?”她啞聲迷茫的輕問。
是啊!人的快樂總是輕易的被痛苦所取代,多少的快樂才能取代內心的痛苦?隻怕要很多很多,多到人不敢去奢求,快樂和痛苦總是不成正比“就像小的時候睡不著覺數羊入睡一樣,你在心裏細數著每一件快樂的事。”
“快樂和痛苦穿插大腦能自動過濾掉痛苦的事嗎?”
魏雲清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