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線?!
不是莊天馳送的?!
那——
媽也!
冷不丁的想到那個毫無疑問的答案,錦瑟活生生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次真是捅了大簍子了!
此刻,錦瑟隻覺得自己的背部直竄著陰風,她就那麼直挺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對麵的男人黑著一張臉繞過沙發,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男人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錦瑟的心尖尖上,逼得她一顆心不得不往下沉,越來越喘不過氣。
錦瑟忘記了自己還要跑,還要逃離他向她伸過來的魔爪,甚至連莊天馳最後說了些什麼她都沒有心思聽了,傻呆傻呆的。
“啪”的一下,莊易一把搶過錦瑟手裏的那個小破翻蓋兒手機關了機,隨手扔在沙發上。
“打算把爺的東西隨隨便便送給誰?”
莊易站在呆愣的錦瑟跟前兒垂眸睨著她,語調極冷,修長的手指虛空指指小女傭手裏拿著的那件兒鵝黃色禮服,周邊的空氣都凝結了。
隻一瞬,小女傭在接收到莊易冷厲的眼神兒,察覺氣氛十分不對勁兒,一溜煙兒的離開了,識趣兒的退到安全範圍內。
也是莊易這句冷的掉冰渣兒的話拉回了呆愣愣的錦瑟。
隨隨便便——
錦瑟又不傻,她聽得出來,這個男人說這句話就是噎她呢!
她怎麼就隨隨便便了,這就是一場誤會而已!
對!
純屬誤會!
“我——”
錦瑟一句話噎在嗓子眼兒裏,此刻的她真是打心眼兒裏覺得,她昨天穿著這廝送給她的衣服去見莊天馳的家人,真真兒的是在找死啊!也難怪他昨天一出現就恨不得掐死她的眼神兒。
這位祖宗爺沒有要了她的小命,簡直就是大發慈悲了!
“嗯?”
莊易好看的眉峰輕輕挑起,饒有興趣的瞅著眼前又結巴上了的小女人,似乎很是期待她給他的回答!
大爺的!
錦瑟在心裏將這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他一定要活的這麼明白麼?糊塗一點兒有什麼不好?事事較真兒也不怕糾結抑鬱而終?
她該怎麼跟他解釋呢?
說她壓根兒沒有想到這件兒衣服是他送的?
不行!這不是擺明了不將他放在眼裏麼?就算她真的沒把他放在眼裏也不能這麼說啊!
那說她一時沒搞清楚?
也不行!那不是侮辱她自己的智商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說啊?
……
撩起眼皮兒偷偷瞟一眼眼前那目光從未在她身上離開的男人,錦瑟滴溜溜的大眼珠兒骨碌一轉,有了!
錦瑟的變臉絕活兒再次拉開帷幕。
再抬頭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擺出了一副甜膩膩的笑容,完全不顧傭人的怪異目光。
已經走出老遠的小女傭莫名其妙的看著錦瑟精致的小臉兒上突然堆上的笑容,心裏念叨著,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又在搞什麼鬼啊?
十分親昵的挎上男人結實的手臂,錦瑟頂著一臉足可以膩歪死人的笑容,聲音更是軟膩膩的,“二爺,您就不想知道我昨晚為什麼會以您侄媳婦兒的身份出現在你們家麼?”
沒錯!
錦瑟就是想用轉移注意力法讓這個男人快別提那件衣服的事兒了!煩不煩人呐?!
然而,錦瑟卻沒有注意到,在她這一句話說出去的時候,站在一邊兒的小女傭已經石化在風中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
兩條纏繞在男人結實手臂上的白嫩的細胳膊微微使勁兒,錦瑟就想拉著這個男人先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等著他一臉好奇又崇拜的模樣兒等著她的下文。
然而——
錦瑟使勁兒——
再使勁兒——
再再使勁兒——
他大爺的!
錦瑟再一次忍不住爆粗了!
你倒是坐下啊!
總這麼站著,你不累啊?
雖然錦瑟的肚子是填飽了,可是那兩條因為勞累過度的雙腿兒還在輕微的發軟打顫,她恨不得馬上一屁股歪在沙發上,好好歇歇她那兩條小細腿兒。
可是,眼前的這位活祖宗不坐下,她不好坐吧?
畢竟,她現在處於劣勢啊!
不得已,錦瑟隻好仰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眼巴巴的瞅著這個冷冽的男人,眨啊眨的,盼望著能萌化他的心。
怎料——
“解決一件,再解決另一件。放心吧,跑不了你的。”
就在錦瑟在心裏哀嚎不已的時候,男人冷幽幽的甩出這麼一句話來!
丫的!
這廝意誌力這麼堅定?
她用那麼有誘惑力的話來讓他轉移注意力,結果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男人的意思還要多明白,無非就是,這些事兒,她必須得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也得坐下再說吧?”
目的沒有達成,錦瑟撇撇嘴巴,幹脆也不繼續裝下去了,一甩手甩開他的手臂,自己一屁股歪在了沙發上。
舒服——
自從認識這個男人,錦瑟覺得自己二十年沒有發作過的精神病馬上就要發作了,她都快要受不了自己的變臉速度了。
實在被這個男人逼急了的話,一秒鍾變兩次也是很有可能的。
近乎無視的眼神兒掃了一眼一臉便秘的小女人,莊易兩手輕提下褲腿兒,十分優雅的坐在了錦瑟的身邊兒,“說吧,說的圓滿一點兒。”
“你什麼意思?”
原本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的錦瑟一聽莊易這充滿質疑的語氣立馬不樂意了,“騰”的一下坐直身子,死死地瞪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憤恨的瞅著眼前這個禽獸。
然而——
男人顯然沒了和她鬥嘴的興趣兒,隻甩給她一個“你懂的”眼神兒,上半身悠閑的向後靠去,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