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燦就打來了電話,“房子租好了,連你的工作也搞定了,如果你還沒改變主意,就來找我體驗一下無親無故的生活吧。”
君莫惜“嗯嗯”應著,瞟一眼正在拉小提琴的莫向與,草草收了線。
他側坐在窗台上,眼瞼微闔,姿態優雅,樂聲並沒有因為電話鈴響而中斷,仍以流暢的旋律在空氣中飛揚。
依據她的了解,隻有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才會拉小提琴。
這幾天,從早到晚,每天都有公司的事業部經理前來述職,工作時的他,有著不合年齡的老練和成熟,拋出的尖銳性問題經常讓那些經理招架不及,他們回答得額頭冒汗,他則聽得眉目生煙。
一天結束後,他不怎麼說話,有時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小時,有時會將她拉到懷裏靜靜摟著拿她當抱枕,有時就像現在這般,拉著歡快的小提琴曲,她卻覺得他內心並不歡快。
不得不說,他拉小提琴的樣子,和爸爸真像呢。
大概是在她三四歲的時候,經常會看到爸爸坐在窗台上拉小提琴,沉靜的麵容,激情地演奏,小小的她伏在他身側,一臉崇拜,當他抬起眼簾衝她微微一笑,她就跟著笑起來,然後爬上窗台,枕著他的腿,像一隻笑眯眯的小貓咪。
後來,有兩三年的時間,她幾乎沒怎麼見過爸爸,爸爸成了體弱多病的莫大少爺的影子,伴著他常年駐紮瑞士診治療養。待他們回來時,她已六歲。從那時起,她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因為,那個惡魔少爺,總以欺負她為樂,她要是哪天沒被整哭,原因要麼是大少爺身體不適沒工夫理她,要麼就是她逃跑到了他夠不著的地方。那,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針尖對麥芒的白熱化鬥爭開始演變成男女間的致命吸引?
莫向與側轉頭時,隻見君莫惜嘴角噙著淺淺一抹笑,視線似落在他身上,又似穿透了他遺忘在了不知名的時空。
這種表情,最近幾天,常從她臉上看到,飄飄忽忽的樣子,好似隨時會化作一縷輕煙從他眼前飛走。
那晚發完酒瘋後,她就表現得異常乖巧。他說一,她做一,不反駁,不頂撞,嘴角的淺笑經久不散,好像是被酒精燒壞了腦子,看起來傻傻的,卻老讓他莫名地煩躁。就好像她在私底下進行什麼秘密的事,他要是稍不留心,就會收到她的Surprise。
將小提琴從頸下移開,默默打量她,而她明明和他視線交接,卻偏偏對他視而不見。
不知道在樂聲停了多久之後,她才緩緩回過神,眼珠轉了一下,重新聚焦。
對上他研究的表情,她立刻心虛地垂下眼。
君莫惜啊君莫惜,你真豬,你怎麼能在他這頭狡猾狐狸麵前開小差呢?萬一被他看出點兒什麼,你還跑個P!豬!豬!豬!豬!豬!
“過來!”
“是。”
啊,乖巧的樣子就差對他彎腰曲膝了,可是,看著真礙眼啊,真想撕碎了看看她是不是表裏如一。
如果她想用陽奉陰違這一套來對他,嘴上痛快應著腳下卻行動遲緩,那她恐怕會失算。
看她一副低眉順目的小媳婦樣以蝸牛的速度向他走近,他忍耐地默數,在數到“三”時耐性已用盡,這個笨妞兒,跟了他那麼久,她卻總是學不乖,所以,不要怪他老時不時生出想要懲罰她的衝動。
尚一臂之遙時,他終於按捺不住將她勾扯入懷,環著她的腰,將她困坐在他腿上。
“吻我。”
懶懶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完全不管她要不要同意,總之他大少爺現在想要一吻解千乏,如果不給,他就強取豪奪。
以為她又會手腳並用地掙紮拒絕,沒想到,這一次,她乖得非常令人失望。
沒等他數到“一”,她的唇就輕快地擦過了他的臉,這麼主動,怎不叫人失望,原本他還打算遭到她的拒絕後狠狠地索一個激烈的吻,而她這樣的敷衍,哪裏能滿足他的需求。
托著她下巴,鼻尖抵上她的鼻尖,親昵地摩擦,“乖,你該知道我對吻的要求是很高的,你如此不用心,難不成還想重溫一下我那天晚上的全力以赴?”
當他的手指曖昧地威脅性地抵上她的臀溝,她的溫順立刻被打破。
似遭了電擊,一個激靈後,她立刻推他,可他早有防備,除了象征性地離開她十厘米的距離,其他的讓步,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