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接過,這是一張房契,上麵的名字是她的。這麼重的禮?這是怎麼了?她皺了眉,仔細看上麵的地址,又是一愣,這房,正是她現在住的地方。秦衍竟然將這座宅子送給了她?
她望著寧昭南,眼露疑惑。寧昭南道:“這是秦衍給你成親的賀禮。”秦衍派陌生小童將這房契給他送來,還附帶了一封信,信上寥寥數語,隻道著是給程悅成親的賀禮。
他並非不知道秦衍的用意,隻是既然是他給程悅的東西,要與不要,自然該程悅做主。何況……他冷笑一聲,程家接他的東西,實在不虧心得很。
程悅心裏卻是疑惑,賀禮?這般重的賀禮?還要給寧昭南轉給她?秦衍到底想做什麼?
她心一跳,抬眼看寧昭南,隻見他悠然地吃月餅品茶,因為大多數月餅還是甜的因此程悅親手換了壺微苦的綠茶,吃起來剛剛好。寧昭南眼睛微微眯著,很是享受。
她心裏大概明白了,秦衍對她有補償的心理,但因為她要嫁給寧昭南了,所以也意難平,所以他一方麵幹脆托寧昭南將如此重的賀禮給程悅,贈房之事不可能瞞得過寧昭南,也是算過了明路。再一個,他讓寧昭南轉交那麼重的賀禮,也有給寧昭南添堵的心思。
程悅搖了搖頭,秦衍……這個人的心思就是那麼複雜。
而寧昭南,從骨子裏就是個驕傲之人。他願意將程悅的事情交給她自己處理,也願意相信她能夠處理好。
可是……程悅望了寧昭南一眼,她曾經對秦衍的愛慕之情,不信他是不知道的,如今,他心裏真不介意了嗎?
如果將矛盾放在婚後,不如此時解決,程悅一咬牙,直視著寧昭南,問了一句:“你介意嗎?你知道我和秦衍……他幫我過很多,救過我的命,我曾經對他……雖然現在這些都過去了,可是,你介意嗎?”
寧昭南眉頭一抬,一雙晶亮的眼睛望著她,道:“我為何要介意?”語氣如此自然,就好像她問的是今天天氣如何一樣,幹淨坦率得讓人生不出半分懷疑。
程悅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突然身子一晃,一股輕柔卻又強硬的力度將她帶進一個溫暖的懷裏:“笨蛋,你為何要道謝?你沒有做錯什麼,有些事情,過去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控製、能預料的,一切隻憑本心,你又做錯了什麼?我又該介意什麼?我從來就沒介意過。”
程悅整個人窩在他懷裏,一陣暖流從心底泛起,隻覺得他的手臂如鐵,帶著絕對的霸道和溫柔,將她緊緊的圈住,嘴角卻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漫不經心。
她怦然心動。突然就明白,這個人,已經不經意間,就在她心裏占了很重的位置,而不僅僅是因為一次賜婚。兩個人身子相貼,她呼吸不由緊促起來。
溫香暖玉在懷,寧昭南很舍不得放手。甚至……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身體因為程悅而產生的欲望。陌生而又令人沉醉。他呼吸著程悅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月餅的淡淡的甜香,卻又多了一點什麼,他俯著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要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沒有怪在你沒有同意之下,讓皇上賜了婚,我知道,任由你選擇,你也許不會選我,隻是因為你不想程家再被拉入漩渦,但是,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在你的姓氏前,慣與我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