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聯手(1 / 3)

“老大,你今天又去單挑了,也不叫我一聲!”應熊躺在自己那張床的地板上,對著躺在床上的雷耒不滿地嘀嘀咕咕。

打架讓他們兩個從對立走向和平,而一次幫派間的火拚,雷耒的插入讓應熊徹底服輸,從此老大換成了雷耒。

雷耒枕著手臂,不去理睬應熊。其實他從來沒有揍過應熊,每次應熊挑釁,他都僅僅是躲避而已。他也知道,自己的所學,若是用來對付應熊實在勝之不武,而且也毫無意義。若是為了這些幼稚的報仇,他當初就不會選擇挨應熊的揍。

“老大……”應熊見雷耒沒有反應,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輕點,你想吵醒……”雷耒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嗓音在應熊的房門口響起:“耒哥哥,是你嗎?”

雷耒翻了翻白眼,躺回床裏。

應熊“嘿嘿”傻笑幾聲:“沒辦法,誰叫你這麼久都沒有音訊,我們都很想你。老大,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哥哥,開門!”門外的應馨兒急了,“再不開門我叫媽媽來嘍!”

“動不動就拿老媽威脅我?”應熊嘀嘀咕咕地從地上爬起來。

“因為這一套你最吃。”雷耒懶洋洋地笑著。

“老大,你就別笑我了。”應熊抓了抓頭皮,打開房門。

“耒哥哥!”應馨兒直撲床上的雷耒。

雷耒皺了皺眉,伸出雙手托住應馨兒的胳膊:“馨兒,別鬧了。我們都不小了。”

“耒哥哥!”應馨兒委屈地撅起小嘴,她長得嬌小玲瓏,雖然身材不是很高挑,但比例很勻稱,發育也比較早,胸脯鼓鼓的很是誘惑人。

應熊也詫異地拎了拎眉毛,妹妹每次見到雷耒,總會以小鳥的姿態撲進雷耒的懷裏,而雷耒也從來沒有拒絕過,雖然很快會把妹妹拉開。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倒是絕無僅有了。不過,老大今晚從進門開始就沒有對勁過。

“好了,你再鬧的話,我隻好走了。”雷耒又一次止住了應馨兒的動作,“已經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我不……”應馨兒的撒嬌斷送在雷耒起身的動作上,“好嘛。”她委委屈屈地蹭向門口,覺察到雷耒不再緊繃,迅速再撲向雷耒,但又夭折在雷耒的雙手上。

“馨兒!”雷耒的聲音中有警告的意味。

“人家隻是想在你懷裏靠一下嘛!”應馨兒委屈得圓溜溜的眼睛裏泛起了水花,亮晶晶的很動人。

“馨兒。”雷耒歎了口氣,但並不想妥協,“睡覺去吧。我很累。除非你真的想要趕我走。”

“不要,不要。好,那我睡覺去了。”應馨兒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回過頭來看看雷耒。雷耒向她揮了揮手:“晚安。”她終於走了出去,心下有不安淡淡地泛了上來,三個月不見,耒哥哥變了。

“不過是抱一下嘛,你幹嗎那麼認真?”應熊關上了門,訕訕地說道。

雷耒望著天花板,半晌才道:“你有喜歡的人麼?”

應熊一下子扭捏起來:“你問這個幹嗎?”

“那麼是有了。你還會對別的姑娘動手動腳嗎?”

“不會。”應熊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堅定,遲疑了一會,才道,“難道說老大你也看上了什麼人?不是馨兒?”

雷耒不答。

應熊拍了一下腦袋:“我真笨,當然不是馨兒啦。”

門外響起了應馨兒的哭泣聲。

“是馨兒!”應熊驚慌地叫起來。

“我知道。”雷耒淡淡道,“現在她走了。”

“你明知道她在外麵,還……”應熊有些忿忿然。

“你不覺得她知道了反而好嗎?一旦她死心放下我,就會發現她的周圍有許多適合她的男子。”

應熊一下子泄了氣:“老大,你確定你喜歡的是別的女人,而不是馨兒嗎?”他猶不肯死心,掙紮著問道。

“我不確定。”見到應熊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連忙補充道,“但我確定,對馨兒的感情,我和你是一樣的。”

“怎麼會這樣?”應熊垮下了肩膀,“老大……”

“看來我今天是睡不成了。”雷耒歎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老大,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應熊可笑地舉起雙手,想要阻攔雷耒。

“不行!”雷耒眼睛一瞪,“你妹妹又來啦。”他推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耒哥哥……”放門在同一時間被推開,應馨兒一臉淚水,“耒哥哥呢?”

“走了。”應熊心痛地望著妹妹。

“耒哥哥。”應馨兒撲到窗口,連續喚了幾聲,才回過頭來,“哥哥,耒哥哥他喜歡上了誰?”

***

又是返校的日子,莫末竟然失去了以往一貫的熱情,變得惴惴不安起來。她不能否認,有人影響了她。雷耒!

她希望他從未出現過,一切隻是她的一個荒誕的噩夢。

是,隻有在噩夢中她才會那樣彷徨與束手無策。現實中的她應該是在林若白麵前的陽光燦爛、自信無比的人,應該是喜歡耍耍小聰明、做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的人。而不是現在這樣,連跨進校門都要猶猶豫豫的膽小鬼!

辦公室裏沒有雷耒!教室裏沒有雷耒!操場上沒有雷耒!教學頂樓沒有雷耒!她的心微微發墜,有個什麼重物在扯著她的心髒。雷耒去哪兒了?

“咦?你徒弟不在?”同辦公室的靳老師見莫末無所事事地坐著,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莫末不自然地笑笑:“不知道。”

“他不在,倒是清淨了許多。”靳老師笑了。

“是啊!”莫末環顧整個辦公室,以前沒覺得這個辦公室有這麼冷清。

“你不看書麼?”靳老師是比較關心莫末的,在莫末剛進來時,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唯一一個與她稍微熟悉的是一起分配進來的靳惟一——靳老師的兒子。但靳惟一與她也不過泛泛之交,學校裏兩人同級不同班,直到進來了才知道原來還是校友。

由於靳惟一的關係,她算是融入了這所學校的人際關係網。那時靳老師是這所學校年輕老師的頭,因為她懂得照顧新來的老師,於是,特別是一些外地分配的老師總是雲集在靳老師周圍。莫末也是其中一個。

關於靳老師,初見麵時,她曾詫異於她的年輕貌美,靳惟一摟著靳老師叫媽時,她確實吃了一驚,反應與所有的老師等同,估計也是本校的一大特色了。靳惟一是靳老師的獨生兒子,靳老師說起生靳惟一的故事來總是不勝唏噓:三個月遭受一次流產的威脅,大概想幫靳惟一的父親做什麼事,當然自此金父對靳老師更加小心嗬護、百般疼惜;生產時又是難產,據說疼了兩天兩夜,生下靳惟一後,靳老師失去了生育能力,故將兒子命名“惟一”。每一個進來的老師都要聽一遍靳老師的母子情故事,也是本校年年延續的一大風景。

“書?”莫末有些驚覺地抬起頭來。

“你不是最愛看書麼?那時,除了和我們一起偶爾聊天外,你就是捧著一本書。跟我們家一一很像。”

莫末笑了,四年了,靳老師還是喜歡拿她與她的兒子進行比較。記得剛進這所學校時,靳老師和她的尾隨者本來是很有意思把她和靳惟一湊成堆的,因為在一起的年輕人中,都在靳老師的指揮棒下結成了對。但是林若白插上了一腳。往事忽然像飄渺的煙霧般霎時間閃過莫末眼前,四年了。她竟然有些感歎這個數字,而雷耒,才剛進這所學校。她與雷耒相差了整整5年!她有些吃驚自己竟然無端想到了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莫末,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呀?”

“早著呢!”莫末打著馬虎眼,真的很不幸,從工作一開始,她就不斷被灌輸早嫁早生的思想,“靳惟一怎樣了?”

靳老師好像早已等著這一問,立刻接口:“也沒什麼。找了個女朋友在銀行裏工作,據說是銀行之花。老是來我家找一一。”

“誰叫靳惟一沒事長那麼帥!”莫末不失時機地捧了一下。

靳老師便笑了起來,但笑容很快僵在臉上。莫末順著她的目光向門邊看去,一顆心忽的不受控製地快了兩拍,雷耒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她瞪著雷耒,竟詞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