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左手拇指上染上的被暈染開的猩紅血跡,顯然這血不是自己的,而這隻手剛才碰過……
公孫心中一咯噔,“花玫玫最近怎麼樣?”
夜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公孫大人,你直呼我們夫人的名諱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公孫裝腔作勢的對著花玫玫離去的方向拜了拜,“王妃娘娘……”
夜橫麵無表情,似乎隱隱還帶著點醋意,“夫人挺好,王爺什麼好的都給她,慣著她,哄著她,我看她也吃的好住的好,生活的很好。”
“她的身體啊,精神方麵都很好?最近……”公孫慕點到即止,因為夜橫已經氣質冷峻的拿眼睛斜他了,“大人,您認為王爺的女人有誰敢虧待她嗎?”
公孫旋即住了口。
是了,這是瑾王府,王府上上下下,包括奴仆侍衛,甚至花草都是向著王爺的吧,他們說花玫玫好,那自然是好的了。
隻是不曉得,這好是不是一廂情願的好。
他突然想起,上次見到鳳儀公主,殿下還跟他提到,說上次見到花玫玫怪怪的,情緒不大好,但又不像是和瑾王鬧情緒的緣故。
公孫抬頭仰望著這四方天空,能被瑾王金屋藏嬌真是天大的福分,更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用之不盡的金銀珠玉。
可是這些,真的對任何女人都有吸引力嗎?
況且……
公孫加快了腳步,他今日的確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瑾王彙報,本來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免得給這濃情蜜意的小倆口添了嫌隙。可瑾王那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即使他不說,他遲早也會查到,到時候他若是惹了瑾王不滿,那這事就可大可小了。
更何況,今天這血跡……他還需要留心觀察,才好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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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玫玫一路飛奔回自己的屋子,反鎖了房門,任小柔和小慈在屋外喊了好些聲也不開門。隻回複同樣的話,“我困了,我想休息一會。”
小柔和小慈麵麵相覷,幾乎同時又悄聲議論道:“夫人這些日子可犯困的緊呢,好生奇怪。”
“不會……是吧?”
“哈,要是如此,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但這事還是請了大夫才好下定論,王爺不喜歡下人嚼舌根,咱們可不能亂說。”
“嗯,嗯,”倆個小婢臉上流光溢彩,眼中閃著興奮的金光。幾乎同時齊齊像蒼天禱告了起來,模樣虔誠,兩張小嘴具是喋喋不休。
然而此時被婢女們暗暗保佑順利懷上小世子的花玫玫正嘴裏咬了一塊包了棉花的棉布,輕輕卷起已經滲出了血跡的袖口,再解開手腕部的布條,密集而觸目驚心的條條傷口,當時小柔催的急,她沒有來得及撒上藥處理傷口就端了藥去找瑾王。
而瑾王的湯藥從來也習慣花玫玫隨身伺候,若是突然換人,難免不讓他起疑,以他的脾氣無論她在哪,定然也是要尋她來的。
金燦燦的藥粉落入傷口,發出嗞嗞的聲響,雖然疼的她大汗淋漓,但是這藥真的很有效,是瑾王特意從皇宮討來,西域的貢品。後來花玫玫又添加了些草藥,當真堪稱“療傷神器”了。
這藥雖有效,可女子用的少,因為藥性太烈,那燒灼的疼痛感宛若又重新將傷口用刀片再片了一遍。刀刀入肉,飲血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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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玫玫再一次推開房門,小柔和小慈眼前一亮,原來夫人又換了身衣裳,還將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臉上也塗了層胭脂。
夫人原是想討王爺歡喜啊,倆個婢女本來因為花玫玫丟下王爺回房睡覺的舉動而生出的些微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了。
心思一轉,又念及夫人現在或許有孕在身,連帶著走路都小心翼翼了起來,兩人雙雙攙扶著花玫玫,幾乎都想架著她走了。
對於倆個婢女的神經兮兮花玫玫早已習以為常,但仍忍不住提醒,“我的房間誰也不能進去。”
“不行,”小柔最先反應,“王爺我們肯定是不會攔的。”
花玫玫先是一噎,而後硬生生的擠出了幾個字,“他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