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慘了!
昨晚因為太興奮而睡不著,一覺醒來居然都到下午了!自從上次失約以後,濤濤就變得很討厭等她,這次肯定又要被罵到臭頭啦!
不過,私奔耶!濤濤真的要帶她去私奔哦!一想到從此以後兩個人可以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她就快要流鼻血了!隨便把東西收一收,寧夏一臉傻笑地就往樓下衝。
“你去哪?”寧夏前腳剛要跨出門,就聽到寧母陰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的動作直接僵在了當下,隨即笑嘻嬉地轉過身來,還來不及開口,寧母就又說道:“是不是和張維傑約了?昨天我聽到你們通電話。”
“阿傑?”寧夏眉梢一挑。昨天他打電話來時,她因為心情太好,就很惡劣地誆他過兩天一起去爬山,沒想到卻被母親誤會了。
“你多和他交往才好,他可是張議員的兒子,和林家那種天生商人的刻薄種不同!人家才是高貴的上流社會!”寧母雖然板著臉,但看著女兒臉上依稀還有自己打的青腫,心裏也不是不後悔。
寧夏心想:商人怎麼了?自己家裏還不是商人出身?有什麼不好的?她心裏憋著氣,嘴上卻忍著不說,隻想趕快打發了她出去。
“你要是和他來往,我也不至於要送你到英國去!”
寧夏的狐狸眼倏然一閃,像是發現了什麼決定性的契機。隻猶豫了片刻,她便放下了手中的包包,甜甜軟軟地往寧母身上粘過去,很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媽——”
她到底在幹嗎啊?已經五個小時了。
林睿濤靠著牆屈膝在地上,他一身純白的運動裝,身旁放著一個不大的背包。巷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壓低了頭上戴著的棒球帽,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她會來的方向。
隻有不長的一條街而已,從她家過來。
這次她最好有個好一點的理由,否則……他將臉埋進手臂裏,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低落。他滿腦子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等待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知不知道,他真的很不喜歡等她,每次這樣一個人在原地等,他就會隱隱地覺得怕,而最怕的,是等不到她。
直到夜幕已開始降臨,風中開始帶上絲絲涼意,一點點的寒冷,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清俊的臉上漸漸冷凝。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她會不會是被寧姨給發現了?寧姨的嚴苛他是知道的,一想起她身上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傷,他的心口就一陣緊縮。
他猛一起身,顧不上彎曲得太久而微微麻痹的膝蓋,拿起背包就往寧家跑去。
“你不要想糊弄我!前幾天還為他要死要活的,今天突然就改變心意了?”寧母厲聲道。
“媽,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寧夏的聲音甜膩膩的,充滿著傲氣,“我是喜歡他呀!纏了他十幾年,真是好有趣哦!不過,已經追到手了,還有什麼意思?他那種木頭人啊,隻適合逗逗好玩,怎麼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不悶死我才怪!我和阿傑才是同一種人,玩什麼都能合得來!”
“是嗎?”寧母明顯是不信的語氣,“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英國了!”
“那種地方有什麼好嘛!我英語又那麼爛,要死人的啦!而且,媽,林睿濤可是很喜歡我哦!他媽不是還總說我纏著她家兒子嗎?到時候我和阿傑在一起,才不要理林睿濤呢,看她的麵子往哪裏擺!媽,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好好地羞辱一下她?這種樂趣可是隻有這裏才有哦!”
“你這種性格……到底是像誰?”寧母少有地歎息。
“當然是像你啊!當年你可是纏了三年才硬把爸爸追到手的耶!我也是這樣啊!遊戲就要盡情地玩,但是玩完了,就要爽快地放手,否則就會影響下一次的遊戲!一輩子這麼長,我才不會傻到耗在一個人身上呢!我不管,我就是要和阿傑在一起,你不要想分開我們!”
夜色已經完全降臨。
微微開著的門逢中透出屋內的光,連著她清脆的聲音,也一字不漏地傳了出來。
林睿濤站在寧家門外,提著背包的手勒得他生疼,他卻像毫無感覺一樣,靜靜地站立著。他的薄唇抿得死緊,血色一點點地從他的臉上褪去,渾身緊繃得像座雕像,一動也不動。
腳下像是有千斤重,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隻有短短的一瞬,卻似乎有一萬年那麼長。
突然,他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直退至階梯下。
他忽然猛一咬牙,唇角滲出絲絲血跡,轉身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暮色深沉的巷道。
他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看!仿佛再多待一秒他就會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