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舍得欺負你呢。”南宮羽站起將慕容楠楠從凳子上拉起來,“你不是說還要趕路嗎?我們走吧。”
慕容楠楠的視線從南宮羽的臉上移到了他的腳上:“難不成你就想這個樣子和我一同走出去?”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這個要是被客棧的人看到了,還不知道大家要怎麼八卦南宮和自己呢。
南宮羽爽朗的笑開了聲:“原來……原來是楠楠害羞了。”
他見慕容楠楠漸漸酡紅的臉頰,也不在開玩笑了,走到床前穿起了錦襪和長靴。他理了理亂謅謅的內衫,穿上了外袍,漱洗一番,見到了桌上的梳子:“楠楠,我的內傷還沒好全,穿了這些衣服就覺得身子有些乏力,這頭發……”
慕容楠楠歎氣,真拿他沒有辦法。她走到南宮羽身後,從他手中接過梳子溫柔著對待南宮羽的每一根發絲,梳順了頭發,她用一根錦帶為南宮羽束起了三千情絲。
“好了,我們走吧,狐狸和月還在外麵等著我們呢。”
聽到這句話南宮羽的眼前一亮:“楠楠,你不會在趕我走了吧?”
慕容楠楠揚起了下巴:“你可不要誤會,我留你可不是因為情感,隻是我想起來我還缺個幫我提藥箱的小廝罷了。”
南宮羽眉開眼笑的搖搖手:“沒關係,就算是小廝我也樂意跟在你身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說出那三個字的。”
“哦?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慕容楠楠挑起了眉,執起了南宮羽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兩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南宮羽努力抑製住那句話,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說了出來:“楠楠,你和小廝都這個樣子嗎?”他看了看和慕容楠楠十指相扣的手。
好在慕容楠楠對這樣的話並不是很在意,反而很開心:“本姑娘高興!今兒真開心啊,今兒真高興……”
這怎麼還唱起了歌了呢,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啊,忽陰忽晴,看來他還得好好學習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才行,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又惹到楠楠了呢。
從坐上馬車的那一刻起,南宮羽的身上又被貼上了一個標簽……慕容楠楠的貼身小廝。他樂於這個職業,每天屁顛屁顛拿著藥箱跟在楠楠的身後,和她一起出診。
溫馨的日子總會很短暫,有一個意外正在闖入他們兩人的生命中,悄悄地改變他們兩個的命運。
楠楠一邊行醫一邊打聽怪老頭的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在找了一個月之後終於打聽到了怪老頭的消息。
他們決定離開這個城鎮,踏著怪老頭的消息繼續前進,可是那天卻遇上了大風大雨,客棧裏的人滿了,他們隻能住在了廢棄的宅子中。
他們兩個睡在地上,一個躺在屋頂上,一個躺在石頭上,後半夜睡得正迷糊的時候,一個抱著流血的女子的男人闖了進來,這一道閃電劈過,要多可怖就有多可怖。
好在他們幾個是江湖人,也算是見多識廣,被鮮血嚇大的,慕容楠楠睜開了朦朧的眼睛非常鎮定的站起。
“求你們幾個救救我娘子。”那個男子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朝慕容楠楠幾人跪了下去。
慕容楠楠走上前去見到了婦女隆起的肚子,立刻明白了一切。
“快把你娘子抱到屋子裏。”她看向旁邊的兩個三個人,“南宮、狐狸你們去燒開水,燒得越多越好!月姐姐,你和我進屋幫我。”
男子收回了眼淚,將女子抱到了屋子裏。
“你先出去等著吧。”
“不行,我要在這裏陪著她。”
慕容楠楠蹙眉將男子推了出去,這一握住他的手臂就感到有一股很大的內力在他們中間流轉,看來他也是個練家子。慕容楠楠不能來硬的,她搖頭開口說道:“你娘子流了許多血,我得用其他辦法才能讓娃兒落地,你又不會接生,呆在這裏隻會幫倒忙,你還是先出去吧,要是你閑不住,就幫我去外麵買幾味藥,我給你開張單子。”
“我……我去買藥。”
“月姐姐,能幫我把藥箱拿來嗎?那裏有紙筆。”
“好,我馬上就去。”陰月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孕婦搖頭,這出了那麼多血可怎麼好呢。
她也不敢耽擱,當下用了獨門輕功漂移出了房門,找到了在柴房燒水的南宮羽問他拿了藥箱立馬又飛奔了回去。
慕容楠楠急急忙忙寫下了幾味藥,將紙頭遞到陌生男子的手中:“就這幾味藥,快去!”
見到陌生男子離開了屋子,慕容楠楠這才把大門給關上了,她吐出了一口氣。
“楠楠,雖然我不太懂醫理,可我好歹也跟了你走南闖北的,你那幾味藥我見過,不過是非常普通的補血藥材,這其中有什麼奧秘嗎?”
慕容楠楠走到孕婦那裏,蹲下來準備為她接生,可她突然見到了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立刻睜大了眼睛:“月,快……把我的銀針拿來。我哪裏有一瓶畫著梅花的藥瓶,把那藥也給我拿來。”
看到慕容楠楠的神情,陰月下就知道是不妙,立馬從藥箱裏拿出了她要的東西,將銀針遞給她,自己也拿著藥瓶蹲下:“楠楠,這次要吃幾粒。”
“給她吃兩粒,讓她咽下去,然後把我那個人參片拿來,讓她含著。”
陌生男子買藥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屋內傳出的嬰孩啼哭聲,激動的推門闖了進去。
“還不把門給我關上,這那麼冷的天氣,你還把門開那麼大,剛生產完的產婦可見不得風,可要落下病根的。”
聽到慕容楠楠的怒斥,陌生男子急忙把房門關上,走上前去結巴的問道:“那……那剛才……她……吹到了風……沒……沒事吧?”
“瞧你急的,放心,沒事。你買來的藥都買齊了?”慕容楠楠接過男子手中的藥包放在鼻子麵前聞了聞,“你隻要把這藥連續給她吃上一個月,然後好好伺候她坐月子,她的身子很快就會恢複的。”
“謝謝恩人,這要多少銀子呢。”男子顫抖地手掏出荷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不是看在錢的麵子上才救你娘子的。”慕容楠楠看了一旁還在昏迷中的女子,“她堂堂一個皇室女子怎麼能放下身段和你這種江湖莽漢生活在一起呢?”
聽到這句話,男子立刻抽出了袖口的短刀抵在慕容楠楠的脖頸上,眼神立刻變了:“說,你是誰?是殺手還是密探?”
“哼,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娘子女兒的救命恩人的嗎?”慕容楠楠給陰月下使了個臉色,然後淡然道,“我不過是漂浮在紅塵中渺小的普通人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她的身份。”
“我行走江湖雖然不久,可也算是見過了大世麵的人,就她那身打扮和腰間的玉佩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嗎?尤其是她發簪上的夜明珠,那可以貢品啊,怎麼會被普通人擁有呢。”
聽了這番解釋,男子立刻收起了袖刀:“在下失禮了,在這裏給姑娘賠罪!”
“賠罪倒是犯不著,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愛情真的會讓你們什麼都不顧呢?難道你們不知道往後還要麵對些什麼事情嗎?”慕容楠楠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的確,我們現在的日子的確苦了些,但是卻覺得很幸福,我們出來的第一天,我第一次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在那個殺人不見血的昏暗牢籠裏,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加沒有愛情,有的隻是一具具被別人操控的玩偶而已。”
“我明白了,這就當你給我的報酬吧。”慕容楠楠心中的那一根結突然被一雙無形的手給解開了,她也終於明白了愛情的真諦,也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她露出了最近這幾天最甜美的笑容,“快去看看你的女兒吧,雖然剛出生的樣子皺巴巴的,可這是上天送給你們這對患難夫妻最好的禮物。”
“好,好……”陌生男子非常激動的走到了昏迷的愛妻身邊,“大夫,我娘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她隻是累了睡著了,好好休息一番就能醒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照顧他,我也知道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得照顧她,為何不去請一個老媽子或者丫鬟?”
“我們也是無奈的很,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敢去請陌生人呢。”
“這個我也可以治,就是這幾個字。借你的袖刀一用。”慕容楠楠接過袖刀,在牆邊舞動,然後七個字出現在牆上,“大哥,你可看明白了?”
看到男子點頭,慕容楠楠袖子一甩,從袖子裏灑出了灰色的粉末,很快的就把牆上的字給掩蓋住了。
“好了,這雨也聽了,我們該趕路了,告辭。”慕容楠楠雙手抱拳,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差點暈倒。
“楠楠,你怎麼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倒在陰月下懷中的楠楠擦了擦臉色的汗,當她給自己把脈的時候露出了微微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逝,寬慰一旁為自己擔憂的陰月下:“月姐姐,我沒事,可能是累了,我給自己開幾貼藥吃下就好了。”
陰月下一拍自己的額頭:“你看我,這急的都忘記了,你就是大夫啊。楠楠,你還能走嗎?要不我把南宮叫進來,讓他來抱你?”
慕容楠楠突然麵下一沉:“不!不要告訴她我身體不舒服的事情。”
楠楠真的不要緊嗎,為何她的臉色如此蒼白?陰月下雖然滿懷疑問,卻不敢發問,她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狐狸我們出發了!”慕容楠楠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抬頭叫著躺在樹上的狐狸,卻忽視了就在她旁邊的南宮羽。仿佛他就是空氣一般,沒瞧見,直徑從他身邊走過。
南宮羽不明白為什麼楠楠對自己的感情又變成了冷冰冰的樣子,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經曆了一個晚上,就完全顛覆了呢?難不成……難不成她又想離開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