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夥計。”崔斯特出言安慰道,“韋魯斯應該是有他的原因的。”
韋魯斯把紗布的最後一截撕成兩半,打了一個結,結束了他的包紮,站起來說道:“其實我更早些時候就應該啟程了。守望者選拔的日子已經臨近,之前是一直難以啟齒,想著把鐵脊山脈作為我們冒險小隊的最後一站。但是今天白須大師不得不離開,那我也就一同說出來了。”
他的語氣很誠懇,理由也很充足。另外,雖說四個人有著一同冒險的情誼,但是畢竟本是萍水相逢,是去是留的權利自然在自己。古拉加斯也想得明白這裏麵的道理,悻悻地坐下,嘟囔道:“走吧走吧。都走了我也不留了,散了吧散了吧。去什麼鐵脊山脈,各回各的老家算了。”
布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回老家,難道你不跟著來嗎?弗雷爾卓德的極地之水呦。”
古拉加斯的眼睛亮了起來,把白須和韋魯斯即將離開的事實拋在了腦後。
眾人最終商議決定,白須向北進發,到祖安去處理事務;韋魯斯取道諾克薩斯,乘船返回艾歐尼亞;布隆、古拉加斯、崔斯特向西北,終點是弗雷爾卓德。
噢,不對。崔斯特的終點是暗影島。
大家懷著不輕鬆的心情調侃了兩句。韋魯斯把一包藥草交給布隆,告訴他應該怎麼給崔斯特換藥;白須送給每個人一塊透明好看的石頭,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作用,他也沒有過多解釋;古拉加斯不知道從哪又拖出來一個酒桶,倒了五杯酒讓大家喝了,那是崔斯特喝過最香醇的東西了。
酒喝幹,大家分道揚鑣。
“喂,古拉加斯,你幹嘛擦眼角啊?”布隆笑著問道,寬厚的手掌拍在古拉加斯的後背上。
“早晨起來的眼屎沒擦幹淨,不行啊!”古拉加斯沒好氣地回答道。
布隆扭頭朝崔斯特撇撇嘴,崔斯特微微一笑。
三人沿著崔斯特原來的既定道路前行。那匹老馬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剩下一輛空蕩的馬車傾頹在地上。崔斯特此時也沒什麼心情再去收拾一些家當,隻是帶上了自己的帽子和鬥篷。有人作伴,古拉加斯又總是能鬧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笑話,崔斯特的心情要好了很多。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向布隆打聽著有關暗影島以及航船的事。古拉加斯一再勸他放棄這個打算。到後來,崔斯特幹脆不再搭理他。布隆倒是沒有說什麼勸阻的話。不過他隻是告訴崔斯特,那艘載著遺體的船每年冬夏從弗雷爾卓德的港口各出發一次。之前沒有哪個活得好好的人主動想要搭乘的,不過族裏倒是也沒有規定就是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至於暗影島,布隆了解的也不算很多,畢竟那個地方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崔斯特隻好作罷。
三人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很快,畢竟崔斯特還處於一個很虛弱的狀態。三人走走停停,半天了也沒看到祖安的國境線。
祖安的國境線就是鐵脊山脈,山脈中間有一個隘口,連通著祖安與諾克薩斯。這道蜿蜒數百裏的山脈是祖安與皮爾特沃夫的天然屏障,將他們同外界隔絕開來。或許正是這種悠然地環境才奠定了兩國科技的霸主地位。而這條山脈,也將是三人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路線。
古拉加斯喘著粗氣,看起來比崔斯特還要虛弱。雖然一路上走走停停,不過他肥胖的身材顯然給他增添了不少負擔。鐵脊山脈的輪廓早就能看得見了,但是“望山跑死馬”這句話永遠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說布隆,還有多久才能走到啊。”
“快了,快了。”布隆望向遠處。他們已經走出了那一片稀疏的叢林,現在視野一片開闊。布隆看到一麵紅色的旗子在風中飄揚,他不由自主地咧嘴笑著。
“快走兩步,兄弟們。前麵可有好東西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