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醒來(1 / 2)

馬車裏有酒,酒可以清理身子。說來這馬車裏的酒是子環買來給趕車大哥的,說是人家在外麵舟車勞頓,該好好犒勞人家。這錢是子環自己出的,花色當時隻是笑笑裝作不知道,任她折騰。說起來子環與花色同年,也確實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

一根蠟燭足以照明,隻是白君澤高高大大的一人往這狹小的馬車一趟立馬少了許多可以活動的空間。因此花色清洗傷口時隻能來回移動位置。這樣一來,花色背對著燭光時隻能看見一片陰影。

花色倒是想端著蠟燭,隻是怕燒化的蠟油滴在身子上燙著不省人事的男人。所以隻能把蠟燭放在一邊固定住。

藥是上好的禦用品,子環說是寧皇賞賜的。但是爺用不上,所以這次出來就讓子環帶上,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傷口深不深花色不知道,隻是粗略的包紮了一下。花色跟著母親學的那幾下根本就如同小兒過家家,況且,花母的那幾下連醫術都算不上,有哪個大夫連把脈都是不會的……

白君澤的傷還是要去找大夫,就是不知道這麼嚴重的傷情會不會有大夫肯收留。就算收留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報官,畢竟這樣算是一起嚴重的官司了。

花色不會說寧國官話,身上也沒有銀子,更是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仇家。這麼一想花色覺得此時真真是落魄到了極點。

馬車內血腥味衝刷著花色的鼻子,連同腦袋裏也是黏黏糊糊的味道。剛剛衝洗男人上身的時候酒撒了不少,酒精味不僅沒有中和血腥味,反而讓這小小的空間更加沉悶。

花色暈暈乎乎的靠在馬車壁上,全身幾乎沒了力氣。眼睛虛掩著透過一點點燭光打量男人,腦子裏思緒亂作一團。男人的本事了得花色是親眼所見的,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男人的身份是寧國的神司,有誰會對神司痛下殺手?

這一路走來,花色也見了不少,這個國度的人簡直對天神有著狂熱的信仰。神司代表天神,寧國人甚至把神司看做天神在凡間的替身……

神司要是不幸遇難……花色沒再往下想,困頓的眼皮緊緊闔上。

花色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自從懷孕後到如今能說得上是花色最為好眠的一夜。醒來時花色覺得自己可能如同一些家裏長短的婦人們說的那樣是個操勞的命。錦衣玉食晚上反而睡不好覺,受了驚嚇又是一陣體力活竟然睡得比以往香甜。

花色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隨即想起來昨夜隻檢查了白君澤上身,腰部以下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口。花色也顧不上男女大防,二人本來連最私密的事也做過了,隻是脫衣而已,再說也不是存了什麼醃臢的心思。

想到還有未處理的傷口花色手上的動作加快,不一會便上下打量個幹淨。腿上沒有傷,腳上倒是有,隻是不嚴重,花色難得臉上一紅,這傷口是昨日花色拖拽時在地上磨得。

車上倒是有男人的衣服,是趕馬車的小哥留下的。裏麵裝的一些換洗衣服,是子環拿進來的,說是外麵沒處放,放裏麵也就一點位子不占地。花色跟著附和兩句,子環高高興興的將包袱放在拐角自己坐著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