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開國之初,對於世家幹預朝政一事也是多有爭論,隻不過後來也都妥協了去。史書上雖然隻是一筆帶過,但是在世家中爭口相傳的並不在少數。一些可能是為了炫耀,一些卻是對林家人讚不絕口。
那時候林家人的智慧、林家人的輝煌想必旁人也口述不出來了。隻是僅僅這冰山一角便讓旁人由衷的感到欽佩。
自古以來打下的江山都是歸一家所有,雖說颯家先輩也是個賢明的,但是林家先輩能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並且實施起來,僅僅這一點便讓旁人敬服。
隻是,林家原先的出發點是好的,如今卻是成了世家與皇室矛盾的主要源頭。也不能說寧皇野心大,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世家之人確實盡到了義務又恪守了本分,也不會形成如今的局麵。
秋木析聽到颯禁抱怨的話,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他。秋木析若是站在他的立場隻怕也會有這般想法,到底不是身在其位。
颯禁如今與秋木析這般說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不然是不會這般失態的。秋木析在心底歎息一聲,隻可惜二人如今立場不同。
窗外還在下著雨,讓人無端的生出幾分惆悵來。院子那邊傳來幾聲尖叫聲,聲音稚嫩,帶著幾分笑意,想來是白芷與颯汝寧正在玩些什麼。秋木析看著窗外徑自將思緒拋開了去。
一牆之隔便是白芷,秋木析過來許久每日都能聽見那邊的一些聲音,因此也是知道白芷如今被颯禁囚在這裏。二人成親至今也是許久了,按說應該是琴瑟和鳴,可是如今這一出卻讓人想不出來緣由。若是猜,秋木析也能猜出一些,卻是不知道全部的原因。
“過來陪朕喝酒。”秋木析還在出神,颯禁又喚他過去喝酒。
秋木析笑笑,將注意力放到眼前半倚著桌上的九五之尊,道:“天色不早了,陛下還是早些回去罷。”今日想要出去想必難了些,也不知道花色過得如何。
颯禁略一蹙眉,道:“難得叫你陪朕喝酒,卻是推三阻四,甚是無趣。”說著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眼中迷離之色盡消,原來是在裝醉。颯禁挺直脊背道:“秋木析,朕也不與你囉嗦,既然你我各有抱負,做個交易怎麼樣?”
秋木析將手中的酒壺放下,對著颯禁作了一揖道:“隻怕木析做不到!”
颯禁沒想到秋木析拒絕的幹脆,在心中想好的說辭如今沒了用武之地。臉色當即變得不好,雙目不怒自威,一眨不眨的看著秋木析。
秋木析依舊是原先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妥,道:“木析是寧國子民,自是不會做出於寧國有害的事來,雖然方式偏激了些,但也是出於一片好心。陛下不信木析,木析無話可說,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陛下還是請吧。”逐客令下的明顯,讓颯禁更是露出怒氣來。
寧皇遊說不成,又被秋木析的這番話氣著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大有秋木析敬酒不吃的意思。
秋木析這裏行不通,寧皇便有向秋家人下手的意思,秋木析被囚在皇宮之中,也是有消息來源,晚上便有人來報說了圍著秋家的隊伍有了小幅度的調整。
來的人是秋木析養在皇宮內的,做的都是粗使的夥計,因此不太顯然。說起秋家那邊的事情的時候,明顯熟門熟路,秋木析隻是皺著眉頭問:“怎麼突然有了調整?是寧皇的命令?”
來人是給颯禁送飯的,許久才當值,因此說話也是簡要,道:“是的,來接應的人說寧皇有意拿夫人動手。”
秋木析好半晌沒有說話,而後道:“我如今不在府中,有些事情難以出麵,你想辦法去城東找一名趙四的人,讓他按原來的計劃行事。”
小姑娘抬頭看一眼秋木析,眼中盡是迷惑,好半晌才低下頭去唯唯諾諾道:“主子,這人怕是找不到……”
是啊,趙四也是秋木析的探子,隻可惜因著做錯了一些事被秋木析內部處置了,外人必定是不知道的。
秋木析輕笑一聲道:“宮中不比旁的地方,我自是要謹慎些。”
那名小宮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是奴婢越矩了。”
秋木析親手將人扶了起來,語氣柔和道:“不是你的錯,倒是我太過於戒備了。”也是,二人向來都是在食盒中互遞書信,如今換成了真人, 秋木析若是不奇怪才怪。
好在隻是秋木析想多了,有了這麼一出,二人說話便沒了顧慮,秋木析道:“你想辦法混進秋府,進了秋府後門,假山直連到夫人的院子。告知夫人,我已經知曉孩子的事情,讓她莫要為此傷神,這幾****會想辦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