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一把略為不甘的聲音:“等等!”
是害我得到一身傷的那個男人,我的身子不自覺地一顫,抱著我的人,也許感覺到我的不安,他的大手,抱著我又再收緊了下,奇怪的是,他這樣一做,我真的覺得不太害怕了。
他略略轉身,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
他怯怯地退了下,才鼓起勇氣說:“野貓子她,願意跟你走嗎?”他的語氣裏麵似乎充滿著希望,他認為我會對這個地方有所留戀嗎?
麵具男回首看我,低啞的聲音問道:“你願意嗎?”
雖然疼痛讓我難以開口,但我還是微微點了頭了,讓大家都看到。
麵具男滿意地扯起了嘴角,看著這樣的笑容,我竟然看癡了,此時,我真的很開心,也許,老天還不是對我很差,是嗎?
但是,這個決定注定也是錯的!多年後,我反複地想,如果那一天,我就這樣死在了那條花街,也許會更好更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張開眼睛,映入眼簾,便是掛在床邊的珠簾,小指甲大小的透明小珠,一個一個地串起來,折射著透進來的陽光,我知道,這種的小珠,在我們國家,是叫琉璃,而南蠻人,都叫玻璃。
我輕輕地挪動下身體,不出意外的,渾身都痛。不過我並不是什麼小姐,所以用自己的力量坐了起來,才發現,有人已經把我當晚的血衣換了下來了,想想也是,那麼髒的衣服,怎麼能夠睡在這張豪華的床上。
小心翼翼地挽起衣袖,那絲質的衣服,手感好得,讓我不自覺地多摩挲幾回。
手上的疤痕已經全部塗上藥,我艱難地解開衣襟,扭頭看背上的傷痕,無一不例外的,都塗上了藥,那些藥,應該名貴,因為我已經依稀可以看到疤痕已經淡得快要消失了。
我張了張嘴:“啊……”一個簡單的音節從口中吐出,我微微一笑,已經有力氣說話了。
下一刻,我又發現問題了,因為我很餓。眼睛掃了下房間,貴重的酸枝家私,古董,彩色的玻璃窗,就是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食物。
也許我在房間裏的動作太大,不多久,我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半響,那人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了,今天的他依然帶著那個麵具,一身寶藍色的衣服,簡單的一條銀色的腰帶,簡單如他,我竟然覺得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他看了看我一眼,然後自個地坐起來,淡淡問道:“名字?”
看著他,那天晚上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裏麵,是這個人救了我!我對他鞠了鞠躬,也許想不到,我會這樣做,見他的身子,輕輕一震,然後回複到正常。
我抬起頭,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父親死去,一種無比自由的感覺,接著爽朗的說道:“我叫彌生……”
“彌生?”他斟酌著我的名字,又問道:“你沒有姓?”
我點了點頭:“是的,彌生沒有姓,因為彌生是……”
“混血兒……”一個陌生的名詞進入耳朵,我本想說我的母親是南蠻人,但他說出了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而且還非常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