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是你或是他?(1 / 3)

“昨晚去哪啦?為什麼不回家,電話也不開機。”寧非剛出現在辦公樓下,手腕便被在此處等待多時的莫子聰用力抓住。

“放手。”無比冷靜加冷漠的聲音,有如從地獄傳上來般。

“講,為什麼昨晚不回家。”莫子聰的態度也不好。眼前這個小女人,難道就不知道讓他省心點麼?

她難道不知道,他找不到她有多恐慌麼?

他想打電話找她,除了瑪珊的電話,其它的,他一無所知。他才驚慌地發現,他對她的了解原來是這麼少。

一整夜,他望著窗外的天空從漆黑到泛白。他一直在想,他應該如何做才能得到她的回應。

“我回不回家關你什麼事。”寧非冷冷地頂嘴。心裏對他的行徑甚為鄙視。不知道昨晚是誰和美女在酒吧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的。哼!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知道我會擔心!”斬釘截鐵的回答。此時,莫子聰鐵青著臉,血紅疲憊的雙眼可看出他一夜未眠。

“假的。”寧非依然不為所動。是的,假的,他才不是真心想和她過。要不,怎麼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另有一腿。

曾經一度,她還真的以為,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呢。

“你……”莫子聰氣得直想抽她兩把。“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又怎麼惹她不開心啦?

“我才想問你想怎麼樣?莫子聰,我們把話明講了,如果你覺得這是個遊戲,那遊戲該停止了。”氣不過,寧非狠狠踩了來不及縮腳的莫子聰一腳。

“你這女人。”莫子聰忍住痛叫。“什麼叫這是個遊戲,你給我說清楚。”他倒是糊塗了。為什麼才過了一夜,他倒是聽不懂她的話了。

“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女朋友麼?”

莫子聰理所當然道“是。”

“那你丫的,昨晚和女人在酒吧亂搞是怎麼回事?”早說好不吵的,但麵對他時,一想到昨晚那一幕,她還是忍不住動怒。

“你昨晚在‘醉生夢生’。”莫子聰用的是肯定句還是疑問句。

哼。她懶得說話了。

看你怎麼樣圓慌。她心裏冷冷道。

“你一個女人去什麼醉生夢生’。”想到她一個女人去那些龍蛇混雜的地方,他就無法心平氣和。

“別叉開話題,回答我的話。”寧非把他的生氣默認為惱羞成怒。

“如果我說,她隻是我的小表妹,你信麼?”說這句的時候,他是滿心期翼她能選擇相信他的。

“不信。”小表妹,他以為現在是拍八點連續劇麼?拜托,她寧非是新時代女性,不是狗血言情劇的頭腦簡單的女主角。

“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多點信任。”莫子聰滿臉困容,他突然覺得累。

“信任?”仿佛聽到最好笑的笑容般,寧非冷笑出聲。“莫爺,請容許我提醒你,我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情侶。”他失望的神情讓她的心微微一抽,酸酸的。

“我能把你這種行為理解成你正在吃醋麼?”莫子聰腦袋一醒,對啊,她在為他吃醋呢,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動怒那是不是證明她開始有點在乎他了。這樣想的時候,他竟然開心起來。

“誰吃你的醋。”心事被講中,寧非臉不自然扭向一邊。她才不會承認她吃他的醋呢!

“寧非,相信我。也請你相信這段感情。我是認真的。”他扳過她的臉,雙眸對上她的水汪汪眸子,一字一頓,仿佛要講進她的心裏去。

“哼。”

“吃早餐未,我們一起吃早餐。”心從陰轉晴後,莫子聰也不覺得困了。沒有什麼事比發現她的真心來得重要。

“我要上班,你一個人去。”如果讓她的同事看到她此時小孩子般任性的表情,估計會吃驚到掉下眼珠。

寧非可是冷血的女強人啊,竟然會任性,撒嬌。

“我就是要你陪我去。”莫子聰不把她的別扭放在眼裏,笑著拉著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愛情,應該是從患得患失,從吃醋開始的吧!

愛情,應該是一點一點的在乎堆積起來的吧!

某個午後,寧非懶洋洋地半躺在咖啡店的一角任由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輕撫她。

“給你,你的咖啡。”溫文雅爾的男子,如古典音樂般動聽的嗓音。

“嗯。”半眯著眼睛,寧非應和。

“最近少來啦,看起來心情不錯啊。”此男子正是這家“愛她”咖啡店的老板-鄭言。

“這麼容易看起來啊。”寧非坐起身,雙手撫上臉頰,這段時間和他鬥誌鬥的確很過癮,雖然大部分都是她占下風。

現在,她習慣了家裏多了一個人。下班回家有另一個人的身影。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有時候鬥下嘴。

雖然有時候被氣得半死,想起莫子聰,她控製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鄭言但笑不語。

她還是如此喜形於色。一點心事也藏不了。

鄭言想起當日初見寧非的情景。那天也正是午後,咖啡店人煙稀少,她就這樣冒冒失失地衝進來,一話不講地坐在角落裏落淚。

店裏唯一的服務生被她的哭相嚇得不知所措。

而他,也呆了。她太像晴晴了。他甚至出現錯覺,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便是他心愛的女人。

“我被甩了。”一張哭花的臉。

直至後來,他才清醒過,她們隻是相似而已。晴晴是溫柔可人的,而眼前這女子,直率,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

那個午後,他一直安靜聽著她說話。

後來,他終於知道,這個女子受了情傷。傷得很重很重,重到從此不再相信愛情。

後來,她經常來他這裏,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什麼話也不說,就靜靜地發呆,假寐,他有空的時候,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但關於愛情,隻字不提。

大多時候,她都武裝著自己,裝作堅不可催,隻有他清楚,她的堅強來自於她的脆弱,她害怕傷害,寧可不愛。

對她,從一開始,他便多一分疼惜和保護。

……

“我宣布……我好像戀愛了。”她偷偷的小聲對鄭言說,她那還是以前那個冷冰冰的寧非。此時,她此時一臉小女人的羞澀表情,有如含苞欲放的花朵般。

“是那位男子如此幸運能得到寧小姐的青睞?”鄭言的心裏有一種無法言明的醋意。就像父親嫁女般,心裏甚是不舍。

時間過得真快呢。

他們第一次見麵仿佛就在睡天,原來,一晃間,已經過去好些年了。

而她,終於遇到生命中那個人,重燃起愛的勇氣。

“下次,我介紹你們認識。”戀愛中的女人就如她這般,狠不得和全世界分享她的幸福。

鄭言就像她的親大哥般,降了敬重,還有心疼。

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他陪著她一起度過,鼓勵她,關心她,當她的垃圾箱。

而他,對於自己的故事未曾提起半字。

他們認識很久後,她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就像一本悲情的小說。

他從小有一青梅竹馬,有一寫意的名字,林晴晴,人如其名,笑臉如花,他倆從幼兒園到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焦不離孟的。身邊所有的人都愛好他們這段感情。對於他來說,他早認定她為自己將來的妻子。在大三那天,他們計劃,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也許是他們太幸福,連天都開始羨慕。在大四接近畢業那年六月,女生突然暈倒,送醫院被檢查出白血病。

為了治病,兩家人所有的人都用在了她身上,有過希望,然後失望,她天天呆在特殊病房抽血,檢驗,治療。對於女生來講,這無形是沒完沒了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他回學校交報告,在他趕回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從窗口一躍而下,當場斃血,溫熱的鮮花散到他的臉上,他漸漸看不清她的表情。

這一刻在他生命中定格。

……

大學最後半年,他沒有完成自己的學業。渾渾噩噩地,放縱自己被思念所折磨。失去了心愛的人,他不知道該如此站起來。

一直以來,她就像他的空氣般,試問一個人失去了空氣該怎麼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整理她的遺物,從她的房子搜出一本陳舊的日記本。日記本上大多記錄的是他們平時生活的瑣碎事。

最後的一次日記是這樣寫的:

我終於知道太過幸福是會遭天譴的。這二十一年來,我過得太幸福,所以現在報應來了。今天,醫院報告終於下來了,是白血病。其實在這之前,我多少都猜到了。

生死有命,寶貴在天。可是,我怎麼甘心就這樣離去?那愛我的鄭言怎麼辦?他怎麼辦?他安慰我說,現在醫療這麼發達,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這麼多年了,我了解他如了解自己。

他一定很擔心,很難過。

我隻恨上天為什麼對我如此殘忍,我隻是平凡的女子,沒有什麼雄心壯誌,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我隻想和我的言結婚生日,平淡地生活下去。可是,上天為什麼連我這麼簡單的願意都給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