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曖昧的眼光,把心中的欲望暴露無遺。
溫晴挺了挺高聳的胸,揚了下下巴,道:“我還真懷疑你封我的官到底是私心還公事。你隻聽我談論國策,就覺得我有才,堪可重用?”
安乾把眼睛移開,正色道:“你跟我說大銘之外還有很多國家,這些國家各有特產各有優點,也各有可資利用的優勢。特別是我大銘的發展比這些國家都先進,若是與這些國家貨物交易,我大銘的國民就將更加富裕。”
溫晴道:“確實如此。現在沿海一些漁民已經私自出海,賺了十倍的厚利。我想,漁民都可如此,不若由朝庭組織出海,由朝庭發放關證。”
這件事溫晴年前便提過,安乾也派斥候探聽過。得到的消息正是沿海省份的漁民大多數出海捕魚,也有少部份人走私,賺得厚利。還有沒告訴溫晴的,就是海上還有海盜出沒,所以大的走私隊伍還有武裝力量。
大銘的海岸線很長,但是不鼓勵出海。蓋因這是一個以農耕為主的國家,一切以農耕為重。
溫晴又道:“不過,如果出海貿易,一定得造巨大的船隻,海上風大浪大,又有海盜出沒,實是不容小覷。”
安乾意外:“你也知道有海盜?”
溫晴道:“肯定有啊。這些亡命之徒可不簡單,我們得組成整個船隊,才能保證人和財貨安全。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知道大臣們會不會反對……”
溫晴為人比較溫和,大臣們這次反對激烈,給她留下蠻不講理的印象。實則,政客也講名講利,若是出海於他們有利,想必會支持。
安乾道:“你在禦書房熟悉政事的同時,可以多方了解,我們在這兩年內把船隻造好。”
溫晴意外,盯著安乾看了半晌,才道:“你這麼信任我?”
安乾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也不全是,我也想知道海洋對麵是什麼。身為皇帝,如果沒有開疆拓土的野心,可是不合格的。”
溫晴盯著這個在她麵前溫潤如玉的男子,有時候她甚至忘了他皇帝的身份,現在卻親口聽他說出開疆拓土的話。並不是每一個皇帝都有開疆拓土的野心和能力的。
安乾道:“晴兒,你帶來新的想法,這些想法實施後於國有利,我才會采用。你放心,並不是我鍾情於你,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我還不會這麼昏庸吧?”
溫晴正是擔心這一點。就算被人愛戀,她也不要一個扶不上牆的男子愛戀她。就算這人是皇帝,她也瞧不上眼,
溫晴雙眼一亮沒有躲過安乾的眼睛,他身姿筆直,道:“國家無小事,我可不會拿國家兒戲。至於你擔心群臣反對,這個倒不用擔心,他們嚷嚷來嚷嚷去也就這麼回事,不用當真。”
溫晴咧嘴一笑,那些年齡一大把的人在安乾眼裏居然毫無份量,也是一奇。既然話都說開了,溫晴也明白在安乾心裏,江山社稷到底比她還重要些。而她呢?也把闖一番事業排在第一位。正因為如此,才需要安乾給一句明白話,讓她來禦書房不是當花瓶,而是幹實事的。
重新看那些奏章,溫晴便認真了不少。既然是在其位謀其政,自應從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的角度出發。
安乾坐近前來,就著奏章所述內容以及內閣提供的意見,把利弊一條條講給她聽。
溫晴雖然思想先進,閱讀了無數前人留下來的著作,到底沒有料理過實務。聽安乾就事論事一番分析,眼前豁然開朗。
溫晴正聽得出神,小順子進來稟報:“皇上,嚴大人求見。”
安乾一撫額:“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