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蔣雲總是很難見上龍強一麵,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剛進龍強家門時的情形。
“媽咪!不要難過,盈鳳會一直、永遠陪著你的。”細弱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在房間角落的暗處響起。
蔣雲有點吃驚,但很快又釋懷。房間是自己的禁地,但她真的沒有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會悄悄溜進來。
“盈鳳乖,什麼時候跑進來的?”蔣雲難得拿出自己母性的一麵。
“就是媽咪回來的時候呀?剛才看你一直站在窗前,我沒敢吱聲。”
“盈鳳乖。”淚在眼眶裏打轉,蔣雲異常感動。她沒想到,到了最後關心自己的會是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兒。
“媽咪!盈鳳會保護你的,我們到客廳吃飯好不好?”
“嗯!你爹地回來了嗎?”看看時間,都已過了九點,蔣雲悄悄拭掉眼淚。
“沒有!爹地這幾天都不在家,盈鳳也好想他。媽咪也想,對不對?”
“盈鳳!媽咪以前對不起你。”不想回答女兒,蔣雲隻是愧疚地笑笑。
“沒有呀!盈鳳愛媽咪,爹地也愛媽咪,爹地說過要保護我們的。”
“是嗎?他有說過要保護我嗎?”不知怎麼的,蔣雲的心在聽到這句話時又開始悸動。
“對呀!爹地常常望著媽咪發呆。”小女孩偏著頭,說得好認真。
“真的嗎!”輕輕關上門,蔣雲抱著女兒下樓。
不管是真是假,這幾天來的冷漠氣氛已經讓自己快抓狂。
吃完飯,蔣雲把女兒交給劉媽,然後自己借故有事出了門。
“小姐,交個朋友,行嗎?”煙霧燎繞地KTV裏,一穿著時尚地女人坐在一間角落裏,獨自喝著悶酒,毫不理會上前自作多情的男人。
不錯!她就是蔣雲!蔣氏集團的冷麵女強人——蔣雲!隻是,現在的她濃妝豔抹,整張臉已被妝全部遮蓋,看不出她本來的麵目,更何況,她的穿著又是那麼前衛。
尤其是那張臉,實在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視,再配上她的軀體,世上實在很少有人能抗拒。就算是瞎子,也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縷縷甜香,也可以聽得到她那迷人蕩魄的柔語。隻不過,這樣的女人獨處KTV,周遭所散發的氣息卻讓人敬愄。
雖然是濃妝,但她的眼睛、媚笑卻似會說話,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會說話。
越過男人,她走向服務台,為自己點了一瓶酒,然後再走回自己的角落。
雖然不張揚,但她腰自然的擺動還是帶種足以令大多數男人心跳的韻致。
“你真的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極品呀!”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男人完全被她攝走了心魂。
蔣雲不理他,完全當他是空氣,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我是第三者!嗬!我會是第三者。”自語著,再灌下一杯烈酒,蔣雲苦笑。
墮落!好啊,就讓自己再墮落這麼一次吧!她在還較清醒時這樣提醒自己。
“小姐,交個朋友,行嗎?”被當成空氣地男人毫不氣妥,繼續把一張臉湊到蔣雲跟前。
“你——你是誰?”顯然,蔣雲已有點微醉,她抬頭,伸手摸向男人的臉。
但很快,她又用力把那張臉推開,大聲道:“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嗬,你不是他……”說到最後,蔣雲的聲音變得絕望。
忘不掉,還是忘不掉,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痛。為什麼自己又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呢?蔣雲的眼睛開始矇上一層霧氣。
“小姐,是失戀了嗎?”男人笑得不懷好意。
“失戀?嗬……你看我像嗎?”站起身,蔣雲緩緩轉身。
不是害怕,而是她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小姐,我在這裏!”很顯然,眼前的男人一點不知趣。
“滾!”暴喝出聲。蔣雲順勢一拳打向男人的臉頰。
真是有夠鬱悶了,為什麼沒有看見他。是錯覺嗎?很失望,也很悲痛。更可氣的是眼前有一個該死的男人纏著自己。好啊!冷冷一笑,也難怪蔣雲會出手。
“該死!你這個臭女人盡然敢動手打我。”男人被打,當然不服氣。隻不過,他沒有想到,蔣雲在龍強的逼迫下,現在已經是柔道、劍道、跆拳道樣樣精通的高手。幾個小混混根本毫不足懼。
“哎喲!”還沒罵完,手就再次被蔣雲弄得骨折。
“還不快滾!難道要我把你的手指斬下一截嗎?”蔣雲吼得更大聲。
不要懷疑,如果那男人敢再逗留,蔣雲是肯定會那樣做的,因為現在除了龍強和她的寶貝女兒盈鳳,她對任何人都是毫無情麵可言的。
“是!我滾!”很沒骨氣的,男人連滾帶爬地滾掉。
KTV裏的其他人,有為她喝彩地,當然,也有為她擔心的。四處望望,蔣雲固執的以為能尋找到熟悉地身影,沒想到,還是失望。
好冷豔絕情地女人!四周發出靜寂地噓唏聲。
“再來兩瓶威士忌。”重新坐回原位,蔣雲根本不顧周圍人們的議論,隻是大聲地叫嚷著。
看著她自虐自己,二樓牆角的男人幾次想要衝下樓,可是——
“著急了嗎?那位小姐是誰?很美。”好友嬉笑著適時地按住他的雙肩。
“放手!”冷冷地目光掃過好友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男人目光凶狠。
“是!”無趣地搖搖頭,好友知趣地離開。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點頭,好友走下樓。
二樓的男人不是別人,他就是龍強。幾天來,處在矛盾中的他不敢回家,怕看到蔣雲傷痛的眼神,隻是沒想到,他躲在這裏,卻會意外地碰見她。
“為什麼不是來兩瓶戀人的眼淚。”向龍強眨眨眼,男人嘻笑著走到蔣雲麵前站立。
“戀人的眼淚是什麼?”蔣雲抬頭。
這男人是誰?難道自己剛才揍人時,他不在場嗎?不對!他是這裏的調酒師。蔣雲微眯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
“一種自釀的酒,裏麵泡的是野生棗,枸橘,三七和人參,我剛調出來的,要試試嗎?”
“為什麼不?我本來以為和眼淚有關係。”蔣雲皺眉。
“每失戀一次,我就加一點酒在裏麵,你說叫不叫眼淚呢?”調酒師望著她微笑。
他知道什麼嗎?還是他——蔣雲懷疑地再次迅速掃視四周,奇怪,他不在。
“小姐,是要找人嗎?先來一杯戀人的眼淚,嚐嚐這酒是什麼味道吧!”調酒師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把調好的酒端到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