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救援的處境下,如何和一個關係很普通的人友好相處?
這是此刻徐暖在腦海裏的想法。
而站在雪地裏離她幾步之遠左顧右盼的就是鄧茵茵。
舉目四望是白茫茫一片,幾米遠的地方是斷崖,唯一的同伴是那個一臉不耐煩的人。
這就是徐暖目前的處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就在昨日,他們成功登上了山頂,在難以忍受的苦寒之下,他們沒有發現特種樹的蹤跡,沮喪之餘他們還是得下山,希望能發現奇跡。
而今日下山的時候,他們再一次遇到了黑熊,不同於上次隻是宣布領地的黑熊,這幾隻黑熊發了瘋的衝向它們。龐然身軀讓眾人慌忙四竄,幾位男士本來設計由他們引開黑熊,幾位女士先衝下山的,結果那幾隻黑熊不由分說的就選擇衝向了聚在一起的女士。
而鄧茵茵和徐暖不小心踩空了斷崖處的積雪,一下子跌落下來。較高的距離讓幾隻徘徊的黑熊選擇離去,而其他四人則是讓徐暖和鄧茵茵留在原地,他們從另一頭的山坡慢慢下來尋找他們。
這是保證在雪地裏不互相錯過的好辦法,但是要讓徐暖渡過與一個不熟的人的漫長時間,她有些為難。
覺得為難的徐暖幹脆坐在雪地上,一邊休息一邊想著黑熊隻攻擊女生而在鄧茵茵和她掉下來後又迅速離開的原因。
暴風雪過後,燦爛的陽光再一次降臨大地,可惜的是,這樣的陽光沒能給在這一關進行遊戲的人任何溫暖。
冰冷的日光,形容的就是此刻的陽光吧。
徐暖一隻手撐著下巴,手肘搭在膝蓋處,淡然的視線時不時從一直站立不再做任何動作的鄧茵茵身上掠過,任由時間流淌。
引得黑熊追擊的是女生,讓黑熊放棄追擊是她們倆,也就是說她們倆有一人吸引到黑熊了。
說到熊的話,徐暖撤下手掌改為用食指點了點下巴,驀然恍然大悟的看向鄧茵茵。
“我記得,你是帶了蜂蜜吧?”
陷入自己思緒的鄧茵茵反應了會才皺著眉頭回答徐暖的話,當然,語氣非常不好。
“帶了呀,你現在就餓了?”
徐暖眨眨眼,有些茫然此刻鄧茵茵的態度,隻是她從不多想自己不關心的事情,直接把這種態度歸結於兩人的不熟絡。
“我不餓,”徐暖一本正經的回答,“隻是想到,熊是愛吃蜂蜜的吧。”
“嗯?”鄧茵茵的聲音陡然拔高,好看的眉也抖動著。
“你的意思是,那幾隻黑熊是我引過來的?是我害得你掉下來的?”
“哈?”
坐在地上的徐暖微微仰望著鄧茵茵,而對方居高臨下的姿勢為她的臉添了幾分不屑。
“我隻是想問,裝蜂蜜的瓶子是不是鬆開了?”徐暖揉揉發酸的脖子,表情淡如無波的水麵。
“畢竟,我在這兒都聞到了蜂蜜的味道。”
“…”鄧茵茵的表情空白了一秒後,哼了一聲繼續用高音量說。
“不用你管!”
在一定程度上少了一根筋的徐暖終於意識到鄧茵茵是不待見自己的,以前也許隻是對自己不理睬,現在換為赤裸裸的不滿。
有什麼能讓一個很活潑的女孩以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自己?徐暖勾了勾唇角,不好意思,她沒這個興致知道,反正,離他們分別的日子不遠了。
而她這個沒什麼感情的笑容落到鄧茵茵的眼裏就有了其他的意思。
“我說,”鄧茵茵猛地扔下背包,沉重的背包讓那一塊雪地陷下去許多,還激起不少的雪花。
在這樣的動靜之下,徐暖依舊坐在雪地上,一副不為外界所動的樣子。
“你是有男朋友的吧?我聽靜姝說過,是叫什麼秦耀傑對吧?”鄧茵茵的雙眸像是要燃起火了,這讓她有了幾分生氣。
“是的,”徐暖不冷不淡,“不過,這個和你沒什麼關係。”
這幾日她的心亂得很,秦耀傑這三個字於她而言差不多是禁忌了。
“嗬,”鄧茵茵冷笑,大步走向徐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的笑容,俯視著徐暖。
“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臉,明明有了男朋友,還勾搭其他的男人,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男朋友嗎?對得起顧澤嗎?”
鄧茵茵幾日來積累的怒火在此刻全然爆發了。
“明明就是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真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怎麼看上你的。顧澤也是,怎麼會看上你,還總是維護你,哼!”
鄧茵茵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做心直口快。
而徐暖也不再維持自己冷靜的形象,直接站起來,與靠得很近的鄧茵茵對視,唇邊噙著諷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