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風很大,但是刮起的沙土沒有沙漠裏那麼的多,幾人都是拿著絲巾圍著臉包住頭,頂風而走。
越是靠近那些不屬於戈壁上的東西,徐暖的心就越是顫抖得厲害。而隨著她與那些東西的距離的縮短,被風帶過來的血腥味也就更加的濃鬱了。
被絲巾遮住的小臉已經是煞白一片了,徐暖突然別過頭不敢去看那些東西,視線卻與走在她右側的顧澤的視線交彙在一起了。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裏有著沒多加掩飾的擔憂。
徐暖深吸了口氣,勉強的露出一個笑臉,卻忘記自己的臉這會被絲巾包著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那堆零散的東西是在幾個巨大的風棱石附近的,風棱石可以避風,可以休息,徐暖開始猜測那是其他遊戲者在此休息留下的,而留下的什麼東西會發出血腥味呢?
當做食物的動物的屍骸?
徐暖早已不再天真。
等到真正的靠近的時候,徐暖還未細看那堆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鄧茵茵的幹嘔聲。
“呼。”
吐了一口氣後,徐暖才裝作十分鎮定的細細的瞧著地上的東西。
是殘肢。
有人類的,也有類似於人類的。
人類的胳膊或是大腿算是比較新鮮,流出的鮮血還是赤色,略顯粘稠,斷開的那個地方有明顯的被撕咬的痕跡,傷口有些粗糙,不像是猛獸的牙齒造成的,外表負責包裹的布料因此顯得很寒酸。人類的殘肢不多,但是很惡心。
徐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看得那麼的仔細,還是一一的掃過每一個人類的殘肢。她發現了其中不是人類的殘肢的部分,那些算是肢體的東西呈現出一種青白色,有點像是人類死亡後很久之後的膚色,而那些殘肢也往外流出一種藍色的液體,很妖譎,也很詭異。
恰好在這時,眾人的背後刮過來一陣陰冷的風,幾人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忍不住抱著胳膊。
“好恐怖啊!”
鄧茵茵忍不住開始叫喚著,在幾人本就低落的心情上再補了幾刀。
“真惡心,這是人類的殘肢吧?”
謝懷哆嗦的靠近許航,提出疑問。
“這是第二批遊戲者的還是第一批遊戲者?”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
可是徐暖忍不住的心寒,臉色慘白一片,抓住衣服的手也在顫抖著。
她從張嘯那裏知道她和第一批遊戲者不遠了,她從饒聽雪那裏知道她很快就能和秦耀傑見麵了,也許就是這一兩關的距離。
一兩關!
她猛然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聽到了顧澤溫和而又帶著警惕的聲音。
“探討他們是第幾披遊戲者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知道的是那些東西是什麼生物的殘肢,它們的殺傷力居然能夠讓那麼多的遊戲者折在這裏。”
許航接過了顧澤的話,“對,而且既然這裏發生過一場惡鬥,那就代表著這裏很危險,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去找特種樹。”
惡鬥?
徐暖被這兩個字刺激到了,開始環顧四周,發現了地麵上有著一些沒有被風沙掩埋住的打鬥的痕跡,有短刀,斧頭的,也有利爪的,通過這些,她可以想象到當時惡鬥的激烈的場景。
她陡然想到了秦耀傑生病了,戰鬥力很低,即便有很好的身手也沒法發揮。那顆心又開始顫抖了,她沒法不去擔心這個人,她也希望從這個人的身上找尋到真相,在真相來臨之前,她不希望他出事,就算是失去一隻手一條腿都不行。
看到許航幾人打算離開,徐暖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風棱石附近,圍著石頭轉悠著打量著。
如果秦耀傑真的來過這裏,如果在之前所有的關卡裏那些標記其實是留給她的,那麼,秦耀傑就一定會在這附近留下標記。
她期待著也忐忑著。
她想要看到秦耀傑留下的標記,也許那些標記的重要部分並沒有被人抹去她可以知道秦耀傑到底要告訴她什麼。她不想看到秦耀傑留下的標記,不想動搖自己本該堅定的心,也不想證實秦耀傑在這裏停留過。
停留就意味著可能受傷。
“你幹嘛?在找什麼?”
進入這一關後鄧茵茵就格外的關注徐暖,發現了她的異常後立馬就趕過來湊熱鬧,不理睬正在招呼大家離開這裏的許航。
有兩個人的停留,許航想走也沒法走了,隻得無奈攤手,再留一會。
在鄧茵茵急匆匆的感到徐暖的身邊想要查看她在做些什麼的時候,發現徐暖不對勁的顧澤也來到了徐暖的身邊,一隻手很自然的落在徐暖的肩膀上。
沉浸在尋找標記上邊的徐暖沒有閃躲也沒有在乎,而這樣的互動落在了鄧茵茵的眼裏那就能被猜想出其他的意思,她瞪了一雙眼,怒火和嫉妒都快要具象化了。洶湧於心的怒火讓她忘記了這個遊戲的危險。
在尋找了幾個風棱石後,徐暖找到了秦耀傑留下的標記,非常的新鮮,像是剛刻出來沒多久,但是,還是被人抹去了非常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