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最好的醫院內,明明是夏天,重症病房內卻冰冷異常。病床上的人兒,憔悴得很,再一看,心電圖上已經沒有生命特征。地板上是許多煙蒂,不遠之外,還跪著一個俊美的少年,少年的臉上,是兩行清晰的淚痕。
這麼多年,楊焯第一次如此仔仔細細地看她的臉,是他太著迷這張臉,還是他做錯了什麼事嗎?煙蒂燒到他的手,竟是一點痛覺都沒有。
楊天空的雙腿早已麻木的沒有知覺……醫院外,三千學生要求最後見楊老師一麵,童小言和陸日昇也在裏麵……院長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極是著急,外麵的三千學生他惹不起,裏麵的市長他也得罪不起……手機響個不停,有100多個未接電話,楊焯掐掉煙,拿起電話,打得卻是警察局的電話,他說:“讓外麵的三千學生解散!還有,找到事發當天的那幾個學生,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既然已經錯了這麼多,再錯一次也沒關係吧?
楊焯掛掉電話之後,走到楊天空麵前,慎重的說:“你記住了,這死去的人兒,是你的親生母親!”……
……
一個賭場內,維二尋找著一個滿臉胡子的人,終於,在賭場的中央,維二找到了他。維二扯了扯大漢的衣角,大漢置之不理,變換著手中的牌。維二又扯了他幾下,他還是沒動靜還有些不耐煩。維二無奈地對他大喊:“我殺人了!”嘈雜的聲音淹沒維二的聲音。但大漢怔住,丟下手中的牌,也不管後麵的叫喚聲,把維二拉到一個偏僻沒人的廁所去。大漢緊張地問他:“你殺誰了?”
“同學的母親。”
“還好。”大漢拍拍胸口,安心下來。
“同學的爸爸是我們市長。”維二補充道。
大漢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了好久才鎮定下來,又狠狠地扇了維二一巴掌,“你個蠢貨,我不管你,你就敢這麼放縱了嗎?楊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大漢走來走去,思考好久,最終從懷裏掏出剛贏來的幾千塊錢塞進維二懷裏,“趁現在他還沒派人來找你,趕緊跑路吧!”說完,大漢轉身想重回賭場,卻發現後麵的人沒有動靜,大漢憤怒地大叫:“還不趕緊走!還在這幹嘛!”
維二把錢重新塞進大漢懷裏,神情嚴肅地說:“爸!這是我唯一一次,最後一次叫你爸了,雖然我是賭錢賭輸給你的,但你也養了我十幾年,謝謝您!我也不能孝順你了,著錢我不能要,我會去自首的!”
大漢激動起來,直直指著他罵蠢貨!你個蠢貨!有種恨子不孝的感覺,卻也無能為力……
“下次,別在賭了,找個好工作成家吧!”這是維二被警察帶走對大漢說的最後一句話。在走過一個個監獄時,維二仿佛看見了在監獄的盡頭,父親伸出手來……許多年前的那個賭場裏,如果父親沒有把他丟下該多好!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吧!
……
偏僻的山路上積滿落葉,這裏,很少會有外來人出現,但在這深山中藏匿著一座古寺。“咚……!”寺裏的鍾聲敲響,驚起一片片飛鳥,寺門前麵的一輛名車走下一個高貴的男人。一位老僧走到男人麵前深深拜了一躬。“施主,請隨我來。”男人跟著老僧走進寺裏,後麵的名車駛走,再也沒有回來過!
男人的頭發漸漸剃光,老僧對男人說:“以後,你的法號便是空淨,好好修煉吧!”男人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一拜。他,也要贖罪了,更是為了某人超度,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咚……”寺裏麵的古鍾再一次敲響。
幾天後,“市長楊焯出家,火花集團由十八歲兒子接手”的報道震驚了整個勿安市。隻是,接班人楊天空一直不見人,他沒在學校,童小言焦急地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楊天空把自己鎖在家裏,不吃不喝。“如果哪天你知道錯了,明白了,那就出來吧!”這是楊焯出家前對楊天空說的話。楊天空躲在被子裏,思考了好久,才漸漸明白一些東西……
勿安醫院裏
……
童寒冷坐在輪椅上,身體燒灼般的難受。他現在吐的血不是紅色的,而是黑色的。他用紙擦擦嘴角,把紙能進垃圾簍,垃圾簍裏都是黑色的紙,忽而冒出幾隻螞蟻。
劉亞夫像上次一樣先把窗簾關好,因為病房裏的光線很暗,劉亞夫手中的懷表顯得十分耀眼。懷表,鍾表裏的時針、分針、秒針都一致的指在12點的位置上。劉亞夫點燃了火柴,燃燒花藥,迷煙充滿整個房間,劉亞夫閉上眼睛,開始計時,手中的懷表,古鍾的秒針也開始轉動起來,詭異的安靜,隻有指針一下又一下的“噠!”“噠!”聲。童寒冷滿懷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