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3 / 3)

有意思!韓梅居然可以生出這麼性情淡薄的女兒!

“姐。”天嬌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衝上二樓,見到曲淩風,先是一愣,隨即雙頰泛出兩朵紅暈,訥訥地喚道:“哥,你還在。”

天籟看向妹妹,那羞怯的姿態和熱切的目光,明顯地流露出對曲淩風的迷戀。天嬌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身邊有一位成熟、優秀、性情狂傲的異性,被吸引也無可厚非。

但是曲淩風——那輕蔑不屑的眼神和淡淡嘲弄的嘴角。唉!天嬌必定要經曆一場情傷了。處在愛情幻想中的小女孩,讓她如何看得清她在單戀呢?

更有意思了!曲淩風挑起半邊眉毛,那個跟韓梅一樣做作的黃毛丫頭居然喜歡他。他嘴角勾起惡意的微笑,他沒興趣的對他有興趣,他有興趣的對他沒興趣,這種三角關係他還沒試過,不妨在她們姐妹身上試一試,也許會是場非常有趣的遊戲。總之,他要得到佟天籟,至於佟天嬌,他不排斥將她作為調劑。

天籟無來由地打了個冷戰。直覺告訴她,離這個男人遠點,她的直覺通常都很準。

她挽起妹妹的手,“天嬌,我有些冷,帶我回你房間好嗎?”

天嬌心不在焉地點頭道:“好。”

天籟優雅地笑道:“對不起,失陪了。”

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落在天籟肩上,將她密密包裹,曲淩風的呼吸吐在她耳邊,“這樣就不冷了。”

天嬌小嘴張得溜圓,目光愣愣地從那件西裝外套轉到曲淩風的右臂,它正親昵地搭在天籟肩上。

“你……”天籟沒料到他會對她有肢體舉動,掙脫了他的手臂,扯下衣服,“謝了,我還是跟妹妹上樓去。”

“也好,我還沒參觀過天嬌的房間。”他理所當然地搭上天嬌的肩頭,又一把摟過天籟,修長結實的手臂像兩把鐵鉗牢牢夾著兩姐妹走向三樓,順便囑咐:“淩雲,回你自己房間。”

淩雲皺起困惑的小臉,“哥哥什麼時候跟兩個姐姐這麼熟了?”

遠離了淩雲的視線,天籟開始大力掙紮,她不想在淩雲麵前跟他起衝突,但也不等於默許他這種強盜似的行徑。她收回剛才的結論,他不是浪跡天涯的俠客,而是個地地道道的強盜。

“噓——”曲淩風加重力道,幾乎快捏碎她的肩膀,“你再動,肩帶就要掉下來了。”

“放開我,”她沉聲道,“還有天嬌。”

“嘖嘖,”曲淩風搖頭,“恐怕天嬌不但不想我放開她,還想我擁得更緊,是不是,嬌兒?”

他放開天籟,將天嬌整個圈進懷抱,戲謔地在她額際親了下。

天嬌霎時羞得滿麵通紅,聲如蚊蚋地叫:“哥。”

“天嬌。”天籟叫。

“姐?”天嬌仿佛才意識到兩人姿勢曖昧,小手嬌柔無力地推著他,“哥,你,你別這樣。”

“我怎樣?”他抓住她的小手,聲音魅惑,“你不喜歡我這樣抱你?”

“我……我……”十九歲的青澀少女,麵對傾慕已久的夢中情人,靠著他溫暖的懷抱,聽著他溫柔的聲音,你能期望她殘存多少理智?

天籟抬眼望天,吸一口氣,轉回視線,看進曲淩風挑釁的眼底,“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曲淩風嗤笑,“我突然發覺我的妹妹很可愛,想跟她親近親近。”

“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他抬高天嬌的下頜,拇指輕輕摩挲她柔軟的嘴唇。

“曲叔叔和我媽就在下麵,還有成群的記者,我隨時可以叫他們上來。”

“你威脅我?我好怕啊!”他臉上帶著極端的不屑。

好狂妄的家夥!天籟倒抽一口涼氣,她差點忘了,剛才他就是從記者手中把她救出來的,又怎麼會怕記者?隻是給天嬌添麻煩罷了。

“天嬌,”她大喝一聲,震回妹妹的理智,“過來。”

“哦,”天嬌羞怯地瞄著曲淩風,“哥,你放開我。”

“你真的想我放開你?”他靠近她一點。

“嗯……嗯!”

“真的?”他再靠近她一點。

天嬌急喘,柔嫩的唇被他封住,立時癱軟。

“曲淩風。”天籟瞪大雙眼,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輕薄天嬌。哦,他連曲叔叔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她在不在場?

“噓,”他轉過頭來,“別急,一會兒就輪到你。”

他這個……這個……天籟極力搜索大腦中的詞庫,居然想不到一個可以罵人的字眼。她用力跺腳,轉身便走。就算他不買曲叔叔的賬,起碼在他麵前,不會對天嬌有進一步的動作。

手臂被人大力拉住,曲淩風揚眉道:“這就走了?放任你妹妹與我獨處?”

天嬌癱坐在地,還未從剛才的吻中恢複過來。天籟欲掙脫他去扶天嬌,被他牢牢扣住。

“你究竟想怎麼樣?”

曲淩風梭巡著她因憤怒而顯得明亮的五官,緩緩道:“我今晚需要一個女人。”

“隻要你招手,會有一群女人粘上來。”

“包括你?”曲淩風又挑眉,“我隻對你有興趣。”

“做夢!”她狠狠地踩他一腳,尖細的鞋跟在油亮的黑皮鞋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這是她長這麼大做過的最粗魯的動作。

曲淩風眉心蹙緊,目光泛冷,嘴角卻噙著笑,“你不答應沒關係,我想天嬌會很願意陪我度過一個浪漫激情的夜晚。”

“我不會讓你碰她一根頭發。”

“哈!好大的口氣,我剛剛已經碰了她的唇,你能怎麼樣?你想整個晚上陪著她?我不介意三人行。”

“你下流。”她終於找到一個形容詞。

“對,我還卑鄙無恥,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們倆誰的味道更香更甜。”

“你,你,你簡直不是人。”

“嗬,”曲淩風饒富意味地盯著她,“還沒有女人用這個詞罵過我。”他突然正了神色道:“她還是你,你來選。”

“兩個你都休想。”天籟咬牙切齒。

“好。”他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狠,突然放開她,架起天嬌,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乖妹妹,哥哥晚上來找你。”他拾起西裝外套搭在肩上,揚長而去。

“天嬌。”天籟撐住妹妹搖搖欲墜的身體。

天嬌迷茫的眼神沒有焦距,癡癡地道:“他吻我?姐?他吻我!”

“這個卑鄙下流的……的、的混蛋。天嬌,你不要被他迷惑,他是存心戲弄你。”

“戲弄我?”天嬌無意識地觸撫自己火辣辣的唇瓣,“姐,”她突然撲到天籟身上,“我怎麼辦?我好喜歡他。”

“傻丫頭,”天籟牽著她的手回房間,“你沒聽到他剛剛說什麼嗎?”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天嬌無助地哭泣,“可是我還是喜歡他,我抗拒不了他,我一定抗拒不了他。姐,我該怎麼辦?你教我,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十二歲開始,她就沒再問過任何人該怎麼辦,母親離開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問怎麼辦的權利。天嬌的眼淚浸濕了她肩頭的衣料,濕濕的涼涼的,像被大雨淋過。眼淚,曾經是什麼味道?鹹的?苦的?澀的?或者是無味的?太久沒有嚐過,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