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傷地抓著金冰在她頰上的手,“可是他從來不碰我。”
“他是珍視你呀。如果他碰你,那你和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別想那麼多了。回去好好休憩,準備做新娘子就好了。”金冰勉強維持著笑容。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時,他會珍惜她,尊重她,當然就不會隨便和她亂來了。金冰這樣想著,心中隱隱地痛。
陸家雨放開金冰的手,拿出一個牛皮袋,“裏麵的東西你交給他,我走了。”
“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周曜華曾經這樣對金冰說過,讓司機送家雨回家,他不想看見她有什麼損失。但他卻從不用司機,他隻喜歡自己開車。
“不,你還是繼續你的工作吧。”
金冰覺得她想哭。她的安慰技術有那麼差嗎?金冰送她到電梯處時這樣問自己。
折回頭,她敲響了總裁室的門。
“Comein。”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就算四周都很吵鬧,他的聲音依然可以穿透嘈雜,直達腦子。有磁性已不足以形容他的聲音了。金冰站在門前,停下了敲門的手,不自覺地沉溺在他的聲音裏。
她推開門,行至辦公桌前,將牛皮袋放在他麵前。他隻瞄了一眼,便問:“家雨給你的?剛才她跟你說了什麼?”
金冰的心微微一涼。他知道陸家雨來過?那他為什麼不叫陸家雨進來?他有沒有聽到她們的談話內容?
金冰鎮定了一下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她要我將這個交給你。”她指了下牛皮袋,“你多久沒回家了?你家的兩老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他們希望你快點兒結婚。就這些。”
周曜華聽完後冷笑一聲,“我多久沒回家?你不是最清楚?我的小冰兒。結婚是吧?你不會不開心嗎?”周曜華說話的語氣根本就不是在問她,反倒是在幫金冰下結論。
不,不能信他!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的。金冰強自鎮定了一下,“這與我無關!”
他沒有接話,打開了牛皮袋,掃視了一下,再度冷笑一聲,將他手上的文件扔到金冰的懷裏——有些還飄到了地上。周曜華有一瞬間的錯覺,他做錯了嗎?
金冰略略瞄了眼紙上的內容,大概是說,娶了陸家雨後他會獲得所有繼承權之類的。當然還有家書一封,內容則是盡數她的不是,要周曜華離開她之類的。說得她像是狐狸精,又說陸家雨很可憐,每天都盼不到他……他都不去陸家雨那裏嗎?但金冰還是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令他不快,反正陸家雨他是遲早都要娶的,而這次更多了一筆財產,這不是一舉兩得嗎?況且他一向順從兩老的意思。
“你有什麼不滿,這不是挺好嘛,有財產又有美嬌娘。反正她不會介意你偶爾的逢場作戲的——我想。”她試圖讓他的臉色和悅一點兒。雖然這番話在出口時略帶酸意,但金冰相信他聽不出來。他結婚時她就消失,這是她的計劃,但他不知道。她也沒打算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冷笑著說:你真幼稚,這不是三流小說裏的情節嗎?
“哦?你倒挺高興的嘛。”
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金冰有些緊張,他似乎很生氣,不,不是似乎,而是生氣到了極點。該不高興的是她才對,他……
“我倒忘了,金大小姐恨不得我馬上結婚,好讓你早點兒回到你表哥的懷裏。”周曜華突然將金冰抱進懷裏,那力道大得差點兒折斷她的腰,後背貼著的是一具憤怒的胸膛,那熱度似要將她燒死。
他說話時,語氣輕柔,但那近在耳邊的氣息卻告訴她,這個人在咬牙切齒。他吐在耳邊的字字句句就如一把刀,寸寸淩遲她的心。
“怎麼?跟著我這麼多年,你還想著你的表哥啊,你真是忠貞啊!金冰!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就是不結婚,我就是要折磨你。”
他怎麼是這種想法啊!她早已經說了八百次了,她已經不愛表哥了,但他好像聽不懂似的。金冰在心中納悶著,大聲爭辯:“我沒有!周曜華,你聽到了沒有?我沒有!”
“你有!還有,我不準你用同一種語氣說‘曜’這個字。”周曜華將金冰轉過來,她看到他的丹鳳眼眯得好細好細,她看不見他眼裏的感情,“說我愛你!說!”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的嘴唇慢慢地動,聲音很小很小,也很木然。顯然她被他嚇壞了。“我”字出口了,然後是“愛”字,最後是“你”字。然後好像為了發泄一樣,她連續說了兩次,而且越說越大聲,越說越快。
周曜華突然吻住她。
好久好久,時間仿佛停止了,他們都沒有說話。他需要冷靜,他抱著她,身體慢慢地冷卻。然後,他推開了她,“把這些紙放入裁紙機裏,如果你敢把它保存下來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