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剛剛下線,身後便傳來了敲門聲。
她有些不耐煩的回頭問:“有什麼事啊?”
“一點鍾了,你還不做飯?”陽西沉低緩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來。
“你自己不會做啊?”因為統領叁軍的事,今秋心裏那股難受勁兒還沒過。
這也難怪,在此之前,她玩過的遊戲僅限於QQ鬥地主和QQ五子棋,難得碰上一個她學得會又能讓她真心喜歡的遊戲,略有沉迷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我會做就不會叫你了。”
今秋長長的歎了口,關上電腦顯示器,走出去。
陽西沉見她出來,略略的勾了勾唇角,說:“我幫你看過了,昨晚的菜還有剩,中午再炒一個素菜就可以……你怎麼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要你管?”
今秋橫他一眼,徑自走進廚房。
“今天是20號,該你拖地。”陽西沉斜倚在牆上,閑閑的說。
“昨天不是拖過了?”今秋皺了皺眉頭,這人有潔癖啊?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要拖你自己拖,反正我沒空。”
“這好像是之前就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條款吧?”陽西沉聳動了一下肩膀。
今秋瞪眼,憤然,“那好,飯你做!”
陽西沉將手一攤,有些惡劣:“這好像也是白紙黑字寫明了由你做的事吧?”
“可惡可惡可惡!我是你老婆,還是你老媽子啊?”
今秋氣得跳腳,偏偏陽西沉還似笑非笑的丟來一句:“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說完轉身走回自己屋去,關上房門前,他又說:“做好飯記得叫我,還有,別忘了拖地。”
今秋真恨不得咬他一口,可又知道不現實,隻得恨恨的低喃“人在屋簷下”一千遍。
半個小時後,陽西沉走出房間,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客廳的地明顯是拖過了,可更明顯的是,拖了還不如不拖!
地板滴答答的,遍地水漬,很容易摔跤。幹了之後,還會留下水痕,又髒又難看。
“你不過來吃飯?”
陽西沉正對著明晃晃的地板皺眉,坐在飯桌前的今秋不悅的問了一聲。
“這就是你拖的地?”陽西沉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有意見?”今秋斜眼橫他。
陽西沉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這女人今天吃火藥了?
他端起碗,夾了一筷子菜,說:“衛生間放著兩把拖把和幾張毛巾,你應該看到了吧?”
今秋沒有回話。
陽西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拖地的時候,濕的那把拿來拖第一遍,幹的那把拖第二遍,然後再用放在一起的那幾張毛巾將地抹一遍。這樣,地板才幹淨。”
“砰!”一聲悶響,今秋重重的將碗杵在桌上。
陽西沉抬頭,看到今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怒吼:“那要不要順便給地板打蠟啊?你個變態!!”
她撂下筷子,憤憤的走回自己房間,很快拎著包包出來,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門。
陽西沉搖了搖頭,微微蹙眉,果然,女人都是麻煩的生物!
今秋是那種公司、宿舍兩點一線,周末可以兩天不出房門的典型宅女。這會兒衝動的出了門,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於是一個人晃悠著手上的包包的小區外徘徊。
“李今秋?”
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回過頭,看到一個笑容可掬的男人提著菜逆著光走過來,很耀眼,幾乎讓她睜不開眼。
近了,今秋才看清,叫她的男人是跟她同公司不同部門的新近同事傅流年。說來,這人也是個人才。
今秋他們公司有個叫技術中心的部門,這個部門通常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拿著高薪的技術專家,這種人都是七老八十的爺爺奶奶級人物;而另一種就是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拿著微薄的薪資,做這跑腿打雜的事情。
可是兩個月前進公司的傅流年卻是個例外中的例外。28歲,卻詭異的拿著高級技術專家的薪酬水平,更詭異的是,他還不是公司緊缺的煉鐵軋鋼行業的資深專家。
因為他本生長著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娃娃臉,又有一副甜得膩人的完美笑容,再加上他還是集團主席的夫人、現任總裁戴女士親自請進來的,在他剛進公司的時候,流言蜚語滿天飛,八卦指數達到DS集團創立有史以來的最高點。不過,對於他這樣皮囊討喜,性格也討喜的人,大家都很難去討厭。
“傅流年?你怎麼在這裏?”見到他,今秋頗有些意外。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傅流年用下巴點了一下小區,“我住這裏麵。你呢?我記得你好像是住公司宿舍的吧?之前也從來沒看到你在這一區走動,今天怎麼晃過來了?”
“呃……我這幾天剛搬過來。”今秋笑了笑,看著他手上提的芹菜,“你自己做飯?”
“嗬嗬,是啊,不過味道不怎麼樣,也就勉強咽得下去。”
“真的假的?”今秋故作質疑的笑言。其實不管好吃難吃,光是會做這一點就足夠今秋好好的讚賞一番了。一想到家裏那個娶妻娶廚藝的陽西沉,今秋就隻能無語望天。
“要不到我家去坐坐?今天這太陽有點大,曬久了不好。”傅流年笑容誠懇的看著她。
“這樣不方便吧?”今秋有些遲疑,雖說是同事,可他們好像不是很熟吧?而且孤男寡女……
“哈哈哈……你不會是怕我把你吃了吧?”傅流年突然大笑起來,好看的娃娃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他一貫的笑容都是溫溫和和的,讓人如沐春風。可此刻的笑容卻跟他身後的陽光一樣,絢爛奪目。
今秋看得有些出神。
“李今秋,你不是真的怕我把你吃了吧?”
傅流年的聲音再次傳來,今秋這才回過神,微微的紅了臉。以她的姿色,怕是真出了事,人家也隻會認為是她吃了他吧?
“走吧,我住1幢B單元三樓,不算高。”
傅流年一邊說,一邊笑著走在前麵帶路。今秋已經沒理由拒絕,而且也不想拒絕,於是跟在他身後,搭話,“三樓可是最佳樓層,人家都說買房子金三銀四。”
“有這麼一說?”傅流年笑嗬嗬的回頭問,“你聽誰說的?我怎麼沒聽過?”
“誒,好像是我大學時候的一個講師吧,具體是誰我也記不清了。”今秋也笑嗬嗬的。跟這麼一個笑容滿麵的人在一起,想不笑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