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傅流年住的1幢B單元三樓2號就到了。
他開門進去將菜放在鞋櫃上,從鞋櫃裏拿出兩雙拖鞋,男式的自己換上,女式的遞給今秋,忽而笑道:“如果你嫌換鞋麻煩的話,也可以不換,沒關係,隨意就好。”
本來今秋的確覺得換鞋是個麻煩事,可經他這樣一說,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也便笑說“不麻煩”,迅速的換了鞋。
“你隨便坐。”傅流年招呼著,將菜放進廚房,又側身探出頭來問今秋,“你喝點什麼?我這兒有牛奶、橙汁、檸檬水、可樂、涼茶。”
今秋微愕,愣了一會兒才說:“不用了,礦泉水就好。”
很快,傅流年端著一杯水,拿了一盤水果出來。“吃點水果吧,早上剛買回來的,很新鮮。”
“謝謝。”今秋笑笑。
“客氣什麼?”傅流年放下水果,抱歉的衝她笑了笑,“我還沒吃午飯,要去做一點,你先自己隨便看看吧。無聊的話可以看電視,或者去我房間玩電腦。不過,不能因為我的怠慢就自己走掉!”
老實說,今秋不明白,他們明明還不熟,為什麼他卻能將她當做相交甚篤的朋友來對待。不過這實在算不得壞事,而眼下正無處可去的今秋,也樂意接受他這份好意。於是,她笑道:“我自己參觀一下你的房子,你去做飯吧,不過別讓我等太久哦,我可是等著嚐嚐你的手藝呢。”
“嗯,那你自己隨意。”傅流年放心的笑了笑,走進廚房。
今秋拿起一個蘋果邊啃邊轉悠房子。
這套房子的格局跟陽西沉那套房子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一個是左邊的單號房,一個右邊的雙號房。
轉完了所有的旮旯角落,今秋發現一件事,傅流年的房子無論是原始的格局還是事後的裝修都跟陽西沉的房子一模一樣。
“傅流年,你這房子怎麼跟我住的房子裝修一模一樣啊?”她偏頭朝著廚房喊。
過了一會兒,傅流年從廚房探出頭來,“嗬嗬,因為這小區的房子都是裝修好了才賣了的。應該是同一家裝修公司做的吧。”
“難怪。”今秋點點頭,卡擦一聲咬下一大口蘋果。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皺著眉在客廳裏來回的轉著圈,手裏的蘋果已經啃得隻剩下核了。突然,她瞪大了眼,倒抽一口氣,手上的蘋果核啪嗒一聲掉在光潔的地板上。
老天,世上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壁櫃裏,一個木製的古樸相框裏擺放著一張色彩微暗的舊照片。照片裏麵是兩個穿著學士服的男女。男的笑容絢爛,好看的娃娃臉上印著兩個深深的酒窩。女孩抿唇淺笑,本該像那男的一樣望著鏡頭的目光,卻飄飄忽忽的不知道在注視什麼地方。女孩非常漂亮,是那種讓人為之眼前一亮的類型,盡管穿著鬆鬆垮垮的學士服,帶著礙眼礙事的學士帽,可那張精致絕美的素淨小臉卻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看什麼呢?”
今秋看得太入神,連傅流年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也不知道。被他這麼輕聲一問,竟嚇得心髒漏跳一拍。
“哦,這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的。”傅流年拿起相框,目光溫柔的看著照片中的女孩,“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就過了六、七年。”
“這女孩是你同學?你很喜歡她吧?”今秋壞壞的眨眨眼,八卦的問。
老實說,今秋覺得傅流年和那個女孩看起來不是很般配,一個像可愛的孩子,一個是墜落凡間的柔弱仙子,兩個都是需要被人保護的類型。不過,與這比起來,今秋更在乎賞心悅目,無疑,這樣兩個美型的人走在一起,那絕對是一道非常亮麗的風景線。
“她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初戀情人。”傅流年神思悠遠,目光飄忽,仿若身陷回憶之中。
“那她現在在哪兒?你們後來怎麼沒在一起?”
傅流年突然沉默了,神色間閃過一抹不容忽視的憂傷。他默默的將相框擺回原位,眷戀的看了一眼那照片中的女孩,這才恢複常態,微微一笑,“她不在了。我們畢業後不久,她就去世了。”
“……”今秋目瞪口呆。這樣的女孩年紀輕輕就死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嚇到了?”傅流年淡笑著,伸手拂過她的頭頂,“沒事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他是在安慰她嗎?真正悲傷的人是他才對啊。今秋呆呆的看著他,心裏湧起一股酸澀,這樣溫柔的人,竟然不能擁有一段美滿的幸福。
“飯還沒做好,你要不要去玩會兒電腦?”傅流年建議道。
“哦,好啊。”今秋呆呆的點頭,跟著他走進房間。
傅流年的房間跟陽西沉一樣,是主臥室。電腦就放在窗前。
傅流年輕輕的按開顯示器開關。
“你電腦都不關的嗎?”今秋有些驚訝。
“嗬嗬,好像是很少關。”傅流年一邊替今秋拉開凳子,一邊笑說,“有個遊戲一直掛著,所以才沒關電腦。你玩吧,我去炒菜。”
說著,便走出去。
今秋笑著看他出去,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腦上。
她看了看時間,2:10,商會的競選和地標防衛戰都已經結束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正想著爬上遊戲看看的今秋突然看到電腦桌麵右下角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商”字,不由得驚叫出聲。
“啊——傅流年,你也玩商業大亨啊?”
難怪說有個遊戲需要掛著。這年頭能外掛、又有點知名度、還能讓人上心的遊戲隻怕也就這商業大亨了吧。
不一會兒,傅流年過來了,站在門口笑嗬嗬的說:“是啊。怎麼,你也玩這遊戲?”
“嗯嗯。”今秋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
“你玩哪個區?”
“綠服三區。”
“嗬嗬,那巧了,我也是。”
“真的啊?我在遊戲裏叫‘風情’,是義薄雲天商會的。你呢?叫什麼名字?哪個商會的啊?”今秋激動的問。
“峰少。”傅流年有些尷尬的聳聳肩,“一個失敗者。”
“哈?你是峰少?就是那個跟小教皇的上海聯盟同為綠三兩大RMB商會的鼎峰商會會長?”今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嗯,好像是吧。不過,跟小教皇比,我是個失敗者。現在他是議政廳主席了,而我隻是個街管所所長,商會的人也跑了一半。隻怕過不了多久就隻剩下我一個光杆司令了。”傅流年不緊不慢的說,語氣平和。可今秋分明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在意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