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她在黑衣人報告的位置上找到了娘親的墓碑,時隔七年之久,孤零零的一座孤墳上長滿了雜草,劍舞緩緩跪倒,平靜的神色轉為哀絕,初次露出十六歲少女該有的無助和脆弱。
青石碑上刻著母親的名字,卻是冰冷無情,再不複存在的是那濃濃的慈愛親情。沒有立碑人的名字,劍舞不知道是誰會好心地為娘親下喪,不可能是那些毫無天良的惡徒吧,那到底是誰?
當年的情景在心頭一次又一次的浮起,熊熊大火燃掉了她過去甜美的記憶,劍舞抱住了頭,不讓娘親渾身浴血的情景在心中來回重現,娘親,是為了保護她和爹才死的啊,一滴水緩緩地落在了雜草中,如今,爹還是生死未卜,說不定……
劍舞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美麗絕世的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是的,她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血的代價必定會以血來償還。
看似平靜的江湖上,已經隱藏著未知的風暴。
劍舞穿過大街小巷,走入福記古董鋪的大門。
“老板,我要的東西來了嗎?”無視於他們驚豔的目光,劍舞向老板打招呼。
“是劍舞姑娘,我馬上要人把東西拿出來給你。”老板打發夥計進去拿,一麵對劍舞殷勤的解釋。“姑娘可真好運氣,這滄浪琴是好不容易才進到的。是數百年前秋大師留下的幾把琴之一,與隱月琴,鬆風琴並列為三大名琴。--”
夥計從裏麵走出來,把老板拉到了一邊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兒老扳才帶著為難的神色走到劍舞麵前。“姑娘,那把琴恐怕不能給你了。”
“為什麼?”劍舞的臉色變的有點難看。
“那把琴有人要了。”
“我不是付了定金嗎,還是你怕我的銀子不夠?”劍舞冷然開口,掏出一張萬兩銀票放在櫃台上。
“不是,不是。‘老板誠惶誠恐的哈腰,“實在是那位爺小老頭惹不起啊,請姑娘多多包涵。”風雷堡的產業遍步天下,就連這家福記也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姑娘,你若是真的想要,可以見那個爺說一下.”
“好吧!”劍舞不得不同意。看她隨著陸法走出門,老板抹去額上的汗,這個覆紅色麵紗的姑娘固是美若天仙。卻也不好應付啊。堡主的差事,可讓他少了十年壽了。
“是你。”走上靜悄悄的二樓茶座,一個男子旁若無人地坐在那裏,那內斂的霸氣是某個人獨有的。劍舞不滿的撇起紅唇,美眸閃著微微的怒火。
“劍舞姑娘,這就是我們風雷堡堡主。”感覺到詭異的氣氛,陸法仍盡職的為他們介紹。殷晏不在意的揮手讓他下去。
廢話,她不知道他是殷晏才怪呢,年紀輕輕就以強硬態度執掌了風雷堡,奉行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原則,令黑白兩道皆不敢招惹,目前的領域已擴大到商業,生意遍布全國。
以他的背景,是劍舞決不會招惹的人選,她的事已夠多了,不需要為自己增加麻煩。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是殷晏不肯放過她了,劍舞可以大概推斷出事情的前因後果,福記也該是風雷堡眾多的產業之一吧。
“別來無恙?”殷晏示意她在對麵坐下。
劍舞心中暗暗一驚,看來他是有備而來,針對著她了。不坐反而是怕他了,劍舞大大方方地坐下,自然的神態讓殷晏心中點頭讚許。外麵的街道喧嘩如故,隻有這寬敞的茶座形成一個安靜的小天地,忽來的沉悶更顯出意外。
受不了殷晏若有所思的打量,劍舞按捺不住地出聲,“你到底要什麼代價才肯讓出那把琴?”
“不用那麼急,先坐下來喝口茶吧。”殷晏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劍舞看來尤為可惡,但為了滄浪琴她隻有忍下一口氣。
劍舞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茶碗,茶是上好的碧騾春,配上宋窯的上好細瓷,在這種小茶館,也算是難得了。可惜,飲茶的人卻非專注與此,此心彼心,各有所圖。
在這種風雅之事時談判,未免有礙風景,但劍舞再也坐不下去了,在這個男人麵前坐著,令人坐立不安的感覺。
“你要錢嗎?”她知道這個說法很荒唐,名揚四海的風雷堡曆代積下的財富,可以說是一個金山銀礦了,何苦與自己為難不去。
“不,隻想和你打個賭?”
“賭什麼?”劍舞的鬥誌被激發出來,美眸閃閃發亮,她不相信自己會輸。
“三天之內,你可以使出一切手段來取琴。隻要拿到手,你就贏了。贏者可以要求對方做三件事。”殷晏內斂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很快隱沒。
實在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啊,可以借助風雷堡的力量,來幫自己找到阿爹,查出當年事件的主使人,劍舞沒來由的相信眼前的男人會信守承諾。
“好,我賭。”劍舞與他交換了個不服輸的目光,站起身準備離開。殷晏懶懶的開口。
“好像每一次見到你都是蒙著麵紗呢。”
“你想做什麼?”劍舞心中升起戒備,可惜還是慢了,殷晏鬼魅般的飄到她身邊,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取下了她的麵紗。
刹時間,兩個人楞住了。劍舞遲鈍於自己的無法反應,對嗜武如命的她是一大打擊,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已想象過她的絕色容貌,但在親眼所見時,殷晏仍是大大的驚愕。精致的五官,柳眉不畫而黛,眉尾微微上揚,勾勒出主人獨特的個性;紅唇不點而朱,飽滿而引發著占有的衝動,相信天底下百分之八十的男人會如蛾撲火,心甘情願的為她獻出一切。
不自覺的,如中了魔咒般,想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殷晏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柔嫩的唇瓣,愛憐的汲取那軟軟的觸感,好舒服。
“美人窩,英雄墓。指的就是這個了。”
“那是你們男人的無能,何必推到女色身上。”劍舞不屑地哼了一聲。內心有一個角落在發出警訊,這個男人太危險,不是她所控製的了的。
殷晏的另一隻手箝住她要掙紮的手,兩人鼻息相接,形成曖昧的氣氛。忘了周圍的一切,剩下的隻是兩性之間的吸引力,殷晏緩緩俯下頭,欲攫取她誘人的甜蜜。
“啪。”是小二的托盤掉在了地上,打破了迷離的氣氛。劍舞醒覺過來,覺察自己放縱的行為,水灩的美眸蕩漾著微微水氣,又氣又怒的瞪了殷晏一眼,掠出窗口而去。
轉過頭來,殷晏用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看了小二一眼,嚇得他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老天,他隻是上樓添個茶水而已,誰知道會碰見這種事----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