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灑在佑織理慧的身上,雖然她是背對著他的,可是他分明感覺到自己全身血液的翻湧,那嬌小玲瓏的曲線,被陽光灑得陰暗有致,被這樣的挑逗著,少年差一點就跪了一來,求她,求她放過他少年的心髒。
後來是酒店的服務生送來衣服打消了龍拓本郎想要逃跑的念頭。當時他真的覺得佑織理慧是在耍他,是故意的,可是當看到服務生盯著佑織理慧微敞的領口時,他有一種領土被侵犯的感覺。所以,衣服是他親手交到佑織理慧的手上的,佑織理慧這一次拿起衣服,還氣定神閑地請他出去,因為她要換衣服……龍拓本郎無語了,怎麼感覺像在坐雲宵飛車呢,真是忽上忽下,刺激異常。
晚上,吃過晚飯,龍拓本郎回到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佑織理慧,問了服務人員才知道,佑織理慧去了樓下的人工海邊。匆匆尋到海邊,龍拓本郎的腳步慢慢緩了一下。
坐在海邊的佑織理慧,及肩的發被海風吹動,她的頭置在膝上,目光悠悠地延伸至遠方的黑暗。嬌小的她坐在黑夜的少灘上,隱隱仿佛被埋在其中,莫明的弱小。此刻的她,和成天自稱是他姐姐的那個看上去獨立自主,又喜歡耍他的女生像是兩個人一般。
輕輕走到佑織理慧身邊,龍拓本郎不請自坐,沙一下子陷了下去。可是佑織理慧好像沒有發現他一般,目光仍然定定地看向遠方。
“姐姐在想什麼?”龍拓本郎率先打破沉默。
“嗬,能想什麼呢,還有什麼是我需要想的嗎?”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的到來了。
“姐姐這話說得好悲觀呢,這不像我認識的姐姐,我覺得姐姐你應該是那處很有拚勁的人。”
“是呀,我已經老了。”佑織理慧悠悠歎氣。
“姐姐連成人禮都沒有參加呢,就說老了?”龍拓本郎笑她。
“可不是嘛。姐姐是可以嫁人的人了,你說是不是快要老了。結了婚以後,我就要洗衣服做飯帶孩子了,你說,我的人生是不是就這樣結束了?”佑織理慧轉過頭看向龍拓本郎。
“誰說結了婚就一定要做這些了。你可以工作,或者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學插花也好,或者自己開個什麼店也行啊,再不然,也可以四處旅遊散心啊。”
“小家夥,能嫁給你的人真幸福。”佑織理慧感歎道:“我希望很多年以後,當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時,也會這樣放縱你的老婆。”
“為什麼不可以呢?成人的世界何必那麼複雜,關起門了是自己的生活。”
“可是總是會有家裏的長輩出現,會告訴你這個不行那個不準啊。”佑織理慧抓起一把沙子在手中把玩。
“不是啊,如果是我的老婆,我就不會讓別人管到她,因為她是我的。”
“哈,所以說做你老婆好呀。要不,弟弟,你娶姐姐吧。”佑織理慧轉過身子麵對龍拓本郎,很正色地問道。
“啊?”龍拓本郎愣了一下。
“好,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佑織理慧說完,把手裏的沙全部倒在了龍拓本郎的領口裏,“你被我玷汙了,所以,你是我的人了。”佑織理慧說完,站起身拍拍手離開。
龍拓本郎被“玷汙”兩字完全震暈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沒了佑織理慧的身影,“都說是我是你的人了,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龍拓本郎喃喃著,揚起了唇角,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的吧,不需要刻意去討好,成熟的女孩子做事有自己的分寸,這樣,他可以不要那麼累吧。他是個怕麻煩的人,他很簡單,懶得思考,所以,也許在愛情上,他也是個自私不願付出的人,誰知道呢。
回到房間的時候,佑織理慧正在衝澡,龍拓本郎無趣地坐在屋子裏看電視,直到浴室的門被拉開了,龍拓本郎才站起身。
一回頭,龍拓本郎又想跪下了,“姐姐,你為什麼不穿衣服。”龍拓本郎幾乎是哀嚎了。
佑織理慧忙閃到門後,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般,“我怎麼知道你回來了啊。快,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他不回來去哪啊,一個人在海邊吹風?這麼冷的天,他又不是瘋了。
龍拓本郎把衣服遞給佑織理慧,說道:“電視的聲音這麼大,你聽不到?姐姐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故意,拜托,我故意有什麼好處啊?你一個小男孩,又不能做什麼嘍。”
“別再叫我小男孩,信不信我真的能做什麼。”龍拓本郎突然叫了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
“幹嘛,你生氣了?”佑織理慧穿好衣服從門後出來,試探性地問。
“我不喜歡姐姐總說我是小孩子。”龍拓本郎坐在床上,悶悶地說。
還說不是小孩子。佑織理慧搖頭笑了笑,也坐了下來,“你是不喜歡我這麼叫你,還是……”
“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你是第一個。”
“不會吧,你明明是小孩子,啊——”佑織理慧話音還沒落,便被龍拓本郎推到在床鋪上。
他的力氣真大,壓得她胸口一陣悶痛。他的眸閃亮亮的,裏麵有一些曖昧複雜的光。他的眼神很堅定,像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的勢在必得和侵略。他……佑織理慧終於意識到,玩笑不能太過火,男孩也是雄性動物的對吧,都會有本能的吧。想到這,佑織理慧輕輕打了一個寒顫。
龍拓本郎像被驚醒了一般,懊惱地坐起身,他不敢看向佑織,隻是低低地說:“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啊,隻是遊戲嘛,成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遊戲而已,等你再大一點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佑織理慧坐起身,撫了撫胸口慌亂跳動的心跳。
龍拓本郎聽了這句話,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佑織理慧,他的眸突然變得幽深,眸底像是有一場不小的風暴在醞釀。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站起身,重重地踢了一下床邊的軟榻後,頭也不回地向隔間走去。
佑織理慧望著那被甩上的門板,十分不解,她隻是想為他找一個借口而避免兩人的尷尬罷了,她做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