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追究後來少年沒有追上來的原因,佑織理慧安安心心地上學放學,做了一個月的乖乖女。和俊也不會去提少年了,俊好像也知道了什麼,從不刻意在她的麵前提起本郎的名字。好像一切結束了,那個那天晚上在她的麵前豪言萬語的少年,好像一夜之間被點醒了一般,消失了。
眼看要接近大野的生日子,也就是說,樂隊的第二次24小時演唱會的時間快來了,最近有和俊討論過行程,除了想為朋友再盡一些力以外,她還想,用自己的方式守在少年身邊,陪他一次又一次挑戰極限。也許這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她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裏,再為他遞一次毛巾,冰水,或者麵包,想再多看看少年的笑臉,聽聽他的聲音。
還有幾天就出發了,佑織理慧被父親安排了一次非常正式的相親,被母親整整打扮了一天,晚上的時候佑織理慧出席相親活動時全程表現得非常得體,舉手,側目,投足,微笑,無不把優秀的禮儀發揮到極致,看得出對方對她非常滿意,而且對方是個融資商社,對佑織家目前麵對的慘淡境況非常有幫助,佑織理慧笑到唇角發僵,整整曆時近三個小時的晚宴,是佑織理慧生平吃得最難過的一次。
隻是見了一次麵,雙方家長幾乎是定下來這門婚事了,佑織理慧看著整整大自己10歲卻還是一切聽從父母安排的所謂的未婚夫,不禁悲由心生,和自己的那個少年比起來,眼前的男人又強多少呢?至少她的少年活得很自在,至少和他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個要看我父母的意思”。很想念很想念少年的笑容,想他笑起來時還會放出光采的清澈的眸,想他因為她的無心之語和小小的捉弄而紅了的臉龐,想他主動起來很男人的堅持,想他……
不能再想了,已經和爸爸說好了,過幾天的“旅行”是她婚前最後一次的放肆,她,不得不背負起家裏的一切,因為,她是長女。
本次的24小時演唱會計劃首站便是北海道,當佑織理慧從前來接她的小左太一口中聽到地點後,不禁一陣失神,北海道啊……她和少年曾經最貼心的地方。
來到相約的地點,佑織理慧看到了站在樹蔭下正在仰頭望著天空的少年,少年清瘦的身影在斑駁的陽光下籠著明明暗暗的光彩,他微微眯起的眼和額前的發交映出一片陰陰暗暗的光影。光是這樣遠遠看著她,佑織理慧便有些不能呼吸了,不能想象,以後離開這些朋友,沒有了他的消息,該是怎樣的心傷。也許,不見麵就不會思念吧……佑織理慧這樣想著,慢慢靠近了大家。
“喲,理慧,你來了?”大家紛紛向她打著招呼。
“大家好。”理慧淺淺的笑著,她的笑總是給人特別舒服的感覺,使得原本並不亮眼出彩的五官都格外柔和了起來,為她增加了幾分高雅感。
“姐姐好。”龍拓本郎跑了過來,站在佑織理慧麵前,仔細地端詳著她,半晌,他才問道:“姐姐,你有沒有想我?”
佑織理慧看了看同伴,他們一個個笑得很曖昧,佑織理慧故意大聲說道:“遊戲已經結束了,收起你的曖昧吧。”
“咦?我不知道結束了啊。”龍拓本郎說著,伸手摟住了佑織理慧,“最近沒有聯係姐姐,是因為我要思考很多很多事。第一,姐姐為什麼突然討厭我了,說了那麼絕情的話,我真的好傷心。第二,我很生氣,因為姐姐說放棄就放棄,所以我想讓姐姐嚐嚐思念的痛苦,不過看來姐姐是真的不思念我呢,都沒有瘦,好像還胖了,我呢,卻瘦了整整五斤。”
“五斤?”佑織理慧驚叫,難怪她看少年怎麼怪怪的,他的BABYFACE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清瘦的臉龐更顯英氣,眉宇間甚至露出了一股隱隱的成熟感。聽到他說瘦了五斤,她還是惹不住心疼,她希望,她的少年可以再強壯一些。
“看吧看吧,姐姐果然是心疼我的。”龍拓本郎一下子又笑得好開懷,薄唇微微上翹,皺著鼻子,很調皮的樣子。
“我沒有啊,隻是好奇你是怎麼瘦的,我也想試試而已。”佑織理慧把頭一甩,嘴硬地否定著。
少年愣了一下,繼而又恢複了笑臉,“姐姐,很簡單,你隻要每天想著我,想到不見都會痛,就可以瘦了。”
“我才不信呢。”她是有天天在想他啊,可是她現在越發覺得自己有喝水都會胖的潛質,所以說,與其以後醜得不成樣子,不如一切就斷在這裏吧。她可不想有一天和他走在一起會有人議論,龍拓本郎哪隻眼瞎了會選她。
“姐姐試試不就知道了。”
“算了,姐姐現在還是決定玩成人的遊戲,小家夥啊,你還是應該找奈良那樣的妹妹才對。”佑織理慧說著撥開了龍拓本郎的手,帶著燦爛的微笑,向其他人走去。
她的一切都如常,甚至她的快樂好像比曾經更甚,她沒有看到身後少年禦下佯裝的笑容,她沒有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和望著她的背影的執著。
大家是臨時決定坐火車去北海道的,一路上佑織理慧保持著姐姐的風範,對每個人都照顧有加,甚至對途中遇到的與大野有曖昧的女孩也格外親切。從任何角度來看,這個姐姐都是稱職完美的。隻是,那是在別人的眼中,在龍拓本郎的眼中,曾經獨有的獨一無二不見了,被一視同仁的感覺到現在他才發現,是那樣的心酸。
因為路上的一些意外,大家還是在函館下了車,24小時演唱會計劃暫時被擱淺了,當晚大家聚在函館的PUB看LIVE演出,而佑織理慧還是和大家有說有笑,甚至,她不會特意去看龍拓本郎,隻是在龍拓本郎和她說話的時候,用最平常的語氣回答,好像,她真的放下了一切,甚至,她和結城俊的偶爾耳語都看起來親密無間,默契十足。
但那畫麵在龍拓本郎的眼裏就是粒砂,他無法接受佑織理慧的改變,那個一直說希望他快點長大的姐姐,怎麼可以說變就變。於是,在大家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娛樂項目之後,龍拓本郎終於有機會靠近佑織理慧。
“姐姐,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啊,你看,你和我說話我不是都有聽嗎?”佑織理慧看著舞台上舞動的少女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