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月奴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正要躺下休息,“咚咚咚”,外麵傳來了三聲敲門聲。月奴疑惑地走到門邊開門,絲語在門外,掛滿愁容的臉上,急得快要掉下淚來。
“劉姑娘,快幫幫我……”
“這是怎麼了?來,進來說。”
月奴給絲語讓了半個身子,絲語進到屋內,不停在桌子旁原地打轉,求救似得看向月奴。
“劉姑娘,是…是肖師姐……”
“師姐怎麼了?”
“師姐…師姐知道了我喜歡馮師兄,拿這個威脅我,說…說若是你不去,就把這事告訴全山的師兄弟和師姐妹們,我…我……”
“你慢點講,去哪兒?”月奴拉開凳子,拉了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
“去…去麵壁室後頭的林子裏……”
“哪兒?”月奴沒聽說過這地方,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
“就在飯堂的北邊,那兒有山上的禁地……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絲語抬起汪汪的淚眼,“你說,該怎麼辦啊……”
“你先別急,師姐她是怎麼說的?”
“師…師姐說,她說有事情要問清楚,讓你一個人過去……”
“就現在?”
“沒有,讓亥時去……”
月奴瞧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亥時馬上就要到了,肖雨蝶是個做得出來事的,肯定是欺負絲語純善又靦腆,抓了絲語的把柄想要來整治她。可是,月奴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衝著肖雨蝶了,她把這些天的事情都在腦裏過了一遍,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卻不知為何,想起了當初金柱的那回事。
月奴正了色,別開頭,不去看絲語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們師姐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同她好好說說,她未必不會替你保密。”
“師姐她,她不會聽我的……”
“她既然不會聽你的,就算我幫你度過了這一次,保不準下一次,她還會再拿這事來威脅你,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親口去同馮師兄說明白……”
“可是,可是馮師兄不在山上,而且,而且我…我不敢……”
“那你就隻能任她擺布了,我幫不了你。”
絲語的淚水滿眶,抓緊月奴的手:“劉姑娘,要是你不幫我,明日,明日師姐就會把消息放出去,我就再沒有臉麵待在這聖奚山上了……劉姑娘,求你了,我爹和我娘,好不容易才把我送上山來……”
月奴覆上她的手:“我真的幫不了你,要不然,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就是你去告訴你梵音師兄,讓他幫你跟肖師姐說。”
“大…大師兄……我也不敢……”
“那你到底敢什麼,你還想不想留在這山上了?”
“我…我隻敢同你講……”
月奴也不知是該笑人家這麼願意倚仗她,還是該哭這姑娘氣死人的懦弱,她略一沉思,拉了人起身就往門外去。
“去哪兒?”
“去找你肖師姐啊,我同你一塊兒去。”
“可是師姐隻準姑娘你一個人去……”
“你怎麼這般聽你那師姐的話。”
“我……”
“好了好了,快給我帶路。”
絲語回過神來,趕緊給月奴指方向,兩人朝麵壁室後麵的林子去。那裏,肖雨蝶拿劍點著地麵,在地上描著一個又一個的圈,神色厲然。
兩人到的時候,肖雨蝶仍在畫著圈,稍一抬頭,就看到朝這邊過來的兩個人影,怒火中燒,舉劍對著月奴的麵門,又從月奴身上偏到邊上的絲語,語氣十分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