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升和青伯的故事給了靈安全局一行人一個新的方向，炸山的事情安排得恰到好處，的確不太像是魯莽的肖方或者是情緒更為外顯的焦書媛能夠策劃得出來的，如果將炸山事件和焦母之死分開，那麼事情就顯得沒那麼複雜了——炸山因為想坑李德來，殺死焦母……則是有別的原因，暫時還不能確定。
但是還有一點沒有搞清楚的是，炸藥是放在坍塌山體的中央的實心部位，從衛星拍攝圖來看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鑽進這麼深入的部分，關於這點，靈安全局一行人倒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覺得可能有異能力的人做的，那麼李應升這個普通人的嫌疑就變小了；另一派則是覺得未坍塌前的那座山說不定有什麼隱秘的路徑可以鑽進山腹裏，無論是李應升還是別的經常上山下水的人很有可能知道怎麼走，才能把炸藥那麼恰到其位地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引爆。
隻不過，無論是什麼人做出來的炸山事件，不在場證明都是必須要調查的，眾人便又是一通忙碌了起來，連宗少賢也在忙著聯絡v城裏的人趕緊把山路挖通，好把他們靈安全局分部的挖掘部隊派進來——也不是不能從別的地方進入淩霄鎮，隻是到時候開挖鬼叫穀時肯定要封鎖那一片地方，有類似李應升、焦書媛和肖方這樣的人偶爾會去那邊，到時候解釋起來也麻煩，逮住一個就模糊記憶也是很累人的事情啊，還不如光明正大地用合法的名義進來幹活……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跟淩霄鎮拿到所謂的開發權，在人界走動就要遵守人界的規則，這個可不是拳頭大就能完全說了算的。
出於開發權和懷疑李應升在對付鎮長李德來的原因，封容和林映空決定去跟李德來好好談一談。
但是當他們見到李德來的時候，明顯發現他有些精神不濟，白白胖胖的，一點黑眼圈都看得很明顯，雖然他在努力熱情地招呼封容和林映空，不過也看得出來他眼底的幾分焦慮和煩躁，一看就知道是遇上什麼糟心事兒了，封容和林映空對視一眼，心裏都猜測是炸山的事情讓李德來在上頭人麵前挨批了，在他們提出鬼叫穀可能有什麼問題的時候，李德來眼裏的焦慮就更重了，一副擔心又要出什麼事的表情，林封二人心裏多少就有數了，然後林映空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李應升，誇了他幾句，說覺得他人挺靠譜以後可以長期和他們地質研究所合作，例如麻煩他帶個路或者是商量怎麼拍宣傳片吸引外資來給他們研究項目投錢之類的，總之說得十分互惠互利，李德來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一臉假笑。
“林先生也不用抬舉阿升那個小子了，他有幾斤幾兩，我這個當爹的還不知道嗎？他啊，踏實是踏實，但是性子悶，不靈活！”李德來十分恨鐵不成鋼地貶低了大兒子李應升幾句，然後話鋒一轉便道：“不過呢，我家還有個二小子，就在宣傳辦隨便幹點活兒，給你們打個下手也算是業務對頭，而且他的腦子比他大哥活絡……”
李德來把他的二兒子誇了一通，總體意思就一個——李應升不行，他二兒子才是頂呱呱！
這種態度雖然能用大兒子不受寵幺兒被溺愛來解釋，隻是依舊牽強了一些，李德來對李應升的不滿，連封容和林映空兩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了，不難想象李應升在李家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結束了李應升的話題之後，封容和林映空離開了李德來的辦公室，開發權的事情也就初步談了個意向，給李德來透露這麼個想法就是了，他們還沒有確定那條河的河床底下真的有武石礦脈，要是什麼都沒有，他們也就沒必要費這個功夫了，所以現在還是要先把地質研究做借口，後續再考慮要不要改為地質開發之類的。
但是還沒走出鎮政府的大門，李德來突然就追了出來，神秘兮兮地拉著他們走到角落的地方，小小聲道：“我剛想起來一件事，想請教一下兩位專家。”
封容點頭，“你說。”
李德來看著他的樣子還是挺怵的，急忙就道：“兩位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夠破壞風水，一下子就讓房子塌了的？”
封容和林映空：“……”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地質專家不是風水專家吧？
林映空幹咳一聲，“李鎮長說的是白蟻或者炸藥一類的東西嗎？”
“不是不是！”李德來急忙搖頭，壓低聲音道：“我說的是……黃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