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虎,龍祭沒有阻止賴文,在千年的血脈中隻有他真正的完成了封印,數千年的謊言在這一刻終究畫上了休止。
一切已經結束,穆源緩慢地拖著僵硬的身體來到祈禱祭壇前,眼睛無比沉痛的看著祈禱祭壇上依舊靜臥著的純白棺材。跪倒,雙手摁在地上,一滴滾熱的淚水滴在了棺材上……
龍祭像癱瘓了似地坐在原地,無力的眼眸微微看著地上那一朵還在暫放的白菊花,遠封印了祭壇,她的丈夫也死在了通向祭壇的道路上。今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龍祭踟躕了,本該感到慶幸的她竟無奈的垂著頭,歎氣,歎息著世間的一切……
飛出洞口,賴文立即朝著平息村趕去,他知道,楊祖一直都在守候,就在那當年出發的地方——蘭拂斯大陸西側的一座小村莊,平息村。
穆虎懷著沉痛的心情,他不知道去哪,至從踏上征程以來,所有的事都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他需要休息,需要找一個人,來解讀他心中的愧疚。最終,穆虎選擇了回家,回到那平靜的村莊。
而龍祭,心如死灰的她,即便再怎麼的痛苦,她依然保持冷漠的樣子,她選擇了等待,作為一位傑出的薩滿,她決定隱居山林。龍祭已經回不去了,她知道命運的車輪還未停止,宿命將會在未來重現,她得好好準備,為了未來的那一場宿命之戰。至於她的孩子,也許放棄,是她唯一可選的權利。
暴風雨的夜晚,賴文來到了楊祖家中,將遠的信親手交到了楊祖手上,楊祖看後失聲痛哭。她沒有辦法相信,她的丈夫,遠已經永遠的離她而去。而暢梵隻有一歲,在與賴文商議中,明理的楊祖坦然接受了——那個令所有女性都不願意承受的詛咒——讓自己變老,成為暢梵的奶奶,撫養他長大……
而信所訴,封印是有時間限製的,倘若20年之內沒有與之相同血脈的人來此封印,到那時,祈禱祭壇將會再度開啟!經過種種考慮,在賴文的乞求下,楊祖答應讓賴文進入暢梵的身體並保護暢梵直到完成封印,而自己也將失去30年的生命力,作為賴文進入暢梵身體的資本,化作暢梵的力量。
在賴文眼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遠蘇醒!
穆虎失魂落魄的像幽靈一般回到了家裏,平息村就是他的家。他看了看自己一年多沒見的妻子,還有那已經1歲的兒子,穆虎苦苦的笑了。
妻子雙手托著穆虎滿是滄桑的臉,用那溫柔的手輕撫他那長滿了胡子的臉龐。沒有什麼比這一刻的安逸更讓一個人舒服的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溫馨畫麵。妻子推開大門,驚訝的看著麵前衣衫古樸的老婦人。體態蹣跚的老婦人拄著拐杖對她微微一笑。穆虎回頭凝視,臉上的表情更是驚訝,他走到門口仔細打量了這位老婦人,滿臉皺紋,蒼老的麵容還是可以辨認出她的身份。她再也不是當年那位20出頭的妙靈女子了……
楊祖慢慢走近穆虎,抬起頭微微一笑。掏出了那封血信,然後遞到了穆虎麵前。即便全出自遠的手筆,但作為遠最好的兄弟穆虎,他也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賴文一再反對,甚至威脅楊祖不要接近穆虎。但是!現在的楊祖背負的命運早已不再是她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她不可能單憑賴文的話而獨下定論,更何況,楊祖從未見過賴文,在她心中,從小到大,一直與遠為伴的兄弟隻有穆虎!而現在她能做到的,也僅僅是能讓暢梵平平安安的長大。作為暢梵的奶奶,楊祖永遠也不能讓暢梵喊她一生媽媽……
楊祖將信封遞給穆虎,穆虎細閱這封血已凝固的信,僵硬的臉上露出了苦苦的笑容,他深深與楊祖擁抱,顫抖地在楊祖耳邊輕訴:“看來……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