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一聽到桃仙這個名字,就又怒火衝天:“你不說桃仙還好,說了是你自己找死!”
林疏影見弄巧成拙,前麵是碧湖,後麵是追來的水清淺,見逃無可逃,林疏影縱身跳進碧湖,水清淺也跟著跳了下去。水清淺從小生活在北方,水上功夫大大不如林疏影,林疏影在水裏像魚兒似的鑽來鑽去,怎麼也抓不住。水清淺大病初愈,又打了這麼半天,跳進湖裏又喝了幾口水,早已經筋疲力盡了,身不由己的沉了下去。迷迷糊糊的覺得林疏影遊過來拖住了自己。
水清淺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湖邊平滑的石頭上,林疏影全身濕淋淋的,呆呆的看著自己。
水清淺眨眨水汽迷蒙的眼睛,無力的捶著林疏影,“你不是你了,你耍我,你……”一隻溫熱的唇貼到了她的嘴上,使她無法再說話。水清淺想用手去推開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舌頭滑進她的嘴裏,勾起了她深深埋藏的渴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個傍晚,林疏影在湖邊的草地初次吻了她。
感覺到他如火的熱情,水清淺自主的回應他,伸出手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引起了他更強烈的反應,陷入了從所未有的纏綿。
朦朧中,他的唇移向她的下巴,頸子,一點一點,細碎的吻,包圍了她的心。
驀然,林疏影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說:“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偏向床的一邊睡,寧可掉下去也不去擠你嗎?”右手輕輕地摸著她的臉,“因為我愛你,無時無刻不想要你,和你同床共枕卻不能動你,實在是對我的考驗,除了離你遠一點,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水清淺的眼淚無聲的流下來,終於知道他的心意了,他愛她,她不是一廂情願,不是自作多情,原來被愛的感覺是這麼的甜蜜。
林疏影的臉上還有那一道血痕,那是她留下的,她伸手去撫摸,林疏影一把抓住她的手,“相信我,所有我對你說的情話,之前的,現在的,以後的,全部都是真心的。”
看見林疏影眼中燃燒的欲火,水清淺心中一震,才發現自己全身濕透,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盡顯玲瓏凹凸的曲線,一派誘人的景象。水清淺想坐起來,但剛剛一動,林疏影就把她按了下去,“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溫柔卻又強硬。
林疏影看著她的眼睛,給她勇氣和信心,伸手慢慢解她的衣衫,水清淺幽幽道:“你這樣叫不叫做乘人之危。”
他微微一笑,“不,這叫皇天不負苦心人。”
解開外衣,右肩粉紅色的傷疤格外醒目,他低頭吻去,把唇貼在那裏,呼出的熱氣把傷疤弄得癢癢的,“當我看到你為我受傷,我自責的要死,恨不得也在身上插兩刀。”
“很難看吧?”水清淺輕聲問道。
“不,很好看,真的。”林疏影看著她,輕輕的說。
褪掉她所有的衣衫,玉體橫陳,林疏影如朝聖般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的,一點一點。水清淺輕輕地喘著氣,突然翻過身把他壓在地上,看著林疏影意外的眼神,她挑眉一笑:“你要了桃仙,我就要你。”語罷,就專心的為林疏影解衣服,解到最後一件,抬頭看到他“看好戲”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知為什麼心中一慌,手不聽使喚的抖了起來。
“你慌什麼。”右手一拉,身形微轉,水清淺便重新被他壓在下麵,肌膚相接的美妙,模糊了彼此的意識……
“我愛你,清兒。”
“唔……嗯……”
秋霧中水汽迷蒙的碧湖邊,有一股熱情使秋風也變得溫暖了……
……
知道林疏影是個被伺候慣了的人,水清淺穿上衣服便為他穿衣,指尖碰觸到他起伏的胸膛,心中一動,抬頭又看見他眼中的熱情,趕忙撒開手,“你自己穿吧。”
林疏影拉過水清淺,看著她白白的頸子中青青紫紫的淤痕,歉意的一笑,“弄疼你了吧,對不起,是我太粗暴了。”
水清淺甜蜜的一笑,“不用你說對不起……我高興。”說完便掙開他的懷抱,笑著跑到一邊。
林疏影自嘲的笑笑,自己穿上了衣服。
當兩個人相攜回到竹屋時,啞婆婆剛剛做好了晚飯。看到他們一同回來,啞婆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笑的分外燦爛。
兩個人在山頂又過了幾天蜜月般甜蜜的日子,便決定下山。
水清淺戀戀不舍的看了竹屋和碧湖最後一眼,“這是我們認識以來,最值得懷念的地方。”
“隻是兩個時辰的山路,想來了以後還可以隨時來。”
“我要你陪我一起來,行不行?”
“沒問題,老婆大人讓來,我怎敢不來。”
“不是心甘情願的也不行!”
“放心,絕對甘願。”
“這可是你說的。”
“不過,來了要有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
“你說呢?”
“啊,不用你陪了,我自己來。”
“那不行,說話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歡聲笑語陪伴著他們下山的路。
在金玉山莊過了一個月平靜又幸福的日子,水清淺越來越經常的想到父母,經常對著天空發呆。
問明緣由,林疏影溫柔的說:“既然你掛念父母,我就陪你回雲州一趟,拜見一下雲州知府大人。”
“咦,你怎麼知道我爹爹是誰,我好像沒有告訴你吧。”
“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會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我決定要娶你的時候。”
“哼!算你厲害。”
經過了七八天的奔波,水清淺快馬加鞭,終於如願以償回到了雲州城。林疏影本來要她坐馬車,可她急於見到爹娘,嫌馬車太慢,就堅持騎馬回來。一路上,兩個出眾的少年夫妻快馬疾馳,不斷使路人側目,要不是他們的馬快,恐怕後麵又要跟一群人。
雲州知府大人的府上,水夫人坐在樹下的躺椅上,滿麵憔悴,兩鬢染霜,眼中沒有焦點的看著天灰蒙蒙的天,清兒,你到底飛到哪去了呀,娘好想你啊……
水老爺站在門口,看著一動不動的妻子,長長的歎了口氣,無奈的喝了口茶。涼的,把心弄得更冷了,使本就蕭索的庭院更加蕭索了。
家丁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到了門前一不小心跌了個跤,摔得灰頭土臉,卻還笑得出來。水老爺不耐的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摔了一跤你還高興啊。”
家丁滿臉的興奮,氣喘籲籲,語無倫次地說:“老……老爺,回來了,回來了!”
水老爺胡子氣的翹起來:“我根本就沒有出去!”
家丁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是小姐回來了!”
水老爺愣住了,水夫人騰地跑過來,抓住家丁急切的問道:“你說誰回來了?是清兒嗎?”
“是啊,是小姐回來了!估計現在到了大門口了。”
“爹——娘——”一聲滿懷想念的呼喊。
水夫人聽到聲音,略顯遲緩的轉過頭。
天哪!果然是日思夜想的女兒。水夫人急急忙忙的跑過去,生怕女兒又不見了,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從上到下看了好幾遍,“清兒,真的是你,娘總算把你盼回來了!”水夫人高興地老淚縱橫,抓著女兒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
水清淺的眼淚早已撲簌撲簌的掉下來,“娘!是我不好,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水夫人為女兒擦掉眼淚,“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娘不怪你。”
水夫人拉著女兒的手,向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丈夫走去,“清兒,快來見見你爹,你爹也很想你。”
水老爺背著手,板著臉看向一邊,故意不去看女兒。水清淺到得跟前,笑道:“我回來了,爹。”
水老爺哼了一聲,“我還是你爹嗎?你還知道你有爹,有娘?”
水清淺知道爹是在跟她慪氣,水老爺的脾氣向來是又臭又硬。“爹,我知道是我不對,不應該丟下爹娘一個人走掉,爹,我知道我錯了,您就原諒我吧!”語罷,雙膝跪地,可憐巴巴的看著水老爺。
水夫人不滿的道:“女兒都向你認錯了,你還拿什麼架子?難道又想把女兒給逼走?”
水清淺趕忙道:“娘,爹沒有逼我,是我不好。”
水老爺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想起她小時候犯錯後也是這個樣子,跪在他麵前認錯,心腸終於硬不起來了,裝作不耐地說:“好了好了,起來吧。”看到女兒笑得一臉開心,終於沒辦法再板著臉,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
一家三口團圓,自是說不盡的高興。
這時水老爺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女兒身後的年輕男子,長身玉立,俊美非凡,“這位是?”
林疏影心想,總算看到我了。轉到水老爺夫婦麵前跪下,“小婿林疏影,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水老爺夫婦同時看向女兒,用眼光詢問。
水清淺拉起林疏影,有一絲羞赧,“爹,娘,他便是女兒的夫君。”
水老爺眯起眼睛,正要發作,豈有此理,小丫頭膽大包天,竟敢不知會父母就私自找了丈夫!不料,旁邊的水夫人掐了他一下,他便疼的沒把話說出來。
水夫人把水清淺二人帶進屋裏,有好多話要和女兒說。
水老爺突然向林疏影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林疏影。”
水老爺上上下下打量他,猶疑道:“就是幾個月前完婚的金玉山莊的少莊主林疏影?”
“是的。”
“難道和你成婚的就是我的女兒?”
林疏影微微一笑,“我隻有這一個妻子。”
水老爺先是愣愣的,之後臉上漸漸有了笑意,“好,好。”看一眼女兒,似是誇獎她眼光不錯。
水老爺拍拍林疏影的肩,“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女兒,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林疏影莞爾一笑:“我從不受威脅,不過,我會的。”
兩個男人會心一笑。
看到這裏,水清淺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還擔心爹會不接受林疏影,現在看來,相安無事。
水清淺看看四周,問道:“師父呢,師父怎麼不在?”
水夫人道:“邢師父不在家,你出走的第二天你爹就讓邢師父去找你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找我?”水清淺心中疑惑,如果師父真的在找她,以他的本事,肯定早就找到了,可是自己卻從沒有見師父出現啊。猛然想起離家時她讓師父發的誓,失聲道:“師父一定是怕我把他的秘密公諸於世,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