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是敵?是友?(2 / 3)

嗚嗚!很討好的叫聲,白狐很明顯地終於學聰明了。

“咳咳……”他的俊美無法否認,但是居然會有人厚臉皮地在人前自吹?!

“算了算了,我這就回房照鏡子去。”時間也該到了。

一臉的難過表情,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侮辱。月涯轉過臉,不想快忍不住的笑被看見,再次用輕功從樹上跳下,往貫無忌給他安排的房間的方向走去。直到肯定膺戰沒有跟來,迅速地飛上屋頂,疾步向相反方向。

目的地——雲可人的閨房。

留下膺戰一人站在原來的樹枝上,錯愕。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他風一樣地來,又突然離開了,或許解開了他幾個疑惑,卻帶來更多謎團。

他的目的是什麼?

對他,是敵是友?

為什麼他能輕易地搗亂了他今晚竊聽的計劃?膺戰看著早已熄燈的貫無敵的房間,在散發著桂花香甜的空氣裏皺起眉。

他叫月涯,一個比任何女人更美的男子,輕輕地,他在心裏記下了。

姓“月”嗎?他到底是誰?

一大早,建造植滿蓮花的水池上的涼亭中又傳出平日絕無僅有的雲可人銀鈴的笑聲。這完全是因為月涯好巧不巧地就坐在她旁邊的原因。

“姑娘好琴藝,月涯今日受教了。”捧死人不償命,她的琴藝算好的話,那他娘和月汐彈的無疑是天籟。

“公子謬讚了。”見心上人如此捧場,雲可人笑得如花綻放,“不見外的話,請叫我雲兒吧。”真想念昨日他喚她的情景呐。

喚幾聲他也不吃虧,“雲兒。”

深情——款、款。

這女人,昨晚他正巧見到貫無忌進了她房間,今天就轉過身和他調情,真是……這貫天樓有趣得他都不好意思不再攪得更亂些了。

“月涯。”嬌羞地回喚。天,這秋天的天氣怎這麼熱啊……“你的眼睛顏色真好看,而且特別,你是西域的人嗎?”著迷不已地凝視他藍黑色的眸色,要是一輩子淪陷也好啊。

“我的父親是完完全全的中原人,我的母親則有一半的西域血統。”而且,他的宮主母親正是上一位中原第一美人,月傾城是也。

“是嗎?想必月老爺也曾是一位風靡武林的美男子。”

這他就不知道了,但雲可人的想法一定是錯了,他的長相完全遺傳自他娘,沒有父親的絲毫影子。這樣,他才敢出來找人。

“我爹一定很高興雲姑娘的盛讚。”如果他瞎了的話。

雲可人嬌嗔著說:“怎又是雲姑娘?來,這是我一早起來做的小點心,公子試試看。”事實上那是她讓丫鬟做的,為了討好他。從昨晚晚膳裏他對甜點的喜愛度看來,往這裏下手不會錯。

“謝謝,光看著就覺得好吃。”拿過,沒有就口——就算喜歡也別隨便嚐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美女給的。

一個女人,隻要外表好看通常手藝就不佳,端出來的不一定是毒藥但吃下去可沒什麼好結果。

這是他親身經曆得來的結論。

“雲兒秀外慧中,難怪能得到貫天樓的兩位樓主和傾城山莊的莊主傾慕。”月涯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

“啊……”雲可人一臉的嬌羞。他知道了,會吃醋嗎?

“沒……”

“沒有的事,賢弟多想了。”貫無忌風度翩翩地走進涼亭。膺戰仍然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像不會言語的石人。

月涯也裝作不認識,隻看著貫無忌——他今天一身白衣儒生的扮相,很是斯文瀟灑,還手持一柄白玉做的扇子。

是為了和他的月牙色長衫相稱吧。因為很巧的雲可人也是白衣似雪的純淨,意思太明顯了。

穿白色的衣服本來是可以理解為飄逸灑脫,但同一時間三個穿白衣的人出現在涼亭裏就有點可怕了,外麵的人可能會以為貫無敵已經不治,他們正在辦喪事。

而且,月涯眼角瞄了一下膺戰的穿著。很好,一身的黑,比烏鴉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意思也挺明顯的,為了和他劃清界限。

就這樣,三白一黑,氣氛是有點奇特的。

在心裏思考完畢,月涯重新玩味起貫無忌的那句“沒有的事”——據說他對雲可人窮追不舍的,現在來反口還真快了點。

雲可人眼光哀怨地看向貫無忌,她說“沒”是一回事,但從他口裏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見有人在場,她又不好發作。

貫無忌倒像是最沒感覺的人,他看著一夜沒見似乎愈加迷人的月涯,再次重申:“我和雲姑娘不是別人說的那樣,賢弟可別輕信,壞了雲姑娘名節。”

“是這樣子的嗎?”那昨晚上不壞人名節地進入她閨房的又是誰呢?是他看錯了,還是這裏的壞人名節的標準跟外麵不太一樣?

“當然。”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打轉,貫無忌避重就輕地繞開,“你倆好興致,一早在這裏撫琴品茶,怎好不叫上我呢?”

想避開?偏不讓你如願。心裏的小惡魔如是說道,“我也是剛巧撞見在這涼亭裏彈琴的雲姑娘,真巧,剛一曲畢二樓主就來了。”

最最巧的是,貫天樓裏至少五座涼亭,雲可人就選了這座在他房門口的來彈,貫無忌也自個兒走著走著走到這來了。

聞言,貫無忌幹笑。雲可人適時地說:“今天大家都這麼好的興致,不如請二樓主彈一曲。其實,二樓主的琴藝才是真正的繞梁三日,讓雲兒自歎弗如。”

“真是?那可得見識見識二樓主的琴音了。”

沒有人有異議,貫無忌坐到雲可人剛才坐過的地方,一派飄逸無塵地開始撫琴,掩飾掉他剛才的尷尬。

他的琴藝確實不錯,也比雲可人的更好,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樓主,好難得的興致。

看那架勢,這一招想必是他特地學來引誘無知少女的吧,看雲可人那雙微醺的媚眼就是了。

“你覺得怎樣?”月涯以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低聲問站在他背後的膺戰。

“爾爾。”

“嘖,‘爾爾’?你會啊!”

他是不會彈,但會聽。盡管理智上不想理會月涯的挑釁,嘴上卻道:“琴音可以聽出一個人的品行,他的琴音太輕浮了。”

“還真懂呀。”可惜了,他錯過了雲可人的一曲——簡直和貫無忌的不相上下。

這一次,對他的話膺戰隻是冷哼。

從來隻有他哼人還沒有人敢哼他的。月涯邪惡地問了一句,成功地挑起膺戰的隱隱怒火,“一個打手懂這麼多真是你家主子的好運氣,就不知道貫無忌有興趣了解嗎?”暗示地回看一直朝自己笑得勾魂的貫無忌,不再理睬身後正努力忍住怒氣的膺戰。

身後,膺戰殺人似的森冷目光像要射穿月涯的背部,為他深藏的情緒總是輕易被這人狠狠地挑起。他絕對不會一直這麼挨打下去的,遲早,他會扳回一城。

涼亭裏,各人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貫無忌的一曲《鳳求凰》倒無人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