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他忍心嗎?(2 / 3)

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揭開這個謎。

趁著等易雲出來的這段時間,月涯饒有興致地端坐著邊觀察大廳裏的各種擺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狐狸頭頂上一撮形狀奇怪的黑毛——懲罰。要不是它那天早上“無緣無故”不見,她也不會跟膺戰……

哼,不想還好,越想就越氣了。要不是得靠他帶上這傾城山莊,她哪會輕易放過他?

膺戰感受得到背後兩道殺氣騰騰的目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瞪他,畢竟從“那一天”之後他便時常受到這種特殊照顧。無奈地歎氣,決定再次道歉:“關於那天早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做都做了,是不是故意有差別嗎?”

話說一半就被堵得一窒,他試圖跟她講道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

“廢話。”她根本不信他的解釋。

“你!”再好的脾氣被這麼一激也忍不下去了,膺戰口不擇言地怒吼,“難不成讓你做回來?”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不僅月涯漲紅了臉,他也感到臉皮一熱,久久接不下話。

詭異的氣氛讓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易芷娘忍不住懷疑,“膺大哥,你到底做了什麼啊?”是什麼事讓月公子看起來似乎很生氣,而膺大哥要不斷解釋?

聞言,兩人更不自在了,不約而同地把臉轉向門口。

恰好,易雲的到來解決了此時的尷尬。

隻見他快步走向膺戰,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一時間沒看到站在膺戰對麵的月涯,“戰兒,你終於回來了。”

膺戰很快站起,道:“讓義父擔心了。”

“回來就好,義父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多謝義父。”

他該怎麼解釋,貫天樓的事其實多半是月涯做的好事?

“可是,爹,”易芷娘微微用力拉搖著易雲的手臂,不滿地嬌嗔,“你下次別讓膺大哥去辦那麼危險的任務了,好嗎?”

“怎麼,你舍不得了?”對於女兒的心事,易雲其實很清楚,也樂於見到她和自己從小養大的義子走到一起——“爹說得不對嗎?你不就是一直在盼著戰兒快點回來嘛。”

心事被人說破,易芷娘羞紅了一張俏臉,訥訥地垂下頭。

“哈哈……丫頭,你默認了?”

“呀!我不和你說了!”一跺腳,便匆匆跑開了。

見狀,易雲更是哈哈大笑。膺戰卻看向一直沒做聲的月涯——為什麼她突然這麼安靜?

又為什麼她此刻的沉默讓他十分在意?她在想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易雲也看向月涯。管家說膺戰帶來了一位年輕的公子,想必就是眼前這人了。好像說是姓越還是……看清了月涯的臉,原本笑容滿麵的易雲頓時錯愕地睜大了眼——“月傾城?!”

難怪老管家喃喃著說有點麵熟,眼前的年輕人,分明和當年剛到中原的月傾城長得一模一樣!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舊人重疊到了一起……

“易先生,在下月涯,來自西域的斂月宮。”月涯朝震驚中易雲恭敬地行了個禮。

對於易雲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她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他是傾城山莊的莊主,如果說連山莊為什麼改名“傾城”都不知道的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他還是易風的親弟弟。

“斂月宮?!”想想他剛才確實多慮了,二十年過去,月傾城不可能是這樣年輕的模樣,“那宮主月傾城是你的……”

“她是我娘。怎麼,易先生認識我娘?”裝傻。在沒弄清易雲對她的出現是什麼態度之前,沒必要讓他知道太多。

被月涯這麼一問,易雲才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忙緩和下緊繃的臉色,道:“原來公子是斂月宮的少主,老夫方才失禮了。實因宮主與老夫原是舊識,隻是多年未見了。冒昧地問句,月公子的父親是……”

易雲試圖從月涯臉上找出一點端倪。會是他想的那樣子嗎?

“他死了。”佯裝傷感地低下頭,其實是怕自己突然笑場。

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是她那親愛的娘親氣極的時候常常在宮裏發脾氣罵道“那個死人,那個死人”的。所以說,她這是“不違母命”可不算是在咒她親爹吧。月涯依舊麵不改色地看向易雲,說:“家父死得早,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原來如此。”心裏說不上是遺憾還是失望,末了,他緩緩地歎氣。

一旁的膺戰驀然想起:江湖傳聞傾城山莊的上一任莊主易風曾與一西域女子糾纏不清,難道那人就是斂月宮的月傾城?他原以為這隻是好事的人胡亂編纂的所以沒有多想,剛看到義父的臉色卻像是確有其事的樣子。而且,月涯也曾經說過她上傾城山莊是為了找易風。

如果真像她所說的易風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那她來找人的目的是什麼?

俊眸懷疑地眯起,還是說,她根本就沒說實話?

不著痕跡地觀察月涯的神色,他可還沒忘記她狡猾愛騙人的個性——為了隱瞞性別甚至是一直穿著男裝。如果不是那天一時的意外,他還不知道會被騙多久。

不知情的易雲倒是對月涯的話深信不疑,道:“老夫對此十分遺憾。月公子從西域千裏迢迢來到中原,不知道有什麼要事嗎?”

“我哪裏有什麼要事呢。隻是聽我娘常提起貴莊,心裏十分景仰。這次中原一行因緣際會又認識了膺戰少莊主,便厚臉皮要求他帶我來見識一下。多有打擾的地方,還請莊主見諒。”謙遜有禮的一番話,找不到絲毫破綻。不用看易雲欣賞的眼光,月涯也知道自己說得太好了。

隻不過她少算了一個膺戰。

她的話讓膺戰心裏疑竇更深——他太了解她了。從月涯惡整貫天樓的這個中原第一樓的整個過程看,他確定她身上沒有一絲名為“謙遜”的成分存在。那她此刻裝出樣子來博取義父的信任不是另有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