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天搖頭,咕真的隻是要她的容貌嗎?她還記得它如同電叱一般的後撤以及最後一眼,模糊的字句——血。
心裏輕哼一聲,她沒有表現出來。
晏閑見她不回答,他也不再多問,“咕會出現,附近村莊必定有事。”
“嗯。”祀天點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把揪過晏閑的衣袖,笑眯眯,“那我們可得快點。”她可不想在這林子裏住一夜。
山路由崎嶇慢慢平坦,走不過幾裏地,倒是轉進了一個小村莊。
祀天嘻嘻哈哈跑上去抓著一個老伯就笑問:“老伯,我們趕路途經這裏,可不可以借宿一晚呀?”
晏閑有些驚訝,這姑娘就這麼大咧咧地與不認識的人打交道,還這麼理所當然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那老伯正在門口對著幾張匾細分東西,被祀天一扯也是一愣。眼前的姑娘笑眯眯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他又偏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晏閑,終於點點頭,笑道:“村子裏不常來外人,不要嫌棄就好。”
“不會不會!”祀天一把拖過後方的晏閑就要跟著老伯進去屋裏,看著晏閑一臉遲疑,她斜著眼睨他,“這叫民風淳樸。”學堂的孩子都知道所謂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即使村裏不常來人,還是會熱情地邀請去家裏做客。
晏閑也不反駁,隨著祀天進去,原本在外麵還不覺得,可一進院子就能聞到很濃重的草藥味。那老伯很是和藹,馬上騰了房間出來,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最近天氣常變,東邊就好幾個人病下了,你們可要小心。”
“病了?”祀天點點頭,倒是笑容可掬,“風寒嗎?”
“哎,”老伯應聲,“大概是吧,傳得還挺快,這不才兩天工夫,東邊已經病下了十幾人。”他抬抬自己手中還抓著的東西笑道,“我正在準備藥材呢,小村子沒什麼大夫,去城裏找人路途又太遠,我這老頭子以前學過點醫,也隻好被抓來充個數了,我家小孫女正去東邊看情況呢,很快就回來了。”
話語剛落就有一小躥腳步跑了進來,人未到,聲卻奪人了:“爺爺,爺爺!”那小丫頭急急忙忙衝了進來就一頭紮在了祀天的懷裏。
她“呀”地叫了一聲,慌忙退了三步,這才發現房間裏還多了兩個人,趕緊躲到那老伯身後,很是不好意思地看著笑吟吟的祀天。
祀天不生氣,回頭好心情地看了眼晏閑,晏閑朝她微微一笑,這小丫頭還真是跟祀天一樣的冒失。
“丫頭,快道歉。”那老伯撫撫她的頭,笑眯眯地說。
那丫頭卻更是不好意思地往老人身後蹭去。
“哈哈,”祀天笑著,倒是不在意,卻不想身後的晏閑緩步上前來,微微俯下身子,輕聲細語:“丫頭,叫什麼?”
祀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晏閑這家夥什麼時候有興趣跟別人主動打交道了?
“……”小姑娘探出半個腦袋瞅了瞅晏閑,那男子溫文爾雅,笑如春風,終於她說出兩個字:“丫頭。”她笑起來的時候,酒窩淺淺。
哎?丫頭就叫丫頭嗎?祀天詢問的目光看向老伯,老伯點點頭。
“啊!”那丫頭突然大叫一聲,一把拽過老伯,“爺爺,東邊死人了!”她這才想起今天的任務,“東邊好多人都發燒了。”
聞言,祀天和老伯皆是一愣,死人了?
風寒症如此迅速又凶悍?
沒有再聽見老伯說了些什麼,無非是關照他們照顧好自己,祀天放眼望出窗外,天氣很好,依舊晴朗,回頭時看見的還是晏閑一貫的笑容,淡淡的,有些溫文爾雅,足以讓人忘記方才聽見的震驚消息。
這會是晏閑預見的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