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宮了!”左宿商有些煩躁地說。
“怎麼,吵架了?”風子楚猜測。
左宿商悶哼一聲,算是默認。
“少爺,少爺……”管家闖了進來,“有位公子闖進少夫人的房裏去了,我們攔不住!”
風子楚卻一笑:“來了。”
可是他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放大,小蓮又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少爺,小姐不見了!”
風子楚與左宿商對視一眼,皆色變。
“還不快去找!”
尾聲
葉飛翩開始有知覺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正睡在一張好軟又好暖的床上,但是她的身體依然冰冷如霜,是刺入骨髓的冷。
又犯病了嗎?朦朧中,她無意識地探手摸索著,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公主,公主,她動了,她動了……”乍見到她顫動的手指,畫屏激動地跑出去大喊起來,星薇公主不一會兒便快步走了進來,邊走邊問:“怎麼樣?醒了嗎?可一天一夜了呢。”
“我剛才看到她的手指動了。”畫屏跟在星薇後頭指著床說,星薇低頭一看,果然又看見葉飛翩的手指彎了彎。
“姑娘,姑娘……”畫屏小聲地在她耳邊喚著,葉飛翩睫毛動啊動地緩緩爭開了眼睛,畫屏一喜,忙道:“公主,奴婢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葉飛翩終於醒過來了,可是那周身的寒冷感也越加清晰起來,讓她從心裏一直麻木到指尖。
“呃……”她想仰起身子,但隨即便輕哼一聲痛苦地皺起了眉頭,根本動不了分毫,她的身體已經麻木成僵硬,指尖的輕顫已經是她的極限。
“姑娘,你受了寒,身體都凍僵了,太醫說你暫時都動不了,不過你放心,大夫已經開了藥,你喝了很快就會好了。”星薇見她一臉痛苦的神色,忙又追問:“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方才太醫替她把脈的時候,說她身體裏有股子奇怪的寒毒,是由百毒所至,邪氣得很,不過也不難治,身為花仙的她自然對世間的毒草毒蟲熟悉的很,也當然知道化解它們毒性的克星,要知道萬物相生相克,每一種毒物生長的附近,必會有它們的克星。隻不過她中的毒多了些,這個過程會複雜些。
“這……這是哪裏?”
“這是皇宮,這位是星薇公主。”畫屏帶著一眾宮女端著藥碗走進來,一字兒排開,唔,好多碗藥啊。
“皇宮,星薇公主?”葉飛翩低喃,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左宿商是你……”
“哼,不要提那個混蛋的名字!”本來已經坐在一旁喝茶的星薇公主生氣地一拍桌子,哼,那個混蛋,出去喝花酒,居然還騙她是去應酬,唇印都沾到脖子上了,居然還想撒謊。
“公主,駙馬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叫他滾!”
“可是……可是駙馬已經進來了。”小宮女囁嚅道,話音未落,左宿商已經走了進來。
星薇哼了一聲,別開臉。
葉飛翩卻是又驚又訝,驚的是,千萬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訝的是他不是在參加風子楚的婚禮麼,怎麼會來這裏?
可是身體僵硬的她連翻個身都困難,而左宿商已經走了進來,看到了她的臉。
“你在這裏?”左宿商啞然失笑,他們差不多翻遍了整個帝都來尋找她,卻沒想到她進了宮。
“去風將軍府邸知會一聲,風夫人在公主這。”左宿商吩咐道。
“風夫人?她是子楚的妻子?”星薇愣住,忘了眼前這個是自己剛才多麼痛恨的,隻是覺得有趣。
“我不是……”葉飛翩心中一酸,眼淚已泛出眼眶。
“你瞧瞧,多傷心,你們表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身負讀心神通的星薇公主哼一聲伸手朝自家夫君的胸膛戳去。
左宿商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朝葉飛翩道:“表嫂,你別難過,事情絕非你所想象的那樣,總之,你誤會了子楚,等他來了你就會明白了。”
說完他一拉星薇的手:“跟我回家!”
葉飛翩看著他們拉扯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一仰身坐了起來。
誤會,是她誤會了嗎?左宿商為何那樣說?
目光忽然落到枕邊,那裏安然躺著一塊血色的玉佩。
鎖心玉!
葉飛翩飛快地抓在手裏,心中戰栗如鼓槌,這塊玉,這塊玉不是已經還給他了嗎?他是什麼時候又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疑惑未解,窗外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聲:“娘子,娘子,為夫來接你了……”
葉飛翩忽然斂眉低笑,是啊,此生心已鎖,如何能旁騖,於他,於己,都是一樣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