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這是羅嘉的座右銘,她總會拿這句話在維妮卡麵前叨念,她相信維妮卡也和她一樣,隻要想做就沒有做不到的事,維妮卡隻是不想做罷了。
不爭不搶,不上進,幾乎囊括了維妮卡整個人生。若不是羅嘉拉著她,她恐怕真是一事無成。舞蹈也好,開車也好,甚至英語……她會學這些東西全是因為朋友的要求。
而這一次,是她自己想為羅嘉做點什麼。
讓我看看你沒告訴我的這件事裏到底有什麼吧。維妮卡坐在電腦前自言自語,實名製論壇?如果羅嘉是這個論壇的會員,那麼她的ID肯定就是她的名字。
在登陸窗口輸入了羅嘉兩個字的拚音,密碼欄隨便打了幾個字,沒意外地看到屏幕上出現係統提示:密碼錯誤。
維妮卡沉思了片刻,又把她的名字輸入在ID欄,得到的係統提示是“用戶名不存在”。果然,羅嘉就是它的會員。
她這個好朋友會用什麼來做密碼呢?維妮卡輸入了她的生日,不對;電話號碼?也不對;她幹脆輸入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
莫非……看著論壇背景上那獠牙上正在滴血的怪物,她心念忽動。
vampire。
她在敲出這個單詞,等待著係統宣判。不到一秒鍾的等候時間她卻覺得無比漫長,終於,係統提示出現了,她屏息望去——
登陸成功!
密碼竟然是吸血鬼?羅嘉到底在想什麼啊!
顧不上研究羅嘉設這個密碼的心情,她急忙瀏覽論壇標題,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看上去是個很普通的論壇啊,灌水區、貼圖區、音樂天地、影視沙龍……等等,她差點被糊弄過去。
她點擊欄目進去看才發現裏麵的內容都是關於怪力亂神的,“不死”,“永生”這幾個詞彙每篇文章幾乎都有,而這些文章討論的話題基本不離吸血鬼。
維妮卡查看羅嘉的發帖記錄,她最後一篇文章發表的時間離她出事不到一個星期。其實隻有一句話。
我羨慕能夠永生不死的靈魂,希望能擁有它,有誰能幫助我嗎?
在她的帖子下麵,有一條回複:如果你能接受將要付出的代價,和我聯係。
所謂代價是什麼呢?
維妮卡忍不住嘲笑自己,不過是騙人的說法,羅嘉最終還是死了,除非他們把死亡和永生看作是一回事。
可是羅嘉為什麼會發這樣的帖子呢,她這個想法從來沒和自己說過。
她隨手點開這個名字是阿伯特的留言者的資料,所在城市上赫然寫著——SJ城!
附帶的照片中瘦瘦的男孩臉色蒼白,麵無表情讓他看起來有點可怕,目光中透著的不屑卻很眼熟……
“咦,這不是布朗嗎?你怎麼在看他的資料?”艾米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維妮卡,湊著腦袋看屏幕。
“你認識他?”
“阿伯特?布朗,我們學校最不受女生歡迎的男生。”艾米邊說著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剛剛起來,還沒睡醒。
SJ大學的嗎?維妮卡眯著眼,她想起來在哪裏見過他了,在實驗樓的門口,她向他問路被奚落。
“為什麼不受歡迎?他長得不差啊。”她看著照片,隻不過陰沉了點。
“大概是性格什麼的吧,大家都說他不好相處,”艾米聳聳肩膀,抬眼想了想又加了句,“他追坎德拉被拒絕的時候好像還恐嚇過她。”
維妮卡聞言猛地轉過身來看艾米,“他恐嚇過坎德拉?”
“用恐嚇這個詞太嚴重了,最多是說了幾句狠話,沒品的男生都這樣。”艾米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走到咖啡機旁為自己衝了一杯。
“他也上過那門選修課嗎?”
“大概吧,誰在乎他的時間表?”艾米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打定注意要換個話題似的,“對了,你和約瑟夫道爾怎麼樣了?”
這回換維妮卡不高興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八稈子打不著的人,能怎麼樣。”
“不會吧,SJ城可不是就你一個人懂中文,他會找你幫他的忙,明顯是想要和你搭關係啊!”艾米壓根相信維妮卡的說法。
維妮卡愣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那次約瑟夫救了她後跟艾米一家編排的說辭。那個男人是救了她,可是和他不讓她參與調查這件可能和羅嘉有關的案子比起來,他之前做的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而她相信,此刻自己比他更靠近案情的真相。
沒有他的幫助,她還能做得更好。
今天的天氣更陰冷,也許是因為台風就要來了吧。
但無論是天色還是一晚沒睡,都不能影響維妮卡現在的心情。她身體雖然疲憊,精神卻非常亢奮。
艾米沒有發現她晚上偷偷把車開了出去,對於油箱裏減少的汽油艾米也隻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維妮卡告訴艾米想在校園裏逛一逛,而艾米這幾天被學生會的事正搞的手忙腳亂,也就同意讓維妮卡一個人走動,給了她一支手機方便聯絡。
打發走了艾米,維妮卡開始打聽阿伯特布郎在哪裏上課。連問了幾個人都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靈機一動,跑到實驗樓門前守著,上次是在這裏見到他,沒準他還會過來。
果然第一堂課下了之後,她等的人雙手插兜,低著頭晃了過來。
“阿伯特?”
來人茫然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你又要做什麼?迪莫教授不來上課了。”他說著嗤笑了一聲。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維妮卡開門見山地說。
“可是我沒興趣回答你。”阿伯特不再看她,徑自靠到一棵樹旁。
“對於永生不死的靈魂你也沒興趣嗎?”維妮卡跟著他走過去,小聲問。
阿伯特一挑眉毛轉過頭來,近看之下他的臉色到沒有照片上那麼蒼白。他審視地看著維妮卡,似乎要把她給看穿。
維妮卡心裏雖然有點害怕,還是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最後是阿伯特把視線移開了。